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又发什么疯?


  两个人介绍完自己以后,便没了话说。谢阳洲说:“我还有急事要办,想必林先生工作也十分繁忙,我就不多闲聊了,告辞。”
  林如渠却定住步子没走,“我今天倒是挺清闲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
  谢阳洲恍然想起来,这个点非特殊情况,打工人已经都下班了。
  但林如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跟他聊聊的意思?可他难道不应该跟他一样,巴不得赶紧走掉,省得两个人都尴尬吗?
  林如渠见状,主动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我们聊聊吧,聊聊关于小蒲的事情。”
  谢阳洲一听他那副与蒲荣十分相熟的语气,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三年前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林如渠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谢阳洲已经在心里翻了几十个白眼:他怎么连这都知道?这三年他不在蒲荣身边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到底跟蒲荣什么关系?
  林如渠又话锋一转道:“虽然我是知道的,但我并不能透露给你太多。”
  谢阳洲仅有的素质支撑着他,让他没有当场卸了笑脸把林如渠痛骂一顿:不能透露那还聊什么聊?
  于是他直接说:“不好意思,我还挺忙的,不奉陪了。”
  林如渠又叫住他:“真的不打算听听吗?”
  于是谢阳洲又停住了步子。他果然还是无法拒绝,毕竟哪怕林如渠能向他透露一句,那也比现在他这样两眼一抹黑要强。“你等得及的话,等我办完事出来……”
  于是几分钟后,两个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面对面坐在了一家咖啡厅里。
  谢阳洲过来之前,都已经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遍:无论这个人等一会说什么做什么,凡是让他生气了或者是不舒服了,一律视作挑拨离间,半个字都不能信。
  他和蒲荣的矛盾是要内部解决的,怎么能让个外人牵着鼻子走,且听且辨吧。
  谢阳洲平常根本不喝咖啡,瞎点了杯浓缩。尝了一口之后,面前的咖啡就成了摆设,谢阳洲一滴未动,开始加奶加糖,拿勺子在里面轻轻地搅动。
  林如渠开门见山,对谢阳洲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如渠,是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
  谢阳洲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心里哼哼了一声,干嘛?炫耀自己有编制?他还有国家队的编制呢……
  下一句话却让谢阳洲不得不竖起耳朵认真听进去了几分,“三年前,我曾担任过一个案子的公诉人,蒲荣正是那个案子的受害者之一。”
  谢阳洲的手松开,勺子倒下碰到杯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再开口时,谢阳洲的底气已经不太足。他几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蒲荣的病,跟这个案子有关?”
  林如渠点了点头,谢阳洲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回荡开来。
  他想无论喝多少次,自己始终不能适应这个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内心重新归于平静。他问林如渠,“蒲荣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林如渠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很轻描淡写地把谢阳洲的疑问挡回去。“准确来说,他身上是“伤”而非“病”。你当时不是在医院吗?医生做出的诊断,你应当都听到了。”
  谢阳洲:“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两点,第一,当年一声不响离开,绝对不是出于蒲荣的主观意愿;第二,蒲荣的伤病远比你想象得要严重,他再也开不了机甲了。”
  第88章 你又发什么疯?
  他再也开不了机甲了。
  不是不想,而不是能。
  谢阳洲几乎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的心脏一下子揪紧来,几乎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只想着迫切地去到某个地方,迫切地见到某个人……
  他又想到刚才蒲荣的身影,静默的、平淡的、淹没在人群中的,像一尊了无生气的石像。看着周遭本该有他一份的鲜花与奖杯,他心里是否也在刀搅般地痛?
  是按捺了多少次,才强忍下心中的痛楚表现得满不在乎?是经历了多少次的挣扎,才与自己再也无法驾驶机甲这件事情和解?
  而他,竟然还拿这件事情刺过蒲荣。
  谢阳洲混乱又无措地站起来,对林如渠说:“林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我该走了……”
  林如渠显得非常意外,他问谢阳洲:“你不再多听一点吗?”
  谢阳洲摇摇头,“不,知道这些就已经够了。”
  别的都不重要了。
  “好吧,我明白了。”林如渠点点头。
  谢阳洲走出半步,临了又回过头来对林如渠说:“林先生,非常感谢你今天能对我说这些,很抱歉,我之前还把你当做假想敌。”
  林如渠发出一声轻笑,“关于这个,你的敌视并不是完全错误的。”
  谢阳洲霎时瞪大了眼睛,还不等他追问清楚,林如渠又率先道:“但是,我更希望他能幸福。”
  “我看过无数次他对着有关你的东西发愣出神的样子,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东西能够替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我很清楚,他需要的究竟是谁。”
  “所以好好对他,我不希望他抱憾终生。”
  谢阳洲又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他转身,急匆匆地到门口,拉开那道玻璃门,出去跑走了。

第88章 你又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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