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二十七)237
“不碍事的,只有冬日里难过些。”
林弦歌看何木一脸被吓到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马车恰好停在了王府门口,林弦歌相见臣勖心切,扶着车壁就要下去。
王府门口守门之人见到林弦歌自己回来了,惊的什么都忘了,连滚带爬的就高声喊“王爷。”
臣勖一连几日没合眼,此时听到小厮来报,一时竟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他在梦中,起身便是一股子眩晕。
林锦却是反应最快的,旋风一样跑了出去,看见马车上颤颤巍巍下来一人,红着眼睛就往人身上扑。
“爹爹,爹爹,锦儿以为你出事了”。
孩子没有收力,撞的林弦歌腰间狠狠一酸,两条腿撕开了般疼。
“爹爹,锦儿以后听爹爹和父亲的话,锦儿再也不乱跑了,爹爹不要不要锦儿。”
林弦歌将孩子护在怀里,一时只觉得心疼难耐,弯下腰胡乱擦着孩子脸上的泪水:“爹爹没事,让锦儿担心了,是爹爹的错。”
还没说两句,锦儿蓦然被拉开,一声不可置信的质问披头盖脸的砸来:“这是你的孩子?”
他身体都成这样了,谁还敢让他生孩子!
这孩子是谁的?
朱子旭还是臣勖!
林弦歌本在伤神,看见何木一脸问罪的样子都要被气笑了。
这人还真擅长在别人对他心软的时候让人出乎意料。
“这是我的孩子,你拽疼他了。”
林弦歌伸手将孩子抱回怀里,语气冷硬嗔怒。
“这是我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阿辞”
“我没有一点办法,我错了,救救钰儿。”
“我去死,我该死,钰儿是无辜的……”
朱今辞看见林弦歌护住林锦,林锦已经有三四岁的身高,林弦歌却像抱婴儿一样抱着他,仿佛生怕他伤害到孩子。
朱今辞脑海中骤然划过林弦歌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哭喊的样子,他那时身后的伤还没好,臀.上腰上全是血迹,疯了般的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找到钰儿存在的痕迹。
歌儿未同太子圆房,他被打昏了神志,怎么从没有一刻怀疑那是他的孩子。
他的歌儿,用命保护下来的他的孩子。
他怎么能那样狠心。
他怎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孩子被狗拖掉!
朱今辞失魂落魄的盯着林锦,似乎想要伸手去触碰他一下,只是上天仿佛连这点机会都不屑于施舍他,在他快要触碰到孩子的一刹那整个人面前突然出现一袭凌乱的身影。
臣勖顾不上凭空出现的两人,只满眼血丝胆战心惊的一把抱住林弦歌,声音嘶哑的厉害,带着深重的后怕:“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臣勖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了起来,一米八几的男子抖着肩膀抱住林弦歌哭。
林弦歌起初想由着他去,却见他越来越不顾脸面,一时羞得耳朵都红了,声音却依旧温柔的安抚:“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好歹也是王爷,让下人看见这样像什么样子。
臣勖鼻子哽的难受,胡乱蹭在林弦歌身后的衣服上:“是我的错,你好久不出去一趟,还让你受了这般惊吓,是我没本事。”
“你的确没本事。”
朱今辞没想到臣勖在大军压境前也能回来等着歌儿,生生逼他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林弦歌回抱他亲昵的样子,心里仿佛烧起了一把火,恨不得现在就将臣勖杀了,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他敢抱他的歌儿。
他竟敢抱他的歌儿!
臣勖还没皱眉回看,整个人就被大力拽开,一记铁拳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
“臣勖!”
林弦歌惊惧到了极致,将孩子放在一旁嘶哑着嗓子冲了上去。
臣勖被打的眼冒金星,听见林弦歌喉咙里快要出血的样子,登时心又开始疼了按着额角道:“不……碍事。”
装可怜!
想博得谁的关注!
朱今辞眼里划过一丝狠戾,转身从贺凉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剑,直指臣勖。
电光火石间,他听到林弦歌撕裂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你敢!”
“何木,你敢动他!”
