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40

  雁洄目瞪口呆。
  阿戊摸着头,膝盖半屈,矮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将话补齐,“能驱虫和杀草根。”
  药粉功效一般能保个把月,这木寮起码一月前还有人。
  出了木寮,阿戊的手从头顶拿开,掌心里赫然勾了把头发。
  雁洄看了眼,原来肉里扎了刺,将头发勾扯下来的。
  拈起蚕丝,雁洄寻到线的走向后,拿出自己的蚕丝拼接。
  “设警示吗?”
  “嗯,你也懂?”
  “打猎用过。”
  阿戊在甩手掌,雁洄问:“不舒服吗?”
  他说:“没有。”
  在反向找到藏身的位置,雁洄和阿戊躲起来。
  顺着走,指不定还有陷阱,倒不如蹲守。
  雁洄让阿戊看紧木寮周边,她抓起他的手,见手背手心都是伤口,有的长刺全根插//进肉里。
  雁洄皱着眉将刺挑出,阿戊感到掌心像被蒲公英轻扫。
  两人都蹲着,雁洄垂首,发丝也落下,纤细的脖子和微显的脊骨连成弧。在阿戊眼里,是柔顺的,没有攻击性的。
  雁洄突然抬手,将阿戊的脸往旁拨,提醒:“看那边。”
  “哦。”阿戊不再分心。
  完毕,雁洄又注意到他上衫襟口,布扣也许是被枝条扯开的,她下意识地系好。
  阿戊抿紧唇,视线直直地盯梢。
  再一看那乱糟糟的头发,唉,雁洄一并地拂干净草屑。整理时心里还在想:这头会不会容易秃啊。
  过了许久,外面木寮还没动静,雁洄实在忍不了饿,从包里抓个饭团吃起来。她想起阿戊今天表现出众,低声问:“你是不是在野外生活过?”
  阿戊点头,“我们族民一直过着刀耕火种的迁居生活。”
  在雁洄的认知里,只有部分苗族和过山瑶还保持着游耕的生存方式。
  “没想过安定吗?”
  阿戊沉默许久,就在雁洄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说:“想过。”
  之后,他陷入思绪中,像座僵化的雕塑。
  观天色不同 ,雁洄决定变为主动,出去巡查,也将空间留给阿戊。
  她又抓个饭团,握匕首走出去。
  跟随蚕丝的走向,迈步。既然蹲守不到,那雁洄要看看是什么陷阱。
  线的走向很随意,左拐右绕,经树林又趟溪,叫人猜不出目的。
  泾流狭小,雁洄猜测已到下游位置,四面绿植也换了样。
  茅草像屏障般生长,根根直立,比人还高。
  饭团剩一口,雁洄吃完,身后忽传来碾草叶的声响。
  雁洄屏息,右手悄悄变换刀向,贴腕部,霍地转身。
  手腕被扣住,并扭转了刀向,阿戊忙出声:“是我。”
  “你怎么来了?”雁洄放刀,另只手接住。
  阿戊在胸前比了指后的手势,雁洄默契地转身,与他并行。
  有东西跟着他们,就在背后。
  “阿戊,我还饿呢。”
  “那你再吃点。”
  雁洄自然地接过背包,摸到柴刀后,给阿戊使了眼色。
  刀出,阿戊接过,两人瞬即转身,朝跟踪者藏身之处冲去。
  黑影反应极快,掉头就跑,还专挑枝杈横生的线路,身速急窜,刁钻得很。
  那些障碍物,阿戊的身体无法快速闪避,两三下功夫,雁洄就跑在他前头。
  几轮追逐,不知觉又回到下游位置,而黑影纵身一跳,彻底隐入茅草中。
  茅草唰唰地抖动,方位不停变换。
  雁洄握紧匕首,在茅草外定定地注视着。
  深山暗河,诡怪之事雁洄没少撞,自然有耐力。
  黑影像不着急逃匿,来回窜动。
  雁洄在茅草外跟随移动,冷定地陪它演戏。
  前方茅草有个横截口,雁洄抑忍因体力消耗、神经紧绷而慌乱的心跳,判定轨迹,在黑影露出之际,抡刀……上!
  不料,却被人拦腰抱住。
  黑影的轨迹彻底在眼前消失。
  心脏跳得难受,雁洄咬紧牙根,眼中冷漠带狠。
  阿戊平缓的声音喊着:“雁洄,雁洄……”
  雁洄气血上涌,转头隔着衣服在阿戊锁骨咬了一口,直到尝到血腥味。
  望着晕开的血迹,雁洄丢了魂般。
  阿戊低头,用手背擦去雁洄唇边血色。
  她眨了眨眼,说:“对不起。”
  阿戊说:“不痛。”
  待雁洄平定下来,阿戊指着茅草的横截口,让她仔细看。
  截口内泥土外翻,茅草叶蜷卷,成排往两边压倒,能容的身形不亚于两个成年男子。
  雁洄才明白,“是兽道?”
  “嗯,通往溪流的路都是动物踏出来的。但,这才是真正的兽道。”
  有大型野兽出没。
  那黑影故意的!
  雁洄更气愤,连面目都没看清。不知道是青苗和霞婶说的白脸怪,还是传闻的山魈。
  天光更暗了,不是阴天的暗,而是夜幕将临。
  远方还似有狼啸。
  “我们回去吧。”阿戊的声音似乎含着轻蔑,“那东西跑不掉。”
  *
  这次弄到的瓦坛多,高访为避人耳目,大早骑车送到渔具铺。
  敲门,却是阿戊开的门。
  “雁洄呢?”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www..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第18章 40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地下河图大结局章节

正文卷

地下河图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