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甜甜甜冲冲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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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哲一早就看着不大对劲，秀朗的脸上写着‘不高兴’三个字，吕奕志拱了拱他。
问道：“怎的了？”
于哲烦躁，心里平衡不下来，坚毅的侧颜，埋在阴霾中。
“去月半湾”淡淡的说
吕奕志没多说什么，拍了拍顾杰，准备旷课。
三个人大摇大摆的旷了课，顾杰出了校门还没明白到底怎么了，咧着嘴大着舌头问：“吕哥今天去哪儿浪？”
“月半湾，这位心情不好”眼神瞟向于哲。
吕奕志话刚说出口，顾杰猛然打住，忐忑于哲一眼。
五月天气开始闷热起来，月半湾空调开着，因着人不多，所以显得有点清冷。
吕奕志歪着身子，敞着腿，靠在座椅
上，深思。
于哲没什么表情，垂眸盘弄手机。
顾杰是个会看脸色的：“哲哥，是不是有孙子得罪你了,要不明天我带着人过去弄他们!”
于哲云淡风轻“没事”
吕奕志一猜就不是那么回事，有人给于哲找不痛快，那就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儿。
于哲表面上看似寡淡，任何事情都能付之一笑，可往往那股戾劲都藏在细节里，不动声色，能让他轻易暴露情绪的事情和人还真没几件。
“你说说吧”吕奕志从烟盒里抽了根烟递给他。
“网上那女的？”吕奕志够了解他，也看得出来于哲最近的变化，猜到应该是这样。
于哲点燃了唇间的烟，吸了一口，又拿下来把烟摁灭了，淡淡的很轻“嗯”了一句。
“喜欢人家就去追啊，凭您这条件什么样的姑娘追不到啊”吕奕志打趣。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
“别是人家有男朋友吧。”
吕奕志说话直戳心窝子，于哲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
“她还不知道我是谁，认错了人，可能有男朋友。”
“把你当成她男朋友了？”
“没。”
顾杰只觉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又灵机一动：“哥，要不咱先打探打探情况，再找时间过去看看那姑娘。”
“有男朋友也不要紧啊，凭哥这魅力，翘个墙角轻轻松松。”顾杰又道
吕奕志狠狠的拍了他“闭嘴!”
“先担白再说。”
“我知道。”
“她认识宋佳佳。”一连两句话
“艹，那你还纠结个什么，直接找几个女的去套套宋佳佳的话不就完了。”
“找谁？宋佳佳很好套？你死缠烂打那么久她跟你说几句话了？”于哲反问他。
吕奕志一时语塞，宋佳佳连看他一眼都难得。
宋佳佳的话的确不好套。
脾气清清冷冷的从不主动跟别人打交道，不八卦也不怎么爱说话，妥妥的书呆子 ，交友圈子也很小，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相顾无言
半晌顾杰眼神闪了闪：“找张柠，找我表姐。”
张柠是这个学校为数不多跟宋佳佳关系较亲近的人。
互相转换了视线，觉得可行。
张柠有些尴尬，最先开了口：“你们有事吗？我们赶紧说或者换个地方可以吗？”声音温软。
四个人站在楼道里，面面相觑，于哲和吕奕志长得好，吕奕志又是个飞机上唱大戏的，高调得不得了，收到的目光是妥妥的。
“行行行，去奶茶店”顾杰拉着张柠马上走，生怕她会跑似的。
“你们找我有事吗？”还算客气。
“表姐跟宋佳佳在一起这么久她有没有什么朋友啊”顾杰讪讪的说。
张柠再看看于哲和吕奕志两个人，正在漫不经心的扒手机，再看看顾杰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他。
出乎意料没有什么警惕性“她当然有啦，她老家在安县，跟奶奶一起长大，有两个跟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她们关系特别好。”
顾杰压抑着内心的小激动“你见过照片吗？”
于哲看起来波澜不惊，心里早就翻汤倒海了，桌下的一只手不自禁的揽紧。
张柠继续道:“我见过本人，很好看啊。”
吕奕志心想，哈哈不是如花就好。
“那她叫什么啊!”