林弦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还对何木残存的善意全部变成了恨,冷冰冰的盯着他。
朱今辞的剑离他不到一寸,几乎是触电般的松开手。
剑柄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
“何人来犯!大胆!”
一切发生的太快,臣勖的近身侍卫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团上去围住朱今辞和贺凉。
贺凉目光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的人就在周围埋伏着,只要一声令下,整个楚王府也不过是手下败将 。
而朱今辞却迟迟没有动作,只定定的看着林弦歌。
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怨恨他。
恨他伤了臣勖。
曾经因为他受伤掉了一夜眼泪的单薄少年,如今挡在了另一个人的前面,横眉冷对的恨着他。
林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父亲被打倒在地的样子,一时挣脱林弦歌的手上去用力捶着朱今辞“你伤害父亲,你是坏人。”
“打你,打你!”
林锦的力量很小,朱今辞却被打的踉跄了两步,直直的坐在了地上。
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血,脚下又是一片狼藉的冻伤,林锦没想到自己威力这么大,不由吸着鼻子看了眼自己的小拳头。故意虚张声势道:“你……你装受伤也没用,是你先打父亲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林弦歌还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
林弦歌从地上扶起臣勖,示意他不要动作,转头走到何木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语气愈发的生冷坚硬:“林钰感谢何大哥将林钰送回王府,也感激何大哥对王爷的救命之恩。”
“谢礼林钰明日就回差人送去贵府。”
“祝何大哥自此以后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自此以后,无论王府,还是林钰,都不必再见了。
说罢便牵了锦儿的手往回走。
何木来路不明,但究竟是救过臣勖的人,他不好多发作,只希望他自己好自为之。
臣勖一脸阴沉,对上林弦歌关切按着他瘀伤的目光,一时又觉得什么都值了,一边抬眼给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调查何木,一边装作很疼的样子。
他也是男人,太明白刚才这人眼中几乎溢出来的占有欲和出手动机是什么了。
只是他用了一年尚且都没有敢向弦歌提起这档子事,这人不过是救了弦歌一命,难道还能以此做要挟不成!
臣勖不懈的嗤了一声,一届富商也有胆子和他挣!
臣勖脸上还算白净,刚才让何木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下巴上,唇都咬破了,此时青了一大片,看着就不好受。
“你不是武将出身么!”
“怎么不知道躲,由着别人这么打你!”
林弦歌又心疼又急,一时咳了起来,臣勖本想着骗些关心,此时看牵动了他心神,也不敢再骗下去,只将人抱了裹在怀里,心儿啊肝儿啊的哄:“不疼,你看,我说话都没事,嘶——”
“你还说不疼!”
林弦歌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加快了脚步要进房看伤,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受伤落在地上的男人,睁着血红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林弦歌。
林弦歌——
我也受伤了!
你看不到吗。
朱今辞恨得全身都在颤,胡凛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见到王府门关了,一刻也不敢耽搁上去要给朱今辞看伤口。
谁知朱今辞面色愈发狠戾,赤着足就那么站了起来,凛冬之日,这么做就是硬生生要废了他这双脚啊,更何况他手臂上还伤着!
“陛下,林大人不知是您,您先回去把伤养好了,再过来找林大人也不迟。”
胡凛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了朱今辞,却听到他冷郁的笑声。
他根本不敢想,林弦歌若是知道是他,会不会,连这一面都不许他见。
指甲刺进肉里,好像在尝试心里究竟能有多疼。
在他高高在上搂着卿离,看着他的歌儿被人打,被人折辱的时候,歌儿是不是也是这般疼,疼得恨不得杀了他,杀了卿离,杀了爱他的自己!
或者再早一点,他在承欢殿吊着他,将他的身.下抽的鲜血淋漓,强迫他承.欢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只剩凭着的最后一丝的期望想着他,盼望他能变回从前那个阿辞,好好的待他。
可是他错过了。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身子似乎已经冻的开始麻木,贺凉听到朱今辞发狠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让臣勖出府,不计一切代价!”
过了良久,才恨恨的补了一句“不许杀他!”
装可怜。
不过就是装可怜而已。
能见到歌儿,一切都是他该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包~
朱今辞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不过是想要歌儿多疼疼他!
臣勖:区区一个富商!也敢和我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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