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别19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女捉妖师打量着袁媛，这个人要是知道那个人是妖怪，会被吓个半死吧。
袁媛听了这话却并没有回答，她只沉默着看着女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女人是妖怪。”女捉妖师等着看她害怕的神情，却并没有看到。
甚至连大多数人听到妖怪这事时会有的不相信和怀疑在开玩笑的神情都没有。
“你知道她是妖怪？还是说那个妖怪告诉了你她的身份？”除妖师这时很好奇了。
袁媛垂眸，陈瑶是妖怪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没有其他人会给她那种感觉，除了小时候的那只兔子。
后来简单的试探，她就确认了的确是她。
虽然这件事情让人很难以相信，但是袁媛还是很快接受了。
不管陈瑶是人还是妖，她只要陈瑶。
可是现在......
袁媛抬头问这个女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捉妖师笑了笑，“看来你果然知道她的身份。至于我们，我们是除妖师。”
袁媛听了以后沉默了，除妖师......
“你走吧。不管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袁媛低声说着。
“那只妖怪杀了人，你还要包庇她？”女捉妖师觉得她被妖怪迷了心窍。
袁媛转身进了房间，她关上门后失力地靠在门上，失神。
那她能怎么办？帮他们找到瑶瑶，然后让他们杀了瑶瑶吗？
她做不到......
陈瑶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着，她此时躲在一条光线稍微有些不足的小巷道中，她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心魔控制着跑掉了。
“既然你不想活着，那不如把身体交给我好了。”心魔没想到陈瑶竟然还能清醒过来，惊讶过后开始说着她害怕的事情。
“反正袁媛这个时候肯定知道你的身份了，她知道你是妖怪，知道你杀了人，肯定会害怕你。被心爱的人害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陈瑶的意志力再虚弱一点，它就可以完全掌握这具身体，或者让陈瑶完全入魔。
“不。”陈瑶知道心魔在想什么，她不想让心魔如意，她挣扎着保持心智。
“坚持有什么意义？从此以后你和袁媛再也不能在一起，她是人，你是妖，你还是杀了人的妖怪。那些除妖师会一直追着你，直到将你杀掉。”
“到时候袁媛就会将你忘掉，忘得一干二净，她会喜欢上别人，和别人结婚。”
陈瑶捂住头，面上神色痛苦难耐，她跌坐在地上，疯狂地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脑子里回荡的声音消失，“别说了，不会的，不会的。”
“你可以将袁媛留在身边的，只要你杀了那些捉妖师，杀了那些紧追着你的捉妖师。”
心魔怂恿着她，“你的修为也不低，对付那几个捉妖师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你吃几个人，你的修为就会上升得更快，到时候把那些捉妖师都杀了，就没有人再能阻拦你和袁媛在一起。”
陈瑶有一瞬间的动摇，眼神很快变得混沌起来，却又很快清醒了过来，“不，我不可以。”
她要是再吃人，总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她会对越来越多的人类下手。
袁媛不会喜欢她变成那种样子的。
她得去见袁媛一面，她跑了，那些除妖师还不知道会怎么对袁媛。
陈瑶挣扎着起身，想回到袁媛家去。
心魔却不想她带着这具身体再去送死，那些除妖师肯定会派人守在袁媛家，这家伙一副完全放弃反抗那些除妖师的样子，可真是丢了妖的脸面。
身为妖竟然这样沉溺于情爱，心魔忽然觉得那个袁媛碍事极了。
既然陈瑶要去见袁媛，那就去见好了，只要她不要后悔就好了。
心魔桀桀一笑，暂时停止了对陈瑶的精神干扰，只是它却还是用魔气暗暗侵蚀着陈瑶的内心。
陈瑶此时并不知道心魔在打什么主意，她只感觉自己比刚才好受多了，她因此有力气走出小巷朝袁媛家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袁媛家附近，还没走近就感受到了那些除妖师的气息。
真是太碍事了！陈瑶心中忍不住这般想到，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充满了戾气。
“袁媛，我在楼顶等你，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告诉你。”陈瑶上了袁媛所住的楼房顶楼，拿出手机发了信息给袁媛。
袁媛此时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她盯着这把水果刀看了很久。
一命还一命，瑶瑶杀了那个男人，那就用她的命来还。
