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前来报道5
却不料那边的人冷笑起来:“我可没有那么大爱,本侯只要自己过得幸福美满就好。济世救民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心中有大义的人去作吧。”
“搞不懂你。”她低下头去看那边的庭院。
转瞬身边的小侯爷便若云烟便消失在她身旁,待她看清时,那人已经落入园中往园中深处行去了,似是有目的的往房中深处而去,她呆愣的站在高处,一动不敢动。
待那人回来,手里多了一份药方。
“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偷东西?!”她怕被旁人发现,极其小声的在他耳边叫道。
小侯爷丝毫未放在心上,将药方在阳光下摊开:“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药。哎……我也看不懂啊”药方递交到花影怀中:“你看的懂吗?”
“我又不学医。”
“我也只知道些皮毛。”
二人对着那药方发愁,百里花影似是想起何人,拉着他的衣袖道:“我们副阁大人大吕从前是御医,医术也是名冠天下,要不……找他看看?”
他眉宇稍扬起,浅浅一笑:“你现在不说我是偷得了?”
“你这个贼!”
“我本来就是贼。”他拉着女子的手腕,转瞬消失在烟雨楼台之间。
副阁大吕是个其实温和的中年人,盯着那药方细看了许久道:“这药方之中的商陆剂量未免多了一些……而且商陆这种东西脾虚者应该少食用。”
“那食用多了可会有性命之忧?”
“这商陆本就有毒之物,加上这位病人本就脾虚,若是按此剂量食用,性命怕是堪忧啊,便是不堪忧,也多有其他恶果。”大吕再问:“你们从何处得来的药方?此药方颇有误人性命之意啊。”
“来不及解释了。”百里花影拉着乐正余亦道:“快走,咱们去阻止徐掌柜喝下那药。”
乐正余亦却拦住百里花影的急躁,指着那药方上的药材道:“你难道不想要了解一下,这位大夫为何要给这位掌柜开这样的药吗?”
“还能为何?自然是那位夫人指使啊。”
“是吗?”乐正余亦笑道:“那为何……至今还没有人去抓药。”他低下头:“我看这一家子蛇鼠一窝没有一个是好人。”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她蹙眉:“快点将这东西送给黄钟大人,叫他定夺。”
“怎么定夺?”他转身对着大吕弯腰施礼,领着百里花影出门:“这药方是我偷来的,成不了证据。”
“那怎么办?”
“怎么办啊。”他叹气:“你去找你的大人,我把药方还回去呗。”
可转念他还是无奈叹道:“我问你,如果说夫人当真要杀徐掌柜,夫人害徐掌柜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这大夫为何要害掌柜呢?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为何要害?”她直言道:“当然是拿钱办事啊。”
“咱们去医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医馆有股远离红尘的温和之意,店中除了药香并无其他奢华之气,将医馆做成那副模样的人,不太有可能拿钱办事。”
“那是为何?你说?”她只觉得面前的人荒唐,却又期待他的答案。
那边的人将药方收入怀中,笑的一脸得意:“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凌月阁的人。”
“你!”她气结,却不知道如今该如何做事。
“既然有谜团了,那咱们去查呗。”他问:“你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她低下头,听话的开始思考:“药方没有问题,从头至尾都是同一个人的笔记,不可能作假……那,要弄清楚这个药方到底是不是大夫所写。如果是,他为了什么,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写的。”
小侯爷淡然点头,转头望着天空的颜色:“那你自己查去吧,我要去找南山喝酒了,明日再见吧。”
眼瞧着那人要消失在蝶影花香之间,百里花影上前拉住那人的衣袖:“你就这么走了?!”
“嗯,我约了南山喝酒,他最近被南斗赐了婚,正是不爽的时候。身为兄弟怎么都要陪他一醉解千愁吧。”
“解千愁?”她指着园外的长阳城道:“如今怕有命案发生,你居然要陪旁人解千愁。”
“是啊。”
“你怎么这么没有心啊。”
乐正余亦荒唐笑道:“我对旁人能活多久没有兴趣,只要我自己能安全的,幸福的活下去就好了。”他点着少女的额头笑道:“你最好认清咱们两个关系,本侯并非受制于你,不要惹我,更不要妄想能插手我的决定,好吗?我虽然舍不得杀美人,但是……为了保全我自己,不介意让你去地府走一遭。”
总是这样,这个人总是嘴角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看似亲切有礼,实则心狠手辣。她得知了这个人的秘密却毫无胜算,反而处处受制与他。
“别这么看着我。”他依旧笑着:“还是说你想要随着我一起去找南山喝酒?”
“不必了,多谢侯爷。”
他眸色越渐明亮,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
百里站在春色百花之间盯着那人远处的身影,满目荒唐。
“乐正一族,都是天之奇才。”
身后传来老迈长叹的声音,她回头看去只见主阁大人正盘着两枚玉珠,眉眼含着威严与温和:“在侯爷身边几日,可感觉到这一点了?”
