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52
湛广连亲了亲他的鼻尖，问：“还要？”
如此近的距离，谢海尘看到湛广连的眼睛，那目光他见过很多次，是纯粹的、带着爱意的。
于是他说：“好。”
原本他是累了，但是他拒绝不了湛广连，更拒绝不了这充满爱意的眼神。
于是当最后一次结束后，谢海尘已经累到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困倦，就只想头脑空白的躺着。
湛广连出去洗了个澡，回来看到谢海尘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便问道：“去洗澡？”
谢海尘说：“我不想动。”
湛广连笑道：“你可以不动，我动就行了。”
谢海尘：“……”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于是他白了湛广连一眼。
湛广连笑着伸手，“来。”
谢海尘不想动，只从床中间挪到了床边，然后就被湛广连捞起来去了浴室。
其实他也不是没劲儿，他就是不想动，于是他便在湛广连的怀里笑了起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多少觉得有些窝心。
到了浴室才发现，浴池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湛广连原本已经洗过了，但是因为谢海尘不想自己动手，所以他只好抱着人又进了浴缸。
浴缸够大，两个人惬意的躺进去之后谁也没有说话，谢海尘靠在湛广连的怀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
从他认识湛广连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了，这半年来两人从泛泛之交的合作关系到了今天这样同床共枕的亲密关系，湛广连好像从来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湛广连一直都毫无保留的帮助、接纳自己，然后也不追问他的秘密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为什么呢？是因为爱吗？他值得吗？
谢海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心里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惶然。
他总觉得一个人的爱和耐心是有限的，不会持续太久，他其实应该和湛广连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以便让他知道湛广连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们现在连关系都没有确定，到底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谈呢。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忽听湛广连问道：“你在想什么？”
谢海尘正想着两人是不是要谈谈，于是脱口而出：“我在想我们应该谈……”
他意识到自己嘴快，忙不说了，但是湛广连已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其实他原本想着等完事儿了谈比较好谈，但是没想到今天谢海尘太配合，所以他没忍住做狠了，失去了谈话的机会，不过不仅不亏，还很赚。
他知道让谢海尘说出谈一谈是很难的事情，于是便赶紧抓住机会，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我们的关系，理论上来说，我们的合作关系应该终止了。”
谢海尘心中一凉，顿时有种深深地失落和怅然，但是他也明白，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可是明白归明白，伤心也是真伤心，他这才意识到，其实他是有所期待的，只是长期以来一直自我麻痹。
湛广连收紧了胳膊，将谢海尘更紧密的拉进了自己的怀抱，他们的身体在水中交叠，是伴侣间最亲密的姿态。
他接着说道：“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
谢海尘小声问：“什么？”
湛广连道：“换一种相处的方式，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伴侣。”他顿了顿，给谢海尘一个缓和思考的时间，然后问道，“你愿意吗？”
虽然不是什么浪漫的表白方式，但其实表白的方式不重要，诚意才最重要。
不过面对湛广连的表白，谢海尘却沉默了很久，他沉默的时间很长，导致湛广连都开始怀疑原本的想法，难道谢海尘对他一点都没有动过心吗？
良久，似乎浴缸里的水都渐渐凉了下来，谢海尘才说：“你还不够了解我。”
湛广连低头吻了吻他的发，说道：“是，我的确都不够了解你，但是了解一个人要用很久的很久的时间才可以，我们都不够了解彼此，但至少我们很契合，各个方面。”
谢海尘又说：“我有很多事情你都还不知道。”
湛广连点头，“的确，但我愿意听，你愿意讲吗？如果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可以等。”
谢海尘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湛哥，你不觉得自己很亏吗？”
湛广连：“嗯？”
“你看，我隐瞒了很多，而你付出了很多。”谢海尘说，“太不对等了。”
湛广连笑道：“为什么非要对等？况且我也乐意。至于你说你隐瞒我，其实我只是想等你告诉我，多久都没关系。如果你一直都不愿意说，其实也没有关系。”
在不伤害对方的基础上，保留自己的秘密也没什么不对，伴侣之间也并非都是百分之百透明的。
谢海尘下定了决心，“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知道后再来决定。”
他知道已经是时候了，便坐了起来，“出去说吧。”
两人休息了好一阵子，已经恢复了精力，于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去了客厅。
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半，但是两个人都不困，于是便从冰箱里拿出来了几瓶啤酒，边喝边聊。
谢海尘说了自己报仇的始末，其实这些湛广连也基本都知道了。
随后，就听谢海尘说道：“其实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有一件事情隐瞒了你。”
湛广连知道，这就是他们这次交谈的核心，也是谢海尘的心结所在。
“我的身份。”谢海尘说，“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段楚奕和钟小莲吧，因为我的身份。”
他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没有去看湛广连，只是盯着桌面，他说：“因为我就是谢海尘，所以我恨他。”
湛广连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答案他好像并不意外，但是真的听到也很有冲击力。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谢海尘知道湛广连很难很快就做出反应，于是补充说道：“我刚来时也很焦虑惶恐，但我想我回来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我得亲自为自己讨个公道，我原本……我本想这一切结束后就走的。”
湛广连这才如梦初醒，愣怔了一下，问道：“走哪里？”
谢海尘说：“把借来的身体还回去，然后去我该去的地方，或许是下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狠狠地拥入了怀里。
湛广连说：“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他没能给你的，我给你，好不好？”
谢海尘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他靠在湛广连的怀里，忍了又忍，却仍旧忍不住泪水。
湛广连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然后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好不好？”
谢海尘哭了很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仍旧没有抬头，只说：“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所以我真的很难再热烈的去爱你。”
湛广连说：“没有关系，所有热烈的爱最终都会归于平静，但平静又不是平淡，也挺好的是不是？”
谢海尘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厌烦我了，一定要果断的说出来，行吗？”
湛广连搂着他的腰，心中一阵阵的疼，他知道谢海尘需要用很久才能平复心中的伤痕，便依着他，回应道：“好，我答应你。”
他知道谢海尘要的是什么，他也并不是奢望能够得到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爱，他只是想如果不爱的话，就彼此体面且平和的分开，他不想被伤害了。
“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吗？”
谢海尘说：“我可以试试，让我试试好吗？”
湛广连笑道：“好，但只有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你反悔了，要分开了，我会答应你分开的要求，也不会再回头了。”
这的确也是湛广连的真心话，他愿意付出这些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爱谢海尘，但他也希望被爱，如果谢海尘始终无法爱上他，那么彼此放开也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谢海尘说：“好，我答应你。”
湛广连低头去找他的唇，两人接了个甜蜜的吻，湛广连的眼里满是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湛广连起身，伸出手去，“去休息吧，后天开庭我陪你去，去见见你的父母，好吗？”
谢海尘将手递给他，重重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还有2/3章差不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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