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臣第一个抄你的家10


  太大夫如何也劝不住,只好让服侍之人多拣择些滋补的甜食与她。
  乐蕴方欲伸出手,苏祎却先一步接了那瓷碗过来,在阿萝诧异的目光中笑道:“好丫头,你下去,我与你主子说些私房话。”
  阿萝愣怔地看了一眼乐蕴,后者示意,她方福身告退。
  门被掩上,苏祎放下那碗燕窝,累金丝偏凤下的一双含笑又带着锋芒的眼直勾勾地系在乐蕴身上,“乐相,蹲了几日大牢,怎么人也恹恹的了?”
  乐蕴反唇相讥:“郡主若觉得奇怪,也可自己去试一试,身临其境,想必能明白得透彻些。”
  “我去那地方作甚?”苏祎笑道,“再者我也没有什么皇上什么侍中卿卿我我之间就诓我下天牢不是?”
  乐蕴轻皱眉头,稍稍侧过身,不咸不淡道:“郡主若无事便请离去吧,还是让臣好好养一养。”
  “不急。”苏祎道,“左右你养伤也闷得慌,而我自然也闲得慌,咱俩下下棋说说话,正好也打发打发日子。”
  乐蕴道:“郡主这样与我这个大权臣亲近,不怕徒惹非议?”
  “第一。”苏祎竖起修长的手指,甲形圆润,泛着淡淡的玫红色,“古往今来,我还没见过蹲大牢的权臣。第二,非议?外头非议我的人不少,向来也没见我少一斤半两。”
  乐蕴受够了这人涎皮赖脸的模样,只道:“郡主要是想笑话臣,最好趁此时臣落魄多笑话一二,不然过了这些日子,待臣重掌大权,第一个去抄郡主的家。”
  苏祎脸上终于见出一分异色,然却非忌惮,而是饶有兴致,甚至有那么一点欣赏。
  “乐相还觉得自己能够重掌大权?”
  乐蕴冷然:“如何不能?”
  苏祎凝着她道:“从前可没有柳崇徽柳侍中。”
  “有了又如何?”乐蕴冷笑,“我不信陛下会因此疏远我,我一心向明月。”
  “那明月却只照沟渠,哦不,或者在许多人眼里,乐相才是沟渠,而柳大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清流。”苏祎讥诮一笑,“据我所知,乐相与柳大人……”
  “郡主。”乐蕴抬眸,脸色难看得很。
  “好好好我不说了……”苏祎道,“不过依我看来,被人骗也不是什么坏事,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不就是这个道理。我这人睚眦必报,谁骗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不要我来替乐相……”
  “不必。”乐蕴道,“郡主最好烧香拜佛,祈祷将来不会有那一日,若有,臣第一个报你。”
  “有那一日又有什么不好。”苏祎笑道,“你总会明白我的话,乐蕴,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苏祎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随着这言语戛然而止的,还有苏祎那寒津津的审视。
  乐蕴自然清楚,此人是皇帝几度提防却又拈不出错的一个,狡猾已不够用来形容此人了,恰在此时此人过来说上这样一番言语,言下外之意溢于言表。
  苏祎走了,乐蕴嫌恶地瞧了一眼她碰过的燕窝,唤来阿萝道:“东西凉了,换一盏。”
  阿萝一怔,心道这人不就是喜欢吃凉的,今儿这是怎么了,面上却依旧道:“是。”
  方走了几步,阿萝似又想起什么来,回头道:“方才永福郡主离去时,从咱们院子里折了一枝红梅,说要回去插瓶。”
  乐蕴皱了皱眉头,翻身缩在被子里,咕哝道:“砍了去送她,我不要了。”
  阿萝道:“那是……”
  “去。”
  阿萝愣愣地看了看乐蕴,后者已蒙住了头再不说话,只得默默告退。
  过后不久,正在家中府库翻找何时的白瓷瓶插花的苏祎突然得下人禀告,说乐相府的人送了礼来。
  苏祎正奇怪乐蕴如何回心转意得这样快,出门一看,竟是一牛车含苞待放的盆栽红梅花。
  那相府的家仆搓着手行礼,笑道:“我家大人说,既然郡主喜欢,那这满园的梅花,便赠与郡主了。”
  苏祎收下了,笑道:“回去禀告你家大人,东西送了,再要,我可就不还了。”那家仆事不关己,扬长而去,苏祎命人将花收下,一一摆起庭中阶下廊庑之间,煞是一种好风景。
  苏祎揣着手欣赏,身旁的管家贺宝忍不住问:“这乐大人向来和咱们府上不对付,怎么今儿却……”
  “日子不一样了。”苏祎拍了拍贺宝的肩,“将来就对付了……”
  贺宝却摇了摇头:“那乐蕴不是个好女人,您还是躲远些,莫要为这几分姿色上了钩。”
  “你也觉得她长得不错?”
  贺宝悻悻道:“能爬龙床的女人,哪里能不好看?”
  “那可真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苏祎笑道,“人都说柳崇徽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怎么就觉得,她才是天上那个呢……”
  苏祎抬手扶了扶梅花枝子,梅香不禁便染了满袖。
  “她把那花送到永福府上了?”皇帝闻言,质问道,“何时送去的?为何要送!”
  太监缩着脖子,低声道:“就是昨儿晌午,永福郡主到乐府探病,二人屏退了下人说了会儿话,过后乐大人就把皇上昔年赏赐她的十八盆红梅悉数送去永福郡主府上了。”
  末了,太监又道:“乐大人此举,是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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