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75
被大家羡慕的木蓝正欢欢喜喜地收拾着行李。
李橘白看着忙碌的木蓝,明眸善睐,眉尖轻扬,似是很期待接下的行程。
“这么想回竹县吗?”若不是知道黄州府竹县是自己的家乡,她都要以为归乡的人是眼前这人了。
“京中人都知丘府大小姐刚入葬,所以不便办什么喜事,可回到竹县就不一样了。”木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夫子,我们只领了婚书,还没有大婚呢?”
李橘白神色一顿,莫名有些呼吸紧张:“这等事,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什么?”木蓝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李橘白面前不紧不慢问道。
夫子这副佯装镇定的模样好好看,好看到让她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李橘白视线轻移,月色清冷,说话的人也保持着面色冷清,可声音却较往常软糯了几分:“我们的婚事。”
木蓝笑了笑,朝着面前的人又靠近了些:“夫子~”语调悠长婉转,像是在品尝什么世间美味一般,把这两个字在舌尖反复咀嚼。
“嗯。”李橘白只觉得呼吸有些发烫,明明已经入了秋,空气却莫名燥热起来,像是有人放了一把火,偷偷燃在了心里面。
“夫子~”木蓝的声音轻了又轻,月色下,李橘白眼眸温柔,落在她的眼里美不胜收,胜过天下所有,又或者夫子就是她的天下。
面前的人眼神过于炙热,李橘白呼吸微乱,她下意识地垂眸,下一瞬却被人抬起了下巴,被迫四目相对。
她仰头看着木蓝宛若星辰的双眸,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了眼睛。
木蓝神色一顿,须臾便也闭上双眼,额头轻抵,舌/间/轻/叩。
良久,两个初学者呼/吸/错/乱/地分开,目光相接,顾不得羞涩与脸红,便又投入到新一轮的尝试与学习中。
人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好奇的,对于喜欢的事物也总是贪恋的。
木蓝不厌其烦地,无休无止地诠释着自己对李橘白的好奇与贪恋。
“绾绾。”
“夫子。”
李橘白没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就又被强行拉入学习的热忱中。
不知过了几时,感觉到秋风清凉,她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双手把木蓝推开一些,轻嗔一声:“还没有沐浴,明早要赶路。”
木蓝看着身上只剩一件里衣的人,领口倾斜,露出白/皙/的/脖/颈,再往下……
“看哪里呢?”李橘白伸手抓住领口,心中羞恼更甚。
“当然是看夫子啊。”木蓝弯了弯唇角,伸手把李橘白抱紧在怀,然后发出一声令人遐想万千的喟叹。
是看她的心上人啊,而她也是夫子的心上人,真好,世间至好。
李橘白抬手收紧双臂,清冷的眉眼染了笑意,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深种。
若是木蓝看见,肯定要再叹一声,真美,世间至美。
秋高气爽,一辆马车驶出丘府,紧接着又一辆,两辆,三辆,四辆……
路人大约数了数,十几辆马车,还有随行的数十名护卫、府丁,这阵仗委实不小。
秋风掀起车帘,马车上的人望着外面的景色。
“想必爹爹已经收到书信,再有几日就到黄州府了。”
木蓝挑眉望去,而后笑了笑道:“是啊,说起来还怪怀念的。”
她看着面前眉眼柔和的李橘白,心中一动,靠过去把人搂进怀里,而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又往马车外看去。
李橘白心跳突然有些快,她一时失神,握住了木蓝的手,两人目光相触,又齐齐看向窗外,这会儿除了怀念又添了一份期待。
黄州府,竹县。
李父这几日都没有出门,也没有会客,而是时不时地看着院内,一旦有小厮上前就忍不住站起来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往常小厮总会说“没有,官道上没有来自京城的马车”。
这次总算有了不同的回答,“回老爷,有消息了,京城户部尚书府的马车,一溜烟好长,架势瞧着可威风了。”
李父登时放下手里的茶盏:“快备马车,随我去城门侯着去。”
亲家是户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女儿信里说了,亲家母要亲自来商量婚事,这对他们李家来说可是无比风光的事。
不过李父也不傻,一直都没有往外透出消息,所以当丘府的马车一辆又一辆地驶进城时,着实惊了一下路人。
这一辆辆气派的马车,随行的护卫和家丁都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出行。
打听了才知道是京城户部尚书府的马车,来人是尚书夫人,眼看着马车都停在李府门前,众人才醒悟,听说李家那位上门女赘婿认了尚书大人为义父,这是回来省亲了。
紧接着从马车上抬下来的嫁妆又闪瞎了众人的眼,李府的闺女有大造化啊。
尚书夫人亲自来添妆,这是得多看重啊。
消息一传开,不说当地乡绅,就连县令也让夫人来拜见了。
京中二品大员,还是个深得帝心的宠臣,丘尚书这种人物他们一生都难见上一面,如今有机会见到丘夫人,自然要来拜见一番,万一能交好呢。
李父代为出面拒了一众求见的帖子,而后告诉众人,不日将为女儿和女婿举行大婚,届时都可以来观礼。
李府在本地已经很大了,可也住不下这么多人,竹县又小,丘府随行而来的人几乎住满了县城内的几个客栈。
丘夫人与李父寒暄过后,便开始商议婚嫁之事。
木蓝和李橘白则出了府门,两人并肩而行,一路往竹县的县学走去。
“夫子可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你的床上。”木蓝想起当时,她浑浑噩噩醒来,还亲了夫子几下,谁又料到,最后她们竟是结了百年之好,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
“你当时说是恋慕我已久,所以深夜来看了我一眼。”李橘白诧异,还有这等事?不是说只是看了一眼吗?怎么是在床上醒来的?
木蓝眼底闪过尴尬,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那时与夫子并不熟悉,所以没有说实话,哈哈。”
李橘白看向木蓝,默默驻足:“你说并不熟悉,可那时你说暗中恋慕已久。”
从前没有细想过,如今再提起,她才发觉处处不合情理,所以这暗中恋慕是真是假?
木蓝一愣,而后回忆一番才道:“暗中恋慕是真,只不过时间要稍晚一些。”
“哦?那是何时?”李橘白笑意温柔,似是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木蓝看向李橘白,眼神缱绻,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起来:“许是在县衙门口与木父对峙之时,一时胆大牵了夫子的手,夫子明明害羞,却依旧冷静自持,帮我写了那义绝书。”
何时动心的,她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一颗心总随着夫子的情绪跳动,直至再也割舍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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