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5

  严定楠轻轻敲了敲,便知他所言不虚,

  木质与钢铁毕竟不同。

  宁言之伸了个懒腰,躺在严定楠的腿上闭了眼。

  钱成甩了甩马鞭,马车才开始动了起来。

  宴会有特定的流程,一举一动还有人看着,严定楠知道他受不了这种管制,心里烦闷,也就不管他私底下的没规矩了。

  毕竟他只是宁言之的王妃,而不是宁言之的老妈子。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王爷,维持宴会秩序的是御林军吗?”

  “是啊。”宁言之没睁眼,马车晃悠得他有些犯困,连着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

  不过严定楠现在没空沉迷于王爷的美色了,他只是皱着眉,努力地想着李源颂现在会是个什么职位。

  御林军是开国皇帝设立的,经过几代帝王完善,规模已经固定了。

  若是搁在十几年前,想投机取巧是不可能的,当时的延庆帝还是一位明君,又有慧皇后辅佐,事事亲为。

  可是现在的延庆帝毕竟不比从前,早朝都恨不能改成半月一次,在御林军里想要往上爬可是好办得很。

  尤其李源颂还是皇贵妃一侧的人。

  想来他的职位也不会太低。

  那就好办了。

  “想什么呢?”宁言之问他。

  严定楠犹豫了片刻,说道:“在想一个叫李源颂的人。”

  “谁?”宁言之问道。

  “御林军的人。”严定楠根本没考虑过万一李源颂是在之后两年间才勾搭上的皇贵妃,现在不在御林军怎么办。

  “想他干什么。”宁言之不满地说道:“想他不如想想我。”

  “王爷认识他?”严定楠问道。

  “见过一次。”宁言之没有看严定楠,也没不耐烦,只是将字说的很清楚,解释道:“之前在宫里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叫李源颂的人。”

  严定楠没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只是皱着眉沉思了片刻,才问道:“王爷,我要是想陷害他,是不是只用在皇贵妃面前和他说几句话就行了?”

  没想到这个回答的宁言之心下有些愕然,他心里想的杂七杂八的情绪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又因为散的太干净了,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本能地说道:“是、应该是吧。”

  “应该?”严定楠不解地看向他,问道:“王爷?怎么会是应该?”

  宁言之慢吞吞地睁了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说道:“他和你有仇?”

  “有仇。”严定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可是天大的仇!

  “你怎么会和他有仇?”宁言之问道:“你见过他?”

  严定楠不是很清楚李源颂的情况,又怕多说多错,被宁言之看出什么来,只好回答道:“见过他,看他不顺眼。”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宁言之心里不舒服得很,可偏又不想像怀疑其他人一样怀疑严定楠。

  像是织女纺织机上的线,平时能保持距离理得清清楚楚,还能织出精美的布匹。

  可那线一旦缠到了自己身上,便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世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能代代相传至今,想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马蹄声“哒哒”作响,车轮咕噜噜地走着,车厢摇摇晃晃的。

  估摸着也快到了。

  严定楠看着宁言之,很心虚。

  可是宁言之一直闭着眼,他也不敢说话。

  终于,马车停了。

  “跟着我就行了。”宁言之直起身,拉着严定楠的手腕,下了马车。

  严定楠不安地看了看他,发觉宁言之没跟着引路的太监走,而是径直走向两个守门的御林军,问道:“你们可知道李源颂?”

  他毕竟是亲王,大多数人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两个御林军规规矩矩地答道:“李源颂今日在殿外带人巡逻。”

  宁言之什么也没说,拉着严定楠,径直走了。

  他虽然拉着严定楠的手腕,却不似之前那样处处护着他,严定楠知道他在闹脾气,也颇为无奈,低着头不说话。

  李源颂不难找,他此刻虽然不是统领,却也不是普通成员,宁言之并没有费什么劲就找到他了。

  严定楠不是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此时看见李源颂,心里恨他恨得要死,只想拔剑砍人,可只剩一根弦的理智还在苦苦支撑,警告他不能那么做。

  严定楠忍得难受,头就更不敢抬了。

  万一被人看出什么,麻烦的还是他和宁言之。

  宁言之扯出一个笑来,看着倒更像是寻仇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源颂,这人长相温和,是很容易博得人好感的那一类型。

  可他也能察觉出来,严定楠是真的看他不顺眼,而且有深仇。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心里更烦躁了。

  一句话也不说,宁言之又拉着严定楠走了。

  按照规矩,礼乐先在颠内摆好,等皇上入座时开始吹奏,乐止之后点燃鞭炮,然后才是皇太子和亲王依次入座。

  所以,哪怕宁玉之年纪最小,宁言之和宁业之也不能越过他去。

  时辰不早了,宁言之掐着时间去找了皇上,先和严定楠一起行了礼,才说道:“父皇,儿臣想和您讨一个人。”

  和皇贵妃呆在一起的皇上见到自己的二儿子,哪怕对方顶着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心情也是不错,便问道:“什么人?”

  “御林军的李源颂。”宁言之说道:“儿臣见过他一次。”

  说起李源颂,皇上也是有些印象的。

  教宁言之功夫的是现在的御林军统领任金钊,功夫不错,却从来不用真功夫。

  李源颂也是任金钊的徒弟,宁言之听说了之后,便兴冲冲地去找他“比武”。

  当时的李源颂不知道人情世故,没留手,痛痛快快地揍了宁言之一顿。

  虽然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留手了,可还是让宁言之很是生气,回去之后就说任金钊藏私,不肯好好教他。

  因为这么一件事,他还闹到了皇帝面前,从此再没跟任金钊学过武。

  也就是这么一件事,李源颂在御林军里却被人排挤了很久,难免心有怨言,却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皇上皱眉,问道:“你要他干什么?”

  “教我功夫啊。”宁言之挑眉,说道:“他不是武功高强吗?让他来教我。”

  听他连敬语都省了,皇帝便知道他这个小心眼儿的儿子是想报复人家,皱眉说道:“别胡闹了,御林军各司其职,皆有军务在身,你想学功夫,改日我再给你找一个人。”

  “儿臣就……”

  还未等他说完,皇贵妃就轻声说道:“皇上,时辰到了。”

  皇帝也不管宁言之想说什么了,说道:“申时已至,(下午三点),宴会开始了,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

  宁言之只好“不情不愿”地行礼,说道:“儿臣遵旨。”

  “我不想怀疑你。”宁言之见眼前浩浩荡荡的人群远去,稍稍偏了偏头,却没看严定楠,只是说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就不问。”

  严定楠忍不住看他,甚至忍不住想要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没说话却先红了眼眶。

  那天夜里他急于逃命,流下冷汗却没落过泪。

  此刻骄阳暖软,人各安好,他却有些忍不住了。

  宁言之其实是有一肚子话想说的,他心眼儿小。

  可看见严定楠的眼泪,却什么都忘了。

  他有些焦躁地握了握拳,不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更不想余生被一个人束缚。

  相互矛盾的情绪交织,他用袖子擦掉了严定楠的眼泪,愤愤地说道:“哭什么哭!”

  你虽是自己哭,却哭得我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我认错。

  不多说什么了……明天照常更新。

第9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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