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闲潭16
末尾语气微翘，甚至还有几分刻意的挑衅。
系统：【明明是忙着谈恋爱。】
“什……喂，喂，我哪儿谈恋爱了？这只是朋友间关于‘自我价值实现和自我意义认知’话题的正常开导与交流好吗？”闻言，虞小熙自是无比愕然，沉默半晌，又自然而然地将这句话归为系统的嘲讽，“哼，我还以为你是AI呢，居然还会诬陷人。”
【没有诬陷，有感而发罢了。】系统淡淡道，【以及，是宿主孤陋寡闻。有些Siri还会写诗呢。】
“……”
好冷。
疲惫的虞小熙同学不想继续和他瞎扯了，直截了当发问：“所以单元任务三是什么。”
【“闲潭月”任务，单元故事三，找回走失的齐晚越。】
噎了声，她只觉得，心里有一口气好像要提不上来了。
这个系统给出的惊喜，永远没有止境。
“没记错的话，刚刚我与辞年胡诌时，你说的是，‘任务已生效’，对……吗……”虞小熙嘴角抽搐，压下无数脏话，“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啊……我再那儿瞎嗑巴，你也不吼醒我，还用冷笑话打岔……”
“系统，你的全称其实是‘整蛊系统’，是吧。”
不出所料，滑头系统又开始逃避回答；反而是一旁的辞年见她驻足，且神色愈发怪异，出声问道：“怎么了？”
抿起嘴，她顺势四处张望起来：“小辞，你……你有看到齐晚越吗……我们是不是走散了……”
“不曾。”辞年摇头，不假思索，“这有何妨？家中护卫相随，还能有事不成？”
他身形高挑，极目远眺也毫不费力：“也不见那护卫。”
辞年又望向虞小熙，却见她似有几分无所适从。
心下虽不解，但还是出言安慰：“若是放不下心，四下去寻便是了。”
看他语气笃然、眼神坚定，然而满脸都写着“问题不大”，虞小熙真是心里撒了一把黄连苦粉：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也很有道理啊！可是我的任务就是这么奇葩啊！——女主已走失，我负责找回。
好吧，走失。
她只依稀记得原作说，齐晚越初来此处，只觉得相较于京城循规蹈矩，此处更赋人间烟火气。
于是四处皆新颖，四处皆惊奇。
老妪画糖、老翁描扇，街边匠人随意糊着灯笼；就连见着一个循风散了几里的稚童风筝，也能让她跟着蹦出好几步。
沿河的花灯、银叶的妆树、桥头的莲蓬船只，只要是顺着这接踵人群，她都能兴奋不已。
是哪条河、哪棵树、哪座桥？
似是略过了。
把一系列的线索都隐去，反而更多地着墨于辞年那张……从簇簇灯火里映出的……帅脸。
帅得不得了的辞年，成了她在这渡口小镇收获的最大惊喜。
——还真是没啥用的信息点呢！
甚至，就连这次走散是意外事故又或是经谁有意为之，都被那大篇幅的外貌描写冲溃了。
什么柔戾相生气质绝佳啦，什么身形颀长姿态挺拔啦，什么剑眉星目眸子透亮啦……如此云云，几乎要把每根头发丝儿都拎出来细致描绘。
以至于读这几段的时候几乎没人会去纠结此中前因后果，只感慨于这标准的一眼万年。
但现在正处于此故事节点，任务傍身且时间有限，越是慌张则越是寻不着突破之处。
想不纠结……似也是困难非常了。
举目皆无措，此时的虞小熙简直要抓狂：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找啊——
如果是意外，那么按照齐晚越的设定……似乎，反而便不需要多担忧了；虽平日里总显出太多天真烂漫，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半大孩子，拽几个路人问个路总不在话下。
总不会真的走丢。
但如果无端渐入了哪些暗不可视、人烟稀少之处？
越过此刻华灯喧闹，虞小熙把目光投向了黑漆漆的小松山。
山道内外俱纵横了细密斜枝，看着怪渗人的。
“大抵不会，”她生硬地咽下一口口水，“毕竟齐晚越怕黑是固有设定。”
再不自觉地朝那头瞥去一眼，虞小熙只觉得心里一顿发慌。
她没骨气地敲系统：“齐晚越在山上吗？”
系统答曰：【不知。】
虞小熙：“……”
善哉，所以齐晚越不在山上。
除去熙攘处，又摘掉小松山，那……或者是人为？
既是人为，何人所为？
更是一团乱麻。
心下郁闷，她用眼角余光扫过一旁心不在焉的辞年。
你们……究竟是在哪里碰上面的呢？
—
游荡在桥头岸边，虞小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看着身旁一脸迷惑却依然陪同的辞年，她刚想开口让他先回去休息，却听独属于系统的电子声音从天而降——
【“闲潭月”任务，单元故事四，现已生效，与单元故事二并行。】
【单元故事四，齐家内贼，辨且除之。】
只一瞬，记忆便循着碎片边缘生长——她确实是忘记了，所谓内贼。
所以，系统这是在提醒自己，此为人为？
颓然不已，虞小熙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再从头开始，暗自捋一遍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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