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冬猎 磨破了腿(已更新)80
她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推拒道:“别……”
虽然周围方圆十几里都一片寂静,这夜深人静也根本不会有人过来,可她就是觉得羞赧,这怎么说也是荒郊野外,在这里她是做不到的……
“……那我们回去?”男人幽深的眸子中情绪翻涌,似乎是压抑得狠了,没等她回应便起身抱起了她,向骏马大步走去。
他拥着她跨坐上马背,一路驾着缰绳奔得飞快,虽一句话没说,可阮清莞紧贴着他的身体,能感觉那具身子的火热。
她不禁开始头皮发麻,怎么……怎么就又挑起了他的火……
直到两人骑马回到营地,夜已经深了,周围其他臣子家眷的营帐都已经熄灯,唯有景府的帐子通明。
景翊将马儿交给马夫,横抱着阮清莞大步迈进营帐,帐中的丫鬟下人见这副模样,早已低了头退出去。
阮清莞被景翊扔在帐中塌上,覆于锦缎上解开骑装时,黏连着的双腿一阵火辣辣时,她才皱起眉喊了一声:“疼……”
男人俊脸微沉,低低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你疼什么?”
阮清莞红了红脸,低下头去看时,才发觉自己的腿心之处不知何时已经磨破了皮,红了一大片,渗出些血迹。
“受伤了,我腿疼……”女子仰起一张小脸,水润的眸子委屈兮兮。
一定是方才他拥着她骑马回来时,一路上奔驰速度太快,她又不懂如何坐在马背上掌握分寸,才生生被磨破了腿。
景翊自然也是瞧见了她的伤处,听见她的娇嗔有些无奈,心中再急切的念头这会儿也都退了下去。
他转身找来随身携带的药瓶,俯身在床榻前,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雪白肤色上的伤口,“过来,给你上药。”
阮清莞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并拢了些,男人却眉心一皱,一双大手有力地按住膝盖,命令道:“张开些,不然怎么上药?”
阮清莞被他不由分说地打开伤处,她微红着脸别过去,明明想刻意忽略,可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触感却又提醒着她,他在那里的一举一动。
男人神情专注认真,蘸着药粉轻轻涂抹在伤处 ,口中却随意道:“羞什么,又不是没有看过。”
阮清莞的脸烧得更红,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因为他的话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好半晌后,她朝他踢了一下小腿,闷闷道:“好了没有?”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阮清莞抬起头,才看见自己踢出去的小腿被他紧紧握在手上,而男人望过来的眼神,又充斥着最初翻涌的情绪。
他本来已经消退下去的念头,因她这番春色外露的模样,又一次卷土重来了。
阮清莞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擦药时穿得单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火这么快又被点燃……
还未等她出声,男人就欺身过来,伏在她的娇躯上轻声问道:“这回总可以了吧?”
阮清莞唔唔两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封住了唇。
帐中香气袭人,被中红浪翻滚。
阮清莞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开口娇声:“动作轻些,外头有人呢……”
这里是围场营地,可不是自家府上,周围还驻扎着其他王公大臣家眷的营帐,若是今晚动静大了,保不齐会被外人听到的。
景翊低低笑了两声,利落的喉结滚动,却并未听她的话。
……
翌日清晨醒来,阮清莞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身上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
她犹记得以前最初时,男人惦记着曾经给她的伤害,所以动作格外小心,可后来随着一次次的试探摸索,他似乎是摸清了她的身体底线,一次更比一次无度了起来。
尤其是昨晚,也不知自己那句话招惹了他的恶趣味,让他几乎折腾到天亮。
本来就受了伤的腿,这下子恐怕彻底好不了了。
阮清莞昏昏沉沉,步履蹒跚地下床,她还记得今日女眷安排了活动,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
阮清莞面色一惊,抬眸望出去,果然看到外头飘荡的雨丝。
冬猎下雨,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原本宫里在筹办冬猎时,会请钦天监算一算日子,避开那些阴雨天,可钦天监的预测也不总是准确的,比如这回冬猎第二日就下起了雨。
阮清莞叹了口气,看来今日狩猎是不成了。
她还是起身,换上了身领口较高的襦裙,遮住自己白皙脖颈间的红痕,随即出门朝主营帐走去。
这次冬猎,皇后因着被软禁在宫中没有出席,乃是郑贵妃一手操办,今日她原本邀请了各家的女眷在主营帐内吃茶的,可突逢下雨,男人们狩猎不成,也都聚集在了主营帐中。
好在营帐够大,中间用紫檀山水浮雕屏风隔开,一边是男人们高谈阔论,一边是女眷们喝茶闲聊,倒也相映成趣。
阮清莞坐落于女人堆中,听着她们聊些衣裳首饰之类的话题,着实是有些无趣,可今日是郑贵妃做东,她也不好随意离开,只能老实应承着。
倒是听到她们谈起了林氏香粉铺子,阮清莞难得竖起耳朵听了几句,见她们对林茉的香粉都是赞美之词,她的面容也不禁欣慰了几分。
低头啜茶间,阮清莞偷偷抬起眼眸,趁着屏风中间的空隙可以看到景翊的侧影。
他坐在小几前的太师椅上,正和皇帝讨论着什么,周围还有几个大臣,阮清莞只认得一个周鸣。
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是最好看的,阮清莞不禁多看了他那俊美的侧脸几眼,可想到昨夜这张脸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挥汗淋漓时,她又突然有些不高兴了,放下茶盏的手也重了些。
“啪”的一声,在女眷的闲谈细语声中格外突兀。
众人的目光不禁向她看来,郑贵妃也随之打量了她一眼,问道:“景夫人可是哪里不适?”
