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姓盛的挨了骂,静了片刻,仿佛在品味余思归这三个字里的的愤懑和无能狂怒,半晌平和开口:
“好,我认了。”
余思归:“?????”
“你认了坨屎粑粑,”余思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盛淅,这是碳基生物该说的话吗?你真的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你这个振振有词的脸是什么我马上给你一把撕掉……”
姓盛的神态楚楚,但一张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漫不经心:“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余思归:“……???我鲨了你!”
余归归根本不会打人,然而气势很是凶恶,像是要把姓盛的当手撕面包撕成条条。
那其实是个好事,龟龟老师性格直球,发过脾气骂过他,回头自己就忘了,决计不往心里去。
然而,下一秒,盛淅一抽雨伞,令他旁边的余归归直面倾盆暴雨。
“……”
“好可怕啊,”他缓缓收回伞,“龟老师,你看上去好凶。”
余思归:“……”
余思归说:“…………”
-
盛淅哧地一笑,又把伞罩回了归归头顶。
动作挺快,余思归确实没淋几滴雨……也确实看不懂,且大受震撼。她隔着小兜帽难以置信地看着姓盛的——后者带着温和微笑,温润如玉,极具欺骗性,令人一时竟不知从何鲨起。
余思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
“……你是不是想死在这?”
“这倒没有,”盛淅语气诚恳,“为求自保罢了。”
这如果能忍粑粑都能吃!余思归终于被他气得不行,扬起爪子,作势要给他两棒槌。
“你看。”
大少爷柔弱道,“多么危险,甚至会揍我。”
“?我还鲨你呢!”被贴了危险标标的归老师愤怒得想喷火……
她说:“姓盛的你信不信有二级警官带着配枪在这贴身保护你我也要把你打出屁……”
暴雨倾盆,盛淅一手举着伞,忽然哧地一笑。
那声笑非常轻,带着丝轻蔑笑意。
然后他慢条斯理掀起眼皮看她,口吻促狭:
“——人是一级警督。”
第十六章
“……”
一级警督怎么了, 我一个遵纪守法高中少女哪里知道一级警督是什么?两杠三星?三杠两星?哥哥我啊能记住两弹一星都属于魏松祖坟喷火……
余思归被戳爆知识盲区,愤愤不平地回到家,又听到外面车嗡地一声驶离, 在满屋黑暗中愤愤不平地想。
第一颗氢|弹爆炸是在1967年来着吧?罗布泊?
余思归好好动了动脑子, 觉得自己好像还记得一点, 可见魏松付出了不少。
家里黑咕隆咚的,四下静寂。
归归老师意识到这点后一愣, 抬头看向楼上。
楼上小露台的门插销不太好用, 此时早已滑脱了, 小门开着, 呼呼地往里灌雨漏风。
余思归心里叹息:“没回来啊。”
也难怪,盲审季,复试季, 更有三月底截止的基金申报, 每年年初柳敏都忙得脚不点地、分身乏术,再过段时间甚至会被省内省外高校拽出去做外审专家,运气不好的话会连着一周都见不到人。
女孩子浑身湿透,在黑暗里僵了很久, 心里忍着许多问题,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她身上还穿着盛淅的风衣, 小心地按开了客厅的灯。
家里果然空空的,唯有露台上绵长不息地渗着雨。
“……”
饭桌上以毛巾裹着个小汤盅,旁边一个保鲜盒, 盒子里也许是小半个鸡蛋火腿三明治,也许是配汤吃的凉拌小菜, 毛巾上粘了个便利贴,让女儿吃了宵夜再睡。
余思归怔怔地看了半天, 脱下了盛淅的外套。
她拿出手机,给妈妈发了条微信:“我到家了,你今晚不回来了吗?”
余思归发完消息,上楼关了那漏风的小门,回来时手机屏幕仍暗着,她把碎头发掖在耳后,又给妈妈发微信: “妈妈,今天路上……”
她想起今夜的事,少年人眉目隐在黑暗之中,轻轻打字:
“今天路上不太平。你注意安全。”
-
余思归知道妈妈一定会回复。
这是一种笃定,犹如她明白妈妈一定会在桌上留下宵夜,一定会在老师打电话的那天到学校……或者一定会在她生病发烧的夜里安静地进来,悄悄地以眼睑抵住女儿滚烫的额头,帮她分担炽热病痛的体温。
但是……
女孩子压抑地低下头。
如果我能多拥有一些你。
……如果你能多在意我一些就好了。
-
归归老师洗完澡出来时,目光鬼使神差地瞥向了古董架上的老相册。
和别家不同,思归家里没有半分结婚照的影子,所有的照片几乎都是母女二人。余思归记忆里仍停留在她妈妈抱着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小时候的家的那一幕,那年她不过两岁,离婚后母女二人就住在大石桥的学生公寓里。
那学生公寓很老,如今已被推平,当年妈妈导师给母女二人争取了一套单间……说是单间也不尽然,那时高校条件差,连独卫都没有,她们俩人洗漱都要去外面的大洗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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