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在嘲人
四阿哥周身的紧绷霎时间松下去,他面上没怎么变,可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与愉悦,耳尖的红又深了几许,嘴角微不可见地挑起:
【别担心,他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我来保护你,绝不会让他动你半根汗毛。】
洛鸢怔住了。
她看着面上不动声色,可眼底满是坚定的四阿哥,心底久违地升起了一点暖意。
她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在滚滚红尘浮沉太久,在尔虞我诈中浸润太久,倒显得这样纯粹的话成了一种奢望。
想都不敢想的那种。
没料到今日竟是在一个孩子口中听到了。
【我记着了,】洛鸢笑得很暖,【有这一句话便够了。】
这孩子,没白疼。
洛鸢露出一个老母亲般欣慰的笑。
*
大阿哥还不知道自己被四阿哥暗中拉踩,他只觉得被四阿哥目光掠过的地方莫名泛起冷意,令他如芒在背,着实是不太好受。
于是他转过身来,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口中含着歉意道:“老四,大哥替那小子跟你赔不是,他被我和母妃宠惯了,养出个顽劣性子。”
八阿哥生母出身辛者库,幼时由大阿哥的生母惠妃抚养,故而大阿哥和八阿哥的关系甚好。
“既是知道顽劣,便需严加管教,而非替他遮掩。”忽地一道清雅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回首看去,便见一直在最前排看书的太子胤礽不知何时扔了书,挺直腰板,缓缓回头,满眼冷意。
“太子这是何意?”大阿哥眼底暗沉,嘴角却带着笑。
“孤是何意你心知肚明,”太子淡声道,他缓步走来,长身玉立挡在四阿哥跟前,“老八的未竟之言,你我都清楚,他做了什么,甚至你又在其间做了什么,你比孤知道得更多。”
在外人听来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大阿哥却是听得明白,他的眼倏地暗下去,像一团晕不开的浓墨,他眸色沉沉地盯着太子,良久,兀地笑了:
“太子的眼线当真不少。”
太子也笑了:“彼此彼此。”
四阿哥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老狐狸斗法,默不作声,眼中泛起一丝嘲讽。
【真真,我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太子不是救了你吗?】洛鸢挠了挠头,对四阿哥嘴角那道嘲讽的笑有些懵。
在原书中,四阿哥最开始是坚定的太子党,书中也没有说什么细节,只说四阿哥坚定不移与太子站在一条线上,跟着他与大阿哥一党对抗。
所以照这么推测,四阿哥应当是与太子关系颇好才是。
可如今看来,四阿哥似乎对太子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救我?你以为他当真这般好心?】四阿哥冷淡地笑了笑,【我不过是他与大哥交锋的借口罢了。】
【啊……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洛鸢自己意会了一下眼前的情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试探着开口,【那么,如果有朝一日你必须从这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那还是太子吧,】四阿哥慢吞吞道,【一方面是支持正统,另一方面嘛……我所求不多,只要别让老八鸡犬升天便好。】
果然。
洛鸢恍然,原来这才是四阿哥支持太子的原因。
正在阿哥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忽地传来一道声音:“诸位阿哥,都聚在那边,莫非是解出了昨日遗留的鸡兔同笼问题?”
除了四阿哥之外的阿哥们一僵。
洛鸢扶额。
万万没想到,这一番尔虞我诈竟是被一道小学数学题打击得烟消云散。
果然,无论何时何地,数学总能带来无差别攻击。
虽然在现代,鸡兔同笼问题是经典的小学数学题,但是在古代的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一个难解之谜。
所以当教算数的师傅进来之后,一众在外呼风唤雨作天作地的阿哥们顿时抽离了狭隘的勾心斗角,一个个惨白着脸回过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菜着脸朝师傅弯腰行礼,宛如被命运扼住了后脖颈。
作者有话说:
数学题恐怖如斯
第10章 他在嘲人
师傅是经典的老学究形象,鬓间几乎都被华发所占领,长眉霜白,面上满是岁月刻下的纹路,即便是面无表情,可看着也像是“不日取尔狗命”的威严,瞧着脾气便不算太好。
更别提这位师傅的手上还拎着一把戒尺,既厚且沉,打在人身上一定很疼。
“怎的都不言语了?”老师傅哼了一声,慢悠悠走到正前方,忽地拿戒尺敲了桌子,“砰”的一声,震得众阿哥不动声色地一颤。
“老夫方才看诸位可是中气十足,吵得甚是激烈啊!”老师傅吹胡子瞪眼,“怎么,老夫来了,一个个便都成了锯嘴葫芦了?”
诸位阿哥眼观鼻鼻观心,像一队鹌鹑似的乖巧。
老师傅见着阿哥们都不敢说话安静如鸡,心头的不悦稍稍减了些,顿了顿,便深深叹了口气,最后再敲打一番:“阿哥们年少轻狂,有些口角也算正常,私下里你们爱怎么吵便怎么吵,老夫管不了阿哥们的嘴,可在这上书房,阿哥们便需听老夫的话,既早早来了这书房,便不得吵闹,免得扰了他人清净。”
“师傅说的是。”一众阿哥老老实实地朝老师傅弯腰行礼,乖巧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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