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臣第一个抄你的家
那陈文琰自知皇帝早已不是当日东宫那敦敏良善的皇太女,便心生再辅佐一位新皇的不轨之意,为表忠心,竟私自制皇袍藏匿家中,欲献与宁王为礼。
但谁料皇帝早已布满了眼线,此事为皇帝知晓后,便命唐沈然以乐蕴之名查抄陈府,果然搜出了这件皇袍,直接将陈文琰下狱,当夜便又假托乐蕴之名处死陈文琰蒙蔽宁王,故意使宁王以为乐蕴抓住了陈文琰与自己勾结的把柄,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在皇帝以构陷帝师之罪将乐蕴下狱后,得知乐蕴并未向皇帝招供,宁王为绝乐蕴之口,遂按捺不住,直接派人过来刺杀以绝后患。
这一切都是宫人说与乐蕴知道的,说罢,那不谙世事又意欲谄媚的宫人先是感慨皇帝英明神武,后又忍不住赞叹:“大人可是立了功了,奴婢听陛下的意思,可是要给大人赐爵位了。”
彼时正在养伤的乐蕴默默听完,温笑道:“哦?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了。”
那宫人道:“大人本就应当受赏,何必惊诧,奴婢倒是要先恭喜大人了。”
乐蕴放下手中汤羹,含着笑意对那宫人道:“多谢。”她从枕下摸出一枚镶嵌了宝石的戒指,“一点心意,算我请宫使买胭脂。”
那宫人清楚乐蕴的身份,自然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接来时笑意难掩,又道:“听说陛下处置宁王一案后就会来看望大人,大人伤了这些日子,陛下必定思念至极。”
乐蕴轻轻一挑眉梢:“是啊,真巧,我也很想见见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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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戴这个的?”皇帝的呵斥声似乎近在耳畔,床榻上,乐蕴冷笑着听那宫人道:“是……是乐大人赏赐给奴婢的。”
“贱婢,你也配戴这东西招摇。 ”皇帝冷然吩咐,“拖下去,打四十板子,打完发配浣衣局,不准再用。”
四下噤声,唯有那宫人渐弱的哭声还算清晰。门被推开,乐蕴却并未起身,直到皇袍的影子铺到榻前,她才缓缓开口:“罪臣给陛下请安,罪臣伤着,不能起身,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也十分通情达理,并未追究,但不追究失礼上的错,却也有别的要追究,她将那枚戒指掷在乐蕴眼前,“那个偷盗的宫人,朕已经打发了,东西,以后要看住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奴婢。”
乐蕴笑了笑:“这是罪臣赏她的,陛下冤枉她了。”
“乐蕴。”皇帝不容回绝地开口,“朕的话,你该明白。”
“罪臣不明白。”乐蕴直接在枕上磕了个头,道,“请陛下恕罪。”
“那是朕与你的定情信物。”皇帝终于不再容忍,定睛在乐蕴身上,“你将朕与你的定情信物赏给那个奴婢又是何意?”
“定情信物?”乐蕴轻声笑道,“与陛下情定终生的是柳侍中,不是罪臣,罪臣只以为那物什儿是陛下随意赏赐罢了,是以也随意赏给了那人……”
皇帝的脸色喜怒难辨,但乐蕴原以为皇帝至少会动怒,毕竟她是皇帝,拥有至上的权力,没有人可以忤逆,然而皇帝今日似乎对她格外迁就,良久的沉默之后也只是一句:“阿乐,你痛糊涂了,朕不怪你。东西收好,这样的话,将来不要说了。”
乐蕴抬眸:“陛下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太医说你的伤不要紧,养好了之后,朕打算封你为宜春郡君。委屈你受苦了,朕……”
“陛下明明可以与我说明,我不会不懂陛下大计用心。”
“你性情软弱,朕怕你受刑不过,这戏就演不出……”
“所以陛下就将我扔到了牢里,让他们来拷打我?”
“崇徽吩咐过周侦,他用刑有分寸,没有真的伤了你。”
“可我痛。”乐蕴道,“我的腿到现在也不能下地走路。”
“朕让人用最好的药。”皇帝道,“阿乐,你要明白,成大事者,没有不痛的。朕知道你受苦了,可为了江山社稷,朕不得不委屈你。你若觉得封赏不够,想要什么,朕都再添给你就是。”
“我要陛下杀了柳崇徽,陛下愿意吗?”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语气也还是淡淡的:“阿乐,不要胡闹。 ”
“是。”乐蕴笑道,“罪臣没什么所求的,只求陛下能让我回府养伤。”
皇帝的神情缓和,目光也变得温柔:“住在宫里,那些医官方便照应你。阿乐,你乖,朕也想时时能看见你。”
乐蕴垂眸,摇头道:“住在宫里,总不像话。”
皇帝不禁笑道:“从前你可是向来喜欢住在宫里的,如今这是怎么了。”
“从前没有柳大人,如今……罪臣怕自己碍眼,还请陛下放罪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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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臣第一个抄你的家
“宜春是好地方啊。”永福郡主苏祎如是道,“比我那永福郡富庶,人杰地灵,风景也好。”
乐蕴尚在卧床养病,已不想追究她私入内帏这样失礼的事情,毕竟彼此皆是女子,又没什么大防,追究起来倒是自己小气了,但这人一开口就惹人厌烦,哪痛就戳哪里,真是见之生嫌。
阿萝端了盏燕窝过来,乐蕴好食甜凉之物,一有病痛更是如此娇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