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蓝 - 分卷阅读22
他坦然自己是有妇之夫,之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主要是由于各取所需。“你和她不但长得相似,连画风都和她的摄影风格很像。”
章纪杉从背后抱着我,贴着耳畔说话,声气温柔低缓,轻轻扣住我指尖,毫不掩饰缠绵情意。
分明是夏日,可他的手心却透着凉意,十指相扣,我却莫名想到枷锁这个词。
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我读出了忏悔和释然,以D?R?J?及不合时宜的欢喜和得意。
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他用来赎罪的替代品。
那段时间,章纪杉总是主动提出要带我去采风,去河边看水,去山里看树,白日驾车带着我四处玩耍赏风景,夜里在天台上枕着灯光看模糊不清的晚星。
当我坐在画板前时,章纪杉凝望我的目光既温柔缱绻又怅然若失。
四目相对时,我能清楚的感受出他眼中的人不是我,心里亦然。
他有他的白玫瑰,而我只是临摹出来的纸月亮。
这是个荒唐的故事,一个爱而不得的男人,造就了三个人的情非得已。
尽管知道他在乎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但我还是忍不住生出妄念,因此不再甘愿只做她的影子。
我想让章纪杉知道,我是陈芙,是真心对他的恋人,而不是他那位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妻子。
相貌已成定局,我决定通过放弃画画来和成茜划分界限。
章纪杉很少对我生气,一则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感情不够深刻,他选择我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而不是自找麻烦。
毕竟我们的关系本就不平等,我一贯委曲求全,而他高高在上的享受着我的乖顺。
和他唯一一次发生争吵,是在毕业后,他给我安排了一份艺廊的工作,说我可以在这里安心画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章纪杉深爱的成茜因为工作以及其他原因已经放弃摄影了,他说他喜欢她摄影时的模样,说这话时,他微笑着看我。
抬手轻抚我我眉梢眼尾,温柔道:“就和你画画时一样,眼睛里有光芒。”带着薄茧的指腹下移到我平直的唇角,替我勾勒出心口不一的笑容,“按下快门的瞬间,她会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到白墙上挂着的一幅风景照上,构图干净,色调清澈,一眼便能看出摄影者的内心。
标签上的署名是成茜。
挺拔的杉树枝干上覆着一层灰绿潮苔,镜头聚焦的点则是一抹暖黄的晨曦。
光影结合,最卑微的苔,与最无尘的光,构成和谐画面。
“我不想画画了。”我推开章纪杉的手,“在艺廊里工作不适合我,你知道的,我闲不住。”
我没资本守株待兔,也不想坐以待毙,若不争不抢,只会一无所有。
章纪杉闻言,眉峰微簇,眸光深沉许多,缓缓收回手,静默片刻后,温和的声气里全是淡漠:“你别任性,这份工作对别人而言可是求之不得。”
我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故作不以为然:“可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被当作复刻品,不喜欢他在我身上找寻她的影子,不喜欢沉沦后依旧求而不得。
我已经被抛弃太多次,也在尝试习惯被忽视。
那次自然是不欢而散,“情人失格”且得寸进尺的我好几个月都没能见到章纪杉。
在妥协示好与回归自我之间,我依然选择了第二个,因为想赌一次,赌这么久了,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在乎我,或者我能不能遗忘他。
恰好朋友陈若存新开了酒吧,拉我入股做东家。
于是我选择了章纪杉最讨厌的,所谓的抛头露面的,不得体的职业,对此他起初是不在意的,和我摆出泾渭分明的态度。
后来又在酒吧重逢,他看着我妆容浓丽的脸,握住手腕的动作用了几分重力:“你非要这样?”
我撩了撩耳边的卷发,指节擦过眼皮,晕开孔雀蓝的珠光,笑意闪烁:“怎样?用和她相似脸四处招摇,让你觉得碍眼了是吗?”
章纪杉嘴角微沉,用森冷的目光审视我:“阿芙,我以为你很乖的。”
“错觉吧。”我贴住他手心,勾了勾修长的指节,无谓道,“我很坏的。”
坏到明知是备选,还想争做唯一,坏到要去破坏她的婚姻,来成全自己。
章纪杉收回视线,松开我,转身就走。
酒池热闹喧嚣,我站在人潮里,看他的背影,却觉得孤独,曾经被抛弃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说我很乖,从小到大,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