“不清楚，有一个很白乖乖的。另外一个特漂亮，我跟你说，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是真好看!”张柠说起美女也兴奋。
“你们很熟吗？这么好看你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顾杰半开玩笑的说。
“不是很熟啊，她们俩来过一次，还有一个男生，我跟佳佳带着她们一起逛。”说完又补充一句：“你别做白日梦了吧，就你这样绝对配不上。”
顾杰嘿嘿两声，也不介意：“姐，我就想认识认识美女，她俩有没有对象啊？”
张柠一听立马不淡定了“你可别动这个心思，我跟她们不熟，这要是给佳佳知道她会生气的。”
那可是宋佳佳的两个宝贝，这一伙人在她眼里简直就是瘟神。
说完又诧异道：“这个事情不是应该直接问佳佳就好了。”
“你看宋佳佳正眼瞧过我一眼？”吕奕志突然挑眉，轻笑。
张柠反应过来宋佳佳的确不太喜欢这群人，准确的来说，是这群人中的吕奕志。
顾杰厚着脸皮又问：“那上回来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她们其中一个男朋友啊。”
迫不及待的打听，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张柠想了想：“不是男朋友，应该是哥哥吧，说话蛮糙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杰一副释然的样子。
吕奕志心里嗤笑，皇帝不急太监急。
张柠狐疑：“你们找我来就是问这个的？”
顾杰扯着慌打着圆场“这不是我们吕哥想着宋佳佳整天一个人，想问问嘛！”
张柠没多想，吕奕志本来就爱惹宋佳佳，应该是他让顾杰来打听的。
顾杰留了个心眼“那姐，这事就当你帮我忙了，麻烦你别告诉宋佳佳。日后若有需要，在下在所不辞”说着朝她作揖。
吕奕志笑着喃了句傻逼，于哲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两人全程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实际上句句话都落到心里。
等张柠走后，吕奕志大笑“你小子可以，还挺机灵，这一聊什么都聊到手了。”
又看了眼于哲，皱了一整天的眉头总算是柔和一点了，抬眼睨视着顾杰：“走，让你哲爷请你吃饭。”
男孩子之间说话没有客套，爽快的应好。
宋佳佳最近总是睡不着觉，情绪摇摇欲坠随时就崩，上课顶着不清醒的脑袋听讲，迷迷糊糊睡着了 ，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惊叫了一声，头从臂弯里猛的抬起，四面八方投射来视线，周围稀稀落落讥笑的声音。
她像是脱光了衣服站着大街上被围观一样，十分难堪 。
讲课的数学老师挺着啤酒肚目光从讲台扫下来吼道“宋佳佳同学，你在干嘛？”
“我……”宋佳佳愕然，一句话说不出来，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个我。
数学老师气结，也不管这位好学生平时是什么样子，大公无私，让她拿着书出去站着。
她像个木头，讷然走出去。
好巧不巧，她拿着书站在外面，吕奕志刚刚旷课回来，一班在一楼，十六班在四楼。
吕奕志习惯性的往一班瞧，一瞅，嘿乐了，朝于哲招招手示意他先上去。
于哲噙着笑告诫他“小姑娘脸皮薄，别调戏过头了，人家本来就不待见你。”
吕奕志横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吊儿郎当慢慢悠悠的走到宋佳佳跟前，俯下身子凑的很近“呦，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宋佳佳一直在低着头想事情，教室里数学老师上课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覆盖住吕奕志走脚步的声音。
吕奕志爽朗的笑声传到耳边，身体一颤反射性的向后退，宋佳佳一慌，书掉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吕奕志，像只受了惊的小奶猫。
“艹，你干嘛这副鬼样子，老子又不吃你”吕奕志怒了。
宋佳佳这个小书呆子，一天到晚躲着他，见到他都要绕道而行，他成天招惹宋佳佳，为着就是让她瞧他一眼。
现如今瞧是瞧了，可这什么眼神。
宋佳佳眼眶泛红，有了根导火线，情绪在一瞬间迸发，抬头吸了口气哽咽得哭了出来。
周围空气凝固。
吕奕志不知所措，有些慌乱。
“成，我错了，给你道歉行不，小书呆子，你别哭啊”
宋佳佳本来要收回眼泪了，听到吕奕志的话哭的更厉害。
吕奕志乱了阵脚。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不笑你了”说着抓着宋佳佳的手胡乱的往自己身上打“你打我两下行不行。”
宋佳抽出手，从地上捡起书，背过去对着墙又不跟他说话了。
徐欢今天又忙碌了一天，回家饭都没吃躺着睡着了，刘梅瞅着孩子累，把菜放在电饭煲里面保温，等她起来吃。
晚上将近十二点，于哲等了很久徐欢。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又想到徐欢跟他说这两天运动会，应该挺忙。
昨天晚上又累成那样，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她。
眼眸微眯又想起在奶茶店那些话“很白乖乖的”“像是哥哥”，薄唇轻轻掀起勾起一丝温柔笑意，她应该是乖乖的吧。
徐欢一觉睡到自然醒，心情甚好，又想起昨天没有理班长。迅速的打开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
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于哲正在想着怎么跟她坦白，很怕她不原谅自己。又觉得不能拖了。
晚上主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徐欢很诧异心里又莫名有点兴奋“喂”，两个人同时开了口。
