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疼的
宁妄沉前脚归西他后脚跟上,还能打个招呼说“嗨真巧,还能在这碰见你”。
纪澜屿从地下拉上来一只鬼,故技重施的让它帮忙找人,完事了又烧了一叠冥币。
跟着指示弯弯绕绕,总算是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宁妄沉的院子。
宁妄沉的院子周围见不到什么人,纪澜屿也就大咧咧的现身了,他已经想好了这次见面的理由,就说关心他的伤势,给他送药。
正当纪澜屿还在觉得这个理由天衣无缝的时候,余光一抹寒光闪过,利锋划破风声,直直向纪澜屿的喉咙刺来。
剑锋距离纪澜屿的喉咙仅两指宽,他足尖一点地,借着惯性向后退,再一侧身,躲过了这一击。
宁妄沉跟个没事人一样,收起了剑:“我还以为是我那些蠢笨的同门。”
纪澜屿依然心有余悸,璞玉浑金?天真无邪?就这?这些词和宁妄沉有半点关系吗?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纪澜屿问。
宁妄沉这时候才抬眼看了看他,接着勾唇:“当然记得,桂花酒,怎么你也来参加选拔?准备成为我蠢笨同门其中之一?”
“不,我来看你。”
宁妄沉看上去是有点无语了,也有点没耐心和他打太极式聊天了,不想多费口舌:“我?活着,暂时死不掉,看我做什么?上次那场戏做的太好了令你回味无穷,于是来找我接着演?”
没等纪澜屿回答,宁妄沉又说:“不巧,心情不好,恕不奉陪。”
……我还什么没说呢。
耳边脚步声起,明显冲着宁妄沉院子来的,纪澜屿化鬼,遁入了墙边阴影。
来者覃习,他领着五六个新入门的弟子,指着宁妄沉道:“此人就是宁妄沉,在前殿说过的,东西丢了来他院里翻翻,说不准就找到了。”
覃习笑的恶劣,身后的弟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的紧。
宁妄沉把收好的剑再度拿了出来:“脑子坏了跑来我这干什么,我这只是偏了些,不是白痴收容所。”
覃习一时不察,只来得及微微避开,被宁妄沉的剑划过了手臂,当即就有鲜血涌出。
覃习被下了面子,拔出佩剑,冲着宁妄沉而去,宁妄沉也没准备示弱,直接调动内力一震,将覃习震了出去。
覃习白着脸,指着宁妄沉:“你竟敢偷习术法,待我禀告师尊,有你好看。”
宁妄沉无所谓地耸肩,把剑朝着覃习丢了过去,剑直直划过覃习的脸侧,断了他一缕发。
覃习惊魂未定的带着人离开,宁妄沉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纪澜屿走了出来,这什么个情况?不是藏拙么?不藏了?
“覃习的师尊认为这都只是小打小闹,这次我倒要看看还是不是小打小闹。”宁妄沉调回了那把剑,收入剑鞘之中。
“那天派来监视我的人是你的?”宁妄沉给自己倒了盏茶,“不过是被我发现了,跑的还挺快。”
宁妄沉话里话外就差把“怂”这个字挂在嘴边了,纪澜屿跟在宁妄沉后边,也没坐,双手抱胸看着他旁若无人地喝茶,道:“是啊,那日有冲你而来的魔道之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屏退他们的。”
“不过乌合之众罢了。”宁妄沉说得很不屑。
纪澜屿总觉得他身上的疯子意味又加重了,总之就是和原著里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你呢。”宁妄沉问。
“什么?”
“你有什么目的。”
宁妄沉问的太过直白,直白到纪澜屿愣了一瞬。
目的么?他的目的太过明显,明显到像璃魉这种局外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冲着宁妄沉来的;可在这之后,他的目的仿佛全数皆无,他不需要宁妄沉干什么,也不准备对宁妄沉做些什么。
这也是,宁妄沉会问的理由。
“你就当,我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而来的。”
纪澜屿的话仿佛在一池死水里惊起一圈涟漪。
因着他出生时的那一卦,所有人都希望他去死,卦象说,他未来不成庇佑天下的神,便会成为让世间生灵涂炭的恶鬼,偏偏他有神体,杀不掉。
而这个世间,并不需要一个所谓的“庇佑天下的神”,于是,他被软禁在这个莫见山里,从前到现在,那些高位者只会一遍遍地告诉他术法他是万万不能碰的。
现在却有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对他说“我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而来的”。
宁妄沉自然不信,但也没多问。
第五章 :是疼的
“人你看到了,还站在这里?”宁妄沉好整以暇地看着纪澜屿,没再执着于之前的问题。
纪澜屿连站姿都没改变:“你惹上麻烦了不是,有点好奇你会怎么解决。”
宁妄沉想了想,麻烦?还真是,但也不算棘手。
“那你不应该快走么?一个覃习你都能吓得躲起来,等他叫来了大废物,我可不想看你继续东躲西藏,丢人。”
宁妄沉睨了他一眼,又有些为自己的话失笑,抿了口茶。
“……我躲起来还不是怕带给你麻烦,走了,告辞,希望下次见面可以不用剑指我。”怪吓人的。
宁妄沉看着纪澜屿离开的方向,眼神深了深,跑的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