“参见主阁大人。”
“嗯,起来吧。”
花影有些委屈的蹙起眉宇:“他……是个疯子。”
“哈哈哈。”主阁无奈的笑叹道:“这世上哪里会有好相处的才子呢?他虽然性子乖僻,口舌不饶人,却也是处处为你着想,莫要带着偏见与他相处。能学的东西,很多。”
“能学的?他?他身上除了……”她欲要说出贼性,可转念又开口:“死性,我半分其他的光色都未曾看过。”
主阁眉眼温和:“日子还长着,你们二人慢慢磨合吧。他那颗彻底深藏的赤子之心,遇上你这红衣若火的性子,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因果出现。”
“彻底深藏的赤子之心?”
她并未得到答案,那边的主阁幽幽的往别处去了,凌月阁中四面行走的人皆是繁忙,她望着还未落下的日头,转身往西街跑去。
行到西街,仰头便看到一道黑影从徐府跳出,是乐正余亦前去还药方的身影,她转身往聚宝斋跑去,只见黄钟正坐在仓库门外盯着一封信发怔。
“长阁大人。”
“嗯。”黄钟将那信件递到花影手中:“你看看这个。”
她细看。
文城近日多出车马,山贼于城外截获,却不料尽是假货,数量多达数十件。
“这……”
“绿绮侯爷说过之后,文镇有擅手艺人,这封信就过来了,像是计划好了一般。”黄钟低下头,捏着手中的念珠:“这批被截获的假货,已经派人去核实,若是与聚宝斋的货物相同,这个案子就明朗了。”
“明朗?”她蹙眉:“如何明朗?”
“宝物失窃的消息想必已经全城皆知了,不久就会南国尽知,这个时候全天下喜好文物者都会妄想找到那偷取东西的贼,将自己心爱之物换取回家,文城之中能工巧匠极多,他们将所有丢失的宝物尽数仿做出来,以假乱真,自然能赚个盆满钵满。”黄钟蹙眉:“也就是绿绮侯爷所说的……并不仅仅只是偷盗案这么简单,而是蓄谋已久的大案。那些虚假文物一旦流入市中,只怕有不少傻子会买,真文物不知踪迹,假文物猖獗市场,又是一场大骚动。”
他冷笑:“还真的是要感谢那群山贼,不然当真要出事情。”
她恍然,略思量之后将今日和乐正余亦打探到的所有事情尽数脱出,药方一事犹豫再三还是咽下喉头。
“总之,那家夫人应该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子。乐正余亦还说咱们凌月阁的人只知道靠直觉办案都是蠢货。”
“哦?”黄钟面色一黑,笑:“水性杨花?那位侯爷告诉你,我们靠直觉办案都是蠢货?”
“他到是没有明说,不过就是这个意思。”她耸肩:“长阁大人,咱们可要去徐府查看?”
“自然。”黄钟领着百里花影往徐府的方向行去,半道上他又问:“那位小侯爷可还有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她细想,犹豫的道:“他说那一家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人。”
“哦?”黄钟觉得有趣,领着百里花影往街巷深处去了。
徐府内传来浓重的药香,百里花影速速往里院而去,迎面遇上一白衣翩翩的少年郎,那人面色极冷却英俊至极,仿若冰山冻雪之中的雪莲。
侧身而过,黄钟熟络的与那人笑道:“这不是保和堂的南宫大夫吗?”
“长阁大人好。”
“嗯。平日里面都不见你出堂,怎么今日来这徐府了?”
被称为南宫大夫的人冷笑,眉目寒冷道:“有人砸了我的招牌,我过来收拾一下。堂中还有事情,便不多留了。”
“砸了你的招牌。”她小声问道:“那药方是你开的?”
岂料那南宫大夫不耐,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道:“去问余亦那小子。”
她一惊。
“长阁大人您认识他?”花影盯着那人的背影:“怎么怪里怪气的。”
“名医都是有些小性子的,那是保和堂的南宫昭雪。玉人山庄的少庄主。咱们凌月阁的大吕副阁,曾经在他手下学过三年医术。”
“什么?”她堂皇问:“那个人?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黄钟笑:“咱们主阁还跟着绿绮侯学过笛子,结果因为天资不够被绿绮侯放弃了。”黄钟盯着花影面上不知名的嫌弃笑道:“你这个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表情,只是觉得绿绮侯就是乐正余亦这件事,实在是让人不爽。”
“乐正余亦啊。”黄钟讪笑起来:“人间乐仙,少年丧双亲,自幼远遁江湖,仅是那般年岁便将《云殇》一曲奏的天下皆知,其中孤苦,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