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痒12


  她瞬间联想到今晚的那通电话。
  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岑晞噌得一下起身,手捂住嘴巴往卫生间冲。
  “怎么了这是?”岑宛端着水杯愣了数秒,反应过来后立刻跟过去。
  岑晞双手撑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岑宛看着心疼,左手替她抚摸着后背,右手将水递过去,“好点了吗?快漱漱口。”
  待胃里好受些了,岑晞才冲了马桶,去洗过手后接过姐姐端来的水杯,漱口时,岑宛看她憔悴的脸色,仔细斟酌着语言问:“今晚他去找你了?”对于父亲,她们习惯用“他”来代替。
  岑晞漱口的动作一顿,吐水时像是在吐什么脏东西,脸色微冷,“嗯。”
  “你们······”岑宛知道岑宏广是妹妹的禁忌,提不得,话到嘴边又停住,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他给你打电话了?”岑晞反问她,站在洗手台前,余光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无血色的脸,看起来十分颓丧,凌乱的头发半遮着脸颊,看起来像一个疯子。
  疯子。今晚岑宏广被她说急眼,临走时就是这么指责她的,骂他的女儿是个疯子。
  心里像是被蜜蜂狠狠地蛰了下,岑晞手指摩挲着杯子发出吱吱的声音,语气渐冷,“以后他的电话你不要再接。”
  无非就是一些指责的话,看岑宛的表情岑晞就猜测出来了。
  “嗯,他在电话里骂了一会儿,为他那个女儿,说你······”岑宛戛然而止,幽幽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把他拉黑吧,每次打电话来准没什么好事。既然他不再认我们,我们尽量避开就是。”
  “避开?”岑晞嗤笑。
  避得了吗?哪次不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她们被那母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那个男人就是那母女的武、器。
  用来对付她们的武、器。
  一把刀可能会致命,但最致命的是拿刀的人。
  岑晞怔怔地盯着镜中的自己,想着如果那个男人拿着刀捅向自己,她还有没有躲的必要?
  镜中的自己惨然一笑,苦涩之意从唇角溢出。
  回到客厅,岑晞看着茶几上的鲜花,这才想起来问:“这花谁送的?”她嘴角一扯,笑道:“姐姐这么快就有第二春了?”
  “死丫头,刚舒服点了就开始拿你姐姐开涮?”岑宛宠溺地看着岑晞,重新为她冲了杯蜂蜜水端过来。
  “我现在这个情况谁会要我?”岑宛在岑晞身旁坐下,水杯递给她,“喝点蜂蜜水。”
  “怎么没人要?姐姐貌美如花,性格又好,大把的人排队等着好不好?”对于夸赞姐姐,岑晞毫不吝啬,她喝了口水,头一歪倒在岑宛的怀里,像以前一样,撒娇似地问:“快说,到底是谁?”
  看岑晞脸色恢复了些,岑宛心底的担忧也减了一半。她抱住妹妹,望着桌上夺目的花,笑道:“是楼上的刘先生,他下午送过来的,在家里等了你很久,见你还没有回来,很失落地离开了。”
  “是他?”岑晞止住笑,僵硬地坐直身体。
  那个刘先生全名叫刘辰阳,他们只不过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并不相熟。不过他对岑晞有意思这事,岑晞早有预感。
  但她没有那心思,为了避免尴尬,岑晞尽量错开与他上下班偶遇的时间,没想到他竟主动到登门送花的地步。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实在不适合她,岑晞面无表情地瞅了眼那束花,心无波澜。
  她适合野性的黑玫瑰。
  它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岑晞凝神想了会儿,对,逝去的爱。
  逝去的,便不会再拥有。
  “这花你要不要放卧室里?”看妹妹在愣神,岑宛试探着问,她其实是盼着岑晞能够给出回应的。
  “扔了吧。”岑晞忽然站起身往卧室走,“姐,我去洗澡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临关门前,岑晞回头叮嘱,“以后他再送东西来,你都不要接,一律拒绝。”
  既然没有可能,她就不能给对方丝毫的希望。
  一点微光都不可以。
  她就是这么决绝的人。
  房门被关紧,岑宛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看到了岑晞密不透风的心一样。
  什么时候,岑晞才愿意向这个世界敞开心扉呢?
  眸光暗下来,岑宛落寞地望向窗外深邃而静谧的夜,黑得彻底。
  都说黑的尽头是光明。
  岑宛真想这黑夜能再短一点,究竟怎样的人才能帮她妹妹温暖冰冷的心?
  *
  第二日岑晞依旧起了大早,岑宛的早餐早已做好,两人都没再提关于刘辰阳的事,那束花也没再出现在客厅,空气中也没有丝毫花的香味。
  好像那束玫瑰从未在这里绽放过。
  安静地吃过早餐,岑晞与外甥女亲昵了会儿便拿着包出门。好巧不巧,电梯门开的时候,里面正站着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岑晞愣了会儿,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岑小姐,早。”刘辰阳有一米八五的个子,脸廓棱角分明,皮肤略白,看起来倒是十分阳光。
  他看岑晞的眼里有光,带着和暖的温度。可惜岑晞是块石头,普通的温度根本捂不热。
  “嗯,早。”岑晞在他身旁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
  电梯下行,刘辰阳看着电梯的数字快速跳动,心跳不受控地加速。他鼓了鼓勇气说:“昨晚······”

第8章 心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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