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魏无羡至少还有蓝忘机
“闭嘴!”薛洋知道,晓星尘可能要以什么君子成人之美来说教,他不想听。
晓星尘摇了摇头,“你干脆就了结了我,这么拖着,何苦呢?”
“爷高兴,爷乐意,爷做得好吃春风得意!”薛洋拿起汤盅和麻袋,吊儿郎当地走进了厨房。
晓星尘坐着原处,脑中回想起以前在这里的日子。买菜有的时候会轮流来,但一般都是他一个人做饭。薛洋见他做菜做得入口,有几次想自己来。
第一次尝试时,薛洋毁了一盘菜。
第二次尝试时,薛洋毁了一口锅。
阿菁怕厨房被毁了,硬是闹着不要他做了。晓星尘事后听薛洋讲做菜的流程,笑着指出道:“你不能那么炒,得放蔓菁子油。”
薛洋一脸黑灰,鼻子和煤炭一样,不解道:“豆腐干炒肉丝,不是“干炒”吗?为什么要放油?”
晓星尘:“……”
晓星尘正回忆着,突然从厨房传来一股恶臭,薛洋一阵风似的跑出来了门,呕吐起来,边吐边骂道:“早知道鸡烫了之后那么臭,我就直接拔毛了!”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傍晚。屋内臭得不行,薛洋就坐在外边的门槛上,拿着降灾剃残余的鸡毛。
晓星尘也出来了,他直直地倚在门框上,面色恬静。
薛洋从怀里掏出一根竹哨笛,没有笛子那么长,但有笛子的形状,是竖着吹奏的。哨笛被打磨得很漂亮,上面还刻有绿竹花纹。
薛洋将哨笛递给晓星尘,说道:“给你买的,你师尊通晓音律,想必你也不赖,现在无事,吹一曲来听听吧。”
晓星尘没有反抗,接了过来,细细抚摸了一遍笛身。将其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那声音空灵而婉转,似祭祀时的祷音,悠长中含着一丝悲戚,袅袅散开。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时分,他二人一坐一站,夕阳光浓,晕染全身,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静谧地铺在义庄前的场地上。
偶尔有些麻雀在地上啄食些草籽,又倏地扑着翅膀飞上了房檐,叽叽喳喳叫两声,便不见了踪影。天上的云染了霞色,飘得缓慢,久久留在天边。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的云
似乎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 …… ……
☆、就像魏无羡至少还有蓝忘机
在义城呆了几日,薛洋自己琢磨出了“红白鸡盅”里的配料,便到药铺和杂粮铺买了材料,自己炖起来鸡来。他的手艺一日比一日见长,鸡汤的鲜味越发浓了起来。
薛洋把鸡肉都给晓星尘吃,每次连哄带威胁地让他都吃完。晓星尘知道宋岚在外面守门,想叫他进来一起吃饭,惹得薛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晓道长,我给你普及一下邪道常识,凶尸属于尸的一种,内部器官已属于休眠僵化状态,你让他吃东西,他怎么排出来呀,要把身体剖开取出来吗?”
如果晓星尘还坚持,薛洋就会发飙:“你再说,我今儿就把他给炖了!给你做一锅凶尸瓦罐汤!”
晓星尘只得沉默下来,静静地啃着肥硕的鸡腿。
这一日,天气特别好,阳光从门外照进来,铺在地上像流金一般。门口有些小麻雀在蹦跳着,薛洋也不赶它们,让它们在门口咋呼。
一大早薛洋就把宋岚给派出去买菜,吃了几天鸡肉吃腻了,今天他想换换口味,炒点小白菜,小蘑菇吃。他知道宋岚说不出话,就放了张纸条在篮子里,纸条上写着要买的蔬菜和佐料,让宋岚到了集市铺子上,就把条子给商贩们看。
宋岚走后,薛洋就折了几根木枝,放到义庄里的木桌旁,脚成簸箕一样地坐在地上,面前摆了块磨刀石。他一手握着降灾的剑柄,一手捏住剑尾,在磨刀石上呲呲地磨起来。
晓星尘正擦拭着那根竹笛哨,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笛哨,每天都会擦拭抚摸一遍。他听见了声响,心里觉得有些不妙,昨天薛洋才说过要把宋岚宰了,炖了,腌了。于是询问道:“你在磨刀吗?”
“在磨剑,这几天刮鸡毛,剑锋有些钝。”
他没几下就把降灾磨砺好了。拿起木枝,削掉上面的细条枝叶,慢慢把树枝给消磨得很光滑。“我现在在做木签,一长一短,以后每天早上我们就抽签,谁抽到短的谁就去买菜。”
晓星尘道:“你的意思,你要和我一直呆在这里?”
“对。”
“薛洋,你为什么要救我?”
薛洋细致地削着木签,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晓星尘苦涩道:“如果你想报复我,前一世把我报复得还不够完整吗?我的双眼瞎了,无数的良民死在我手里,最好的朋友被我亲手杀死,我自己命也了结了。你又把我救回来,是还想如何?”
薛洋面无表情道:“是,我是想报复你!你原来不是冰清高洁吗?我就让你手上沾满鲜血,败坏你的声誉!让你从一个惩恶扬善的君子变成一个像我一样无所不为的恶魔!可是还不够啊,就算我已经玷污了你的双手,你的名声,但还有你的身体,你的心。它们还没有被玷污呢!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呢!”
“你什么意思?”
薛洋勾着嘴角笑起来,他站起来,走到晓星尘身边,抬手轻轻触碰着他白净的面颊,晓星尘惊得往后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