“啊,没有……”阮清莞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大了,连忙不好意思地道了声歉。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突然响起了几声轰隆的雷声,众人都顾不上她了,目光纷纷朝外望去。
今日这雨本就突然,好在下得小,他们原本躲在这主营帐内,也是盼着雨停的,可谁知等了半晌,不见雨势减小,反而听见雷声。
而阮清莞在听闻雷声的那一刹那,眉心一跳,连忙朝屏风缝隙后的景翊望去。
若只是下雨还好,可若是再加上打雷,景翊那心悸必然又要犯了。
阮清莞心里很清楚,所以她才格外担忧。
果不其然,在她抬眸望去的那一刻,男人的面上果真出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异样。
他仍在同周围谈论要事,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之色,若非阮清莞观察仔细根本察觉不到。至少,景翊周围便无人发现异常。
阮清莞稍稍安下了心,这会儿雷雨小,他的痛感没那么强烈,暂且还是能忍的。
可随着时间流逝,外头那雷声不减反增,一声一声霹雳地划破天际,夹杂着哗哗啦啦的雨水浇灌下来。
阮清莞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焦急的目光止不住地往屏风那边看去,景翊逐渐显露异常了,他安静听着周围人的对话,自己抿紧薄唇,不再开口。
阮清莞知道他是有些撑不住了,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会在众人面前失态,这会儿人多眼杂,她也不好当众去救他。
她盼着景翊主动向皇上请辞告退,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她再去用自己的身躯抚平他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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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的另一端。
景翊的眉心紧紧拧着,即使不再说话,心口处的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他用手撑着胸口,即使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有些怪异,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雷声响起之时,他已是察觉到了痛意,本想向皇帝告退的,可方才谈及了江南盐运的改革一事,他的观点引起了周围的不满。
这会儿他不说话了,周围愈发开始对他的观点攻击批驳起来,尤其是周鸣,反对之色最为强烈。
景翊知道自己是脱不开身了。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辩驳之声,景翊的脑子却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微微低下头颅,有湿润的虚汗从自己额角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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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莞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景翊起身告退。
她看得出来男人已经很痛苦的模样了,焦心的同时,自己也很烦躁。
因为她也同样脱不开身,郑贵妃正拉着她,询问些鸡毛蒜皮、不痛不痒的家常话,她也不好拒绝,只能一边随意回应着,一边悄悄观察男人的神色。
她看到他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几近苍白。
她看到他攥着胸襟前的衣衫,双拳紧握。
她看到周围之人都在激烈发言,唯有他低着头不发一言。
阮清莞坐不住了。
她拂开了郑贵妃的手,猛地从座位上起身,目光笔直地穿透那屏风,朝太师椅上的男人看去。
她懂他所有的痛苦与难耐,也知道他此刻最需要自己。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阮清莞提起裙摆,不顾一切地朝屏风那头奔过去。
她目不回头,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仿佛她的眼神只有他一个人。
她一步步穿过众人,穿过长几和屏风,坚定地朝着她的目标走去,莲步蹁跹之下裙袂两侧开出花一般的弧度。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诧异地看着她这番大胆的行动。
景翊原本低着头闭紧双眸,背上一层薄汗浸湿了衣衫,渗出些凉意。
可突然之间,一个娇小却有力的怀抱从背后拥住了他,清淡的芳香撒进鼻腔,耳畔响起女子熟悉的软声——
“夫君,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