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造反(整了个活)
“并且,晋王早年尝被先皇充作储君教养,心智谋算非比寻常……是以,老臣也并不能确保,那帮人能演得不被晋王捉到丁点破绽。”
“一旦晋王觉出了异常,再顺藤摸瓜地找见了你我,那王爷,到时候……这局面可就不好收了。”
“所以说,王爷。”陈安德道,话毕抬手拍了拍墨书远的肩,“不成功,便成仁。”
“这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陈侯,”听出了武将言外之意的青年猛地拧过头来,诧然万般地瞠了目,“你敢算计本王?!”
——他当日不是说那几个人办事一向稳妥,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吗?
这会子怎的又变卦说,保不齐会被晋王摸到什么破绽了!
万一……万一那几个人当真在晋王面前露了马脚,万一他与陈安德密谋假作匪祸之事当真为晋王发现。
万一晋王再顺着他们近期的诸多表现,推断出他们是在意图逼宫谋反……
那他的小命岂不是?!
想到此处,墨书远的嘴皮不受控地打起了细细的哆嗦——他是一心盯着那九五之位不错,可他盯着那九五之位,又不代表他是活腻了整日在那发疯!
如有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走这个一步踏错便满盘皆输的谋反之路,可陈安德,陈安德非要逼他!
不,不止是陈安德,还有七弟,还有父皇、晋王、廖祯,施雅。
包括那已死了的安平侯祝升和他那个没降世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在逼他,他们所有人都在逼他!
对,对!他们都在逼他,他们都在逼着他往造反的那条路去走!
墨书远睁着眼睛,疯狼(犬)一样恶狠狠瞪着武将,后者见状,慢条斯理地收手理了理袖口:“王爷这话却是错了。”
“老臣这怎么能叫算计?”
“老臣这,分明是在帮王爷斩断那些无用的退路,助您早下决断。”
“以免,功亏一篑、夜长梦多。”
“如何?王爷,”陈安德下颌微仰,瞳中蕴着浑然不加掩饰的执着与癫狂,他整理过衣衫,转而直直攫上了青年的双眼,“您想好了吗——”
“咱们该在哪一日逼宫起兵?”
……可恶。
墨书远不着痕迹地绷紧了咬肌,他方才竟被陈安德盯得脊骨窜寒。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定远侯,远比他认知中的要来得疯狂。
而他所图谋的,恐怕也不止他以为的那点。
可他,的确是已再无他路——
啧。
青年恨恨咬牙,良久后才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吐出口浊气:“明日起兵。”
“而在此之前,你得先让本王给母妃送去封信。”
“没问题,您请便。”陈安德颔首,遂抬臂做出个“请”的姿势。
墨书远见此,抿着嘴唇提笔写下一封家书,随即当着武将的面儿,将那信递到了探子手中。
*
“娘娘,王爷给您递了信来。”
重闱之内,小宫女敛着眉眼,恭敬万分地呈上那封墨迹将干的家书,宋纤纤接过,顺势挥袖屏退了满院的下人。
墨色入眼时她眸底现出道结了霜花的讥嘲,待书信阅罢,便随手将之扔进了香炉之内。
她冷眼看着那信纸在炉中化作飞灰,少顷轻轻动了红唇:
“蠢货。”
第934章 造反(整了个活)
反,是早上造的。
人,是中午抓的。
头,是下午掉的。
土,是晚上埋的。
这一场谋划多时的造反,就如同夜幕里的烟花一般,耀眼、灿烂、声势浩荡,而转瞬即逝。
——只余一屁股呛鼻的白烟。
——题记(?)
为了能造反得足够出其不意,墨书远次日特意起了个大早,不到五更(凌晨三点之前)便已梳洗整齐,又卡在百官上朝(凌晨五点)之前,带着陈安德麾下的那五万兵马,安生埋伏在了皇城之外。
尚在睡梦中就被人强行自被窝里抠出来的陈安德对此,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毕竟依照本朝规章,他一个被帝王召回京中述职小住的京外侯,又不似廖祯那般须得日日参朝;且南安王逼宫谋反,本就是他在一旁大力撺掇而成的,若墨书远亲自赶来唤他,他却不应,总归是瞧着不太像话。
是以,纵他心下有千般困倦、万种不愿,他也值得认命似的顶着那对食铁兽一样的眼圈,打着哈欠,跟墨书远一起蹲进了墙角。
临近卯末辰初时青年估摸着乾阳殿(因为墨书淮是代班的没在金銮殿)的早朝将毕,忙不迭振臂率兵冲入了皇城。
守在城门处的那几名禁军兵士,一早便被墨景耀偷摸换成了座下亲信,如今见着墨书远等人立旗起兵,自是一面摆出了满面惊骇,一面胡乱与那些“私兵”过了那么一招半式,就佯装不敌地给众人放进了皇城。
彼时墨书淮刚生无可恋地听朝臣们汇报完诸多无用杂务,正想挥袖喊一声退朝,转头便瞅见了那携兵带马、浩浩荡荡冲进殿来的墨书远等人。
墨书淮见状心下一喜,面上却仍旧不敢表露分毫,由是百官只见那矗立台上的青年“颤颤巍巍”地向前迈出一步,继而“强作镇定”地微抬了下颌。
“南安王,今日早朝已毕,即便突生要事,也当另行上疏——你这时带着这些兵马过来,是想逼宫谋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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