想你时,风是荔枝味 - 分卷阅读67

小澄说没等到我——”
“你怎么有脸问我?说什么明明帮我跟省队搭上线,为什么不肯去……”温渺的笑让我胆寒,他死死盯着程嵘,质问,“我为什么不肯去,你心里没数吗?”
温渺腾地将民警推开,用没被铐住的手扯开自己的裤脚,抬着腿露出小腿上的疤痕——从脚踝到小腿肚的疤痕:“桥洞那次,老子的跟腱断了,没法剧烈运动,没法跑步跨栏。腿废了怎么去省队,你告诉我废人怎么去省队?!”
桥洞,莫名引发争执的桥洞,他俩第一次动手打架的桥洞。回忆蜂拥而至,我记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傍晚,程嵘帮我赴约,回来告知我温渺没来。紧接着温渺出现,带着一身的刺开始了狂躁的攻击。
我们在那个傍晚伤人伤己,把恶毒语言化作利刃扎进对方心脏。
那时我气疯了头,现在想来有细节被我忽略了,比如那天的温渺浑身脏兮兮,比如那天的温渺走路一瘸一拐,比如……
“那个傍晚的桥洞里,发生了什么?”
——腿废了怎么去省队,你告诉我废人怎么去省队?!
大约是有个少年被折断了翅膀,从此无法高飞。
T恤男坚持不和解,彪哥突然而至,发脾气地质问穿着制服的男人:“你们拿袭胸的变态没办法,倒是知道怎么为难一个小孩?”
男人说:“谢骠你别跟我横,你叫人家小孩去打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彪哥、程嵘和我统统被赶出去。
彪哥拉开车门说:“走吧,送你们回家。”
路上我忍不住问程嵘,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渺说的是不是真的。
程嵘没开口,彪哥手指夹着烟,把着方向盘说:“是真的。”
一个又犟又倔的小孩,遇上四五个成天在菜市场里混钱的小混混,有那么点过节,温渺又爱嘴上逞能,就被逮着了。
他们没从温渺身上刮走多少钱,便开始像猫抓老鼠那样拿着温渺玩,言语羞辱,肢体侮辱,甚至拿着小刀在他腿上比画,问他是几级运动员——悲剧就是那样造成的。
“他跟你求救了。”遇上红灯,彪哥把车停下,挑着眼尾从后视镜里看我们,“可你没搭理他,他叫得那样惨烈,你——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站着。”
——那里对我来说只有不堪和狼狈。要是给我什么权限忘了哪块地方,我一定选白沙洲。
我突然想起温渺和我说过的这句话,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说,原来原因在这里。
“我是在人行横道上捡到人的。他一身邋遢在街上走,失魂落魄,魂不守舍,连红绿灯都不看。从我车前走过时他突然抽一下,跪趴下去——我当时以为是碰瓷。”红灯转绿,车子起步继续走,彪哥漫不经心地看路,语调飘忽,“下车一看,孩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小腿那块裤管都被血染红了。”
彪哥掐了烟,意味不明地问:“你叫程嵘是吧?有个问题我一直想帮温渺问问,你当时是真没听见,还是见死不救?”
“这就是白沙洲啊?和橘子洲也没什么差别嘛!”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音乐节没座位的,咱们赶紧过去抢个靠前的位置。”
“场地在哪儿啊?”
“洲尾。”
再度踏足白沙洲,这里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村落的模样,绿化、园林、翻修的龙王庙,俨然是旅游景点的模样。
这里焕然一新,却不是我待了十几年的家。
程嵘沉默地走在我身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昨晚彪哥问出那句话后就再没人开口,他也不在乎,像是根本不需要答案。但那个问题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
如果事情是真的,温渺被拖入树丛受辱的那四十分钟里,程嵘一直是知情的,那他……这样的状况我不敢想。
第二天休息,我们不约而同出现在派出所门口,却被彪哥赶走。温渺昨晚上没能回家,彪哥暂代监护人一职,承诺说他一定能解决问题。至于张晚晴,她又恢复到没拉黑,但也联系不上的状态,我也不确定她需要的“自己”是否已经出现。
我想今晚的白沙洲音乐节,除了我和程嵘不会再出现第三人。
我们在熙攘的喧闹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台上活络气氛的主持人在说着什么,台下的观众叫着什么,全都与我们无关。
一阵骚动,忽然有只冰冷的手钻进我手心。我抬头,正对上程嵘脸上的茫然,那一刻所有的疑问被我吞进肚子,我收拢手掌,牢牢护住不安的他。
程嵘说:“丁小澄,你不问我吗?”
“你希望我问吗?”
他脸上的表情是冷的,但我知道他没有那么冷漠,他只是茫然。
程嵘眼里闪过犹豫,他问:“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说我就信。”
可能很对不起温渺,可能是我太偏心,我从未怀疑,也从不认为程嵘会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我……”程嵘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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