于哲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缓缓开口:“我先说，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首先我并不是你的班长，原则上来说，你可能加错了人。你应该生气，但因为这些日子我过得不好，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让我觉得很开心，所以我带着一己私欲隐瞒了下去。第三，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于哲很聪明，耍了点小心机撒了个谎，句句话扣徐欢的心，又怕突然提喜欢她太突兀，干脆把想请你当我女朋友改成朋友。
徐欢楞了，她受骗，按理说她应该生气把他删掉。然而他说的第二点着实让她心软。
她说:“你让我想想。”
没有给她想想的机会软声求她“你别删我，我就想跟你做朋友。”
于哲和吕奕志两个人长这么大一直横冲直撞，精明又通透，小时候看别人不爽，就想着法子挑事，挑完事全身而退看着别人被罚，自己仿佛置身事外。
于哲从来没求过别人，更别说软声求人，现下哄小姑娘生硬又紧张。
男孩温柔的声音带着磁性，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徐欢觉得她被迷惑了，鬼迷心窍的。
于哲笑了笑说“我叫于哲，在虞城中学上高一，有时间可以见一面吗？”
“暂时还是不见吧！”带点防备
“好，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小心翼翼的问。
“是吧……”
“好，那你早点睡觉。”
说完徐欢就挂了，心脏剧烈的跳动，说几句话都能把她迷惑住了，自己真是没出息。
怎么办……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晚上没睡觉。徐欢凌晨四点钟才睡着到十一点才醒，整个人郁闷极了。
两天没有跟于哲发信息，心里痒痒的 于哲也急，生怕她烦自己。第三天终于熬不住了。晚上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连哄带骗的装得可怜兮兮。
徐欢是个不记仇的，又觉得于哲也怪可怜的，所以经历这么一遭，也没对于哲发火和不满。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
徐欢没有继续给于哲发笔记，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偶尔打电话，徐欢没有像之前那样喋喋不休，倒是像正常的对话了。
她很郁闷，跟于哲聊天好像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在不知不觉中让一个陌生人融入她的生活。
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像是站在满是雾气的山巅，看不见四周，不知道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不知道是万丈深渊还是世外桃源，迷茫又彷徨。
不允许也不可以，认真考虑了一番，绝对不能让他融入自己的生活。
她不讨厌于哲，很可能还有点喜欢于哲，她对自己看得很透彻。
很多关系不用风吹自然就会散，她跟他动动手指就散了，有一点喜欢又怎样。
注定要错过的东西，还是不要去肖想。
但……好像有一点在意呢……
初见
于哲明显的感觉到，徐欢在有意的跟他疏远，聊天越来越少，给她打电话总是找借口说接不了。
很无力，于哲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体会到无可奈何。
夜色入侵城市的繁华，虞城的夜晚灯火阑珊，车辆川流不息，人潮拥挤，纷纷扰扰。
日子似乎回归了以前的样子，吃饭，上课，打游戏，睡觉。
努力克制着情绪，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抿在薄唇上的香烟。
这是今晚于哲抽的第三支烟，吕奕志看他这幅样子，啧了一声摆了摆头。
“这幅鬼样子真磕碜。”
顾杰一惊“怎么了怎么了”，不知道这两位爷又怎么了。
于哲不表露情绪。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漫不经心。
但吕奕志跟他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他问，于哲只说了个大概。
几个人刚上初中那会儿就开始抽烟了，于哲烟抽的很有分寸，一个月一盒。最近这几天抽的厉害，他又开始做梦了。
吕奕志獠了獠牙说：“隔那么老远，要么你就去找她，要么就别想了。” “别这幅样子，劳资看不得。”
“宋佳佳你追上了？在这看不得我”于哲轻笑。
两个人谁也不饶谁，于哲斜靠在椅子上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去找她。”
吕奕志有一瞬的惊讶。
“艹真去？”
“嗯。”
说完拿起手机订票“五一那天我必须在家，剩下两天我跟老爷子讲我在你那，顶一把。”
“你一个人去？”吕奕志诧异。
“嗯。”
“行吧。”
四月底徐欢跟戴梦曦商量着去看宋佳佳，宋佳佳家里管得严，什么事自己都做不了决定，回安县也是。
安县是个小地方，没有飞机场，徐欢和戴梦曦要去隔壁云城坐飞机。
徐欢自己的积蓄还挺多，她花钱的地方少，从上初中开始只要有假就帮着宋佳佳奶奶卖水果，刚开始她只是帮帮忙，后来有时间就去，但凡她去了老太太就给她开工资。
她拒绝不了就收下一半，另外一半偷偷放进收银盒里。老太太不缺钱，年纪大了，宋佳佳被接走她心里老惦记着，找点事情做心里也顺畅些。
这几年徐欢戴梦曦这两个孩子经常过来帮她，她心里明白，她们都是因着宋佳佳的原因。
戴梦曦娇气，只帮她收收钱。徐欢是个实心眼的，帮她从早忙到晚，白白瘦瘦的姑娘什么重活都干。老太太知道她偶尔会去找宋佳佳，也知道用的都是自己的零花钱，自然想方设法的给她开工资。
除了宋奶奶给她开的工资外，还有自己平时攒下了的生活费和过年收的红包，爸妈从来不要她跟弟弟的钱，弟弟还小把钱交给她，爸妈知道她不乱花钱，也很放心。
徐欢跟家里和宋奶奶交代了之后就准备出发了，戴梦曦就在云城读书，简单收拾收拾就找地方等徐欢。
高高兴兴的去见宋佳佳，俩人四月三十号下午就出发了，因着明天是五一，学校下午不上课。
戴梦曦非得去逛宋佳佳学校，准备给宋佳佳一个惊喜，顺便给她过个生日。
宋佳佳今天是要上课的，不仅要上课还得上晚自习，她俩早就摸索好了学校地址和班级。
下午三点出了飞机场，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眼前的繁华还是让徐欢惊叹。一路上心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