手机“嗡”地一声提示有信息，袁媛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看到那条信息以后袁媛怔住了，手上的水果刀“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还要回来？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附近肯定有除妖师守着吗？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袁媛蹲下来将水果刀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紧接着发了这样一条信息过去。
很快有信息回复，“你不来见我，我是不会走的，袁媛，我等你。”
袁媛立马起身往外跑去，她速度飞快地跑出房间坐电梯往顶楼上去了。
电梯速度很快，袁媛很快就到了顶楼。
她推开顶楼的铁门，一眼就看到瑶瑶站在楼房围栏那里，背对着她。
听到开门的声音，陈瑶转过身来，“袁媛。”她露出一个笑。
袁媛定定地看着她，红了眼眶，“你快走，那些人马上就会来抓你了。”
陈瑶走近她，抱住了她，“我不走了。我做了错事，应该受到惩罚。”
“我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你。”陈瑶用力地抱紧了袁媛，“对不起。关于我的身份，我是妖怪，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不能接受我。”
“我早就知道了。”袁媛也紧紧地抱住她，红着眼眶挤着笑，“我还知道，你就是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小兔子。”
陈瑶听到这话呆了一下，紧接着她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袁媛，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生活。”陈瑶稍微松了松手上拥抱的力道，拉开距离看着袁媛，“不要像以前那样，要不然我会难过的。”
她在和袁媛告别，二人都心知肚明，她杀了人，被除妖师抓住，没有活着的可能。
袁媛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她无措地摇头看着陈瑶，“不，我不要一个人。”
“乖呀，袁媛，你最听话啦。”陈瑶看着袁媛，安抚地摸了摸袁媛的脑袋，亲了亲她的额头。
袁媛抓着她衣袖的手紧紧握紧，她才不要听话。
说好的一直在一起，为什么到最后还要留她一个人！
是因为她做了错事吗？所以要惩罚她吗？
“瑶瑶。”袁媛突然开口，“你杀了那个男人是因为——”
“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无关。”陈瑶打断袁媛的话，移开目光，眼里黯淡，“是我自己修炼生了心魔，就算这一次不是他，以后也会是别人，甚至......某一天我可能会杀了你。”
归根结底，这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她不想某一天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手上沾了袁媛的血，所以趁她自己还清醒，把这一切都结束掉。
袁媛并没有听进这番话，说到底，她认为如果不是她的试探，陈瑶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心中像是压上了一把重重的枷锁，沉甸甸的充满了负罪感。
既是对陈瑶，也是对那个无辜死去的男人。
察觉到除妖师的气息登上了楼顶，陈瑶抱着袁媛的手慢慢放开，“袁媛，我该走了。”
陈瑶不舍地叮嘱着袁媛，“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自己。”
袁媛沉默着不说话，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看着陈瑶，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会陪着瑶瑶一起，不管是生是死。
“陈瑶！没想到你还会回来！”除妖师们站到了四处围住了她们二人，不让陈瑶有一丝逃跑的可能，“看来你们二人关系当真不一般，你竟然特意回来见袁小姐，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来做告别的？”
“桀桀桀，不知道该说你们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陈瑶周身气息忽然变化得邪恶起来，她伸手飞快掐住袁媛的脖子，笑得邪气，“我的确是特意来见她的，不过不是告别，而是杀了她！”
“咳咳咳......”袁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面色涨红，只一瞬间她就感受到眼前的这人已经不是她深爱的瑶瑶，瑶瑶不会这样对她。
除妖师们大骇，是陈瑶对袁媛在乎的态度让他们放松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陈瑶竟然会对袁媛下手。
“陈瑶，快放开袁小姐！”除妖师们小心地靠近她，边走边准备着对她动手。
心魔对除妖师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它却丝毫不在意，咻地一下子来到楼顶的护栏边。
“别动，再动我就把她丢下楼！”心魔将袁媛高举过护栏，让她悬空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