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泪15
被明白告知这不是邀请只是寻常的推荐，周渺撇了撇嘴，兴致缺缺，但还是礼貌将话题进行了下去：“讲什么的？”
“至死不渝的爱情。”许珞道。
“爱情故事啊，是我喜欢的。”周渺稍微有一点兴趣了。
许珞看她有兴趣，简单讲了讲：“大概就是讲一个男的跟一个有夫之妇谈不伦之恋，最后被妇人的儿子双杀了。”
周渺：“……”
她算是听出来了，这个故事里的爱情渝没渝她不知道，反正人是死了。
她远远朝会场另一端的宋云苒看去，后者眼下正在跟一名贵夫人聊着。
她看了一会儿，问：“宋云苒没有儿子吧？”
她和许珞勾搭成奸，不会被双杀吧？
许珞选中了一款果汁，喝了，甜甜笑道：“你去问她啊。”
周渺挑了挑眉。
“许珞，我比较喜欢上一次的你。”她说，“因为当时的你跟我一样讨厌宋云苒。”
而现在许珞明显更偏心宋云苒，还虚构了个双杀电影唬她。
不喜欢今天的她？
感激之情自然流露，许珞真诚道：“万分感谢你的改观。”
周渺：“……”
她神色复杂，看了许珞许久，走了。
许珞并不关心她的去留，觉得手里的果汁很合口味，又挑了一杯。
许珞回到宋云苒身边时时机很巧，宴会正好即将开启下一个环节：拍卖。
这是慈善宴会，慈善拍卖也是宴会的重头戏。为了这次拍卖，主办方的莫家搜集来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价值并不全都很高，但有趣，所以也能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拍出不错的价格。
比起跟人在推杯换盏中闲扯，拍卖这个环节显然更得许珞的欢心，至少有趣有惊喜。
惊喜只有许珞能感觉得到，宋云苒每年都要参加一个两个慈善宴，每个慈善宴都大差不差，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喜的。
在场的其他来宾也跟宋云苒想的差不多。
直到最后一件拍卖品出来。
“这是一颗‘人鱼之泪’。”拍卖会主持人只如此地简单介绍，被他介绍的对象是一颗盛放在礼盒中的珍珠，珍珠表面泛着莹白的光辉，这昭示着这是一只品质上乘的……普通的珍珠。
是的，虽然这枚珍珠品质不差，但对在场宾客来讲，它实在有够普通的，还不如前面拍卖掉的那只创意椅来得新奇吸睛。
主持人看到了场下宾客们的反应，微微一笑，接着道：“大家以为这是一枚珍珠？不，‘人鱼之泪’不是它的名字，而是它的本质。”
在珠宝圈子里，设计师喜欢给珍奇的珠宝赋予人类的名字，比如“海洋之心”“蓝月”等等等等，宾客们也认为“人鱼之泪”这个名字也是这样的存在。
可主持人说不是的。他说：“这是传说中的人鱼的眼泪。”
一句话激起万千波澜。
“人鱼的眼泪？”
“人鱼？”
“那种童话里的生物？”
“……莫家开始搞诈骗宣传了？”
人群中，坐在宋云苒身边的许珞突然低低地发出一声“咦”。
宋云苒朝她看去。
台上，主持人看见自己的介绍在宾客中掀起了讨论，他静静等待着言论发酵，等发酵到一定程度，才开始继续介绍。
“这是人鱼之泪，是严家的传家之物。是的，就是那个已经没落的严家。”
“众所周知，严家在上个世纪是非常有名的大家族，财富惊人，可与严家的富贵之名一样出名的还有严家的基因病。严家拥有严重的基因病，这导致严家子孙少有活到成年的，在上个世纪，当严家财运达到鼎盛，严家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子孙，那就是当时的严家家主。
为了改善家族基因病，严家家主选择了一名贫苦人家的女孩子作为自己的伴侣，因为目睹了家族基因病的严家家主认为贫苦人家的孩子活得更有韧性，然而，婚后不久，他的夫人便带着严家大量家财跑了，而这时，印刻在严家血脉中的基因病在严家家主身上发作了，严家家主很快衰败下去。
当家主病得起不了床，他那个逃跑的夫人又突然回来了。
回来的妻子突然间性情大变，她变得非常温柔，一心一意服侍生病的家主。
就这样又拖了一段时间，家主的身体还是没能支撑得住。
一天，家主清晨醒来，感觉自己好了很多。他意识到这只是回光返照，在悲伤中唤来了他的妻子，为妻子做好了自己死后的一切安排。
妻子沉默不语，在家主说完安排之后，妻子的脸颊忽然冒出了一些鳞片，那些鳞片迅速蔓延，从脸颊到脖颈到手臂……
家主惊异不已。
更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看到那些鳞片后，他的视野忽然发生了改变，眼前的妻子突然间变了个模样，她的妻子原本样貌普通，而现在，出现在他眼中的却是一张惊艳无比的脸。
拥有完美脸庞的妻子沉默地站着，双腿渐渐变作了鱼尾模样。
啊，我的妻子早就在携款逃跑中死去，回来的是一尾美丽的人鱼。
家主这样意识到了。
人鱼告诉家主，她是为守护他而降临到这个世界，说着，她的眼中流下泪水，化作晶莹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