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王爷。”
一入府院,段景忱脚步匆匆,直奔卧房。
进门后却发现房中无人,急声唤来下人,问:“他呢?”
下人朝四周逡巡,那表情也是茫然,道:“棠公子方才还在呢,这会儿哪去了?”
心中着急,火气便生在了脸上,段景忱转身出门,门板被他摔得一响,下人吓得不敢出声,随着王爷在院子里寻人。
廊柱上有脚印,段景忱顺着脚印方向往上看,立即判断出房檐上走过人。
“来人!”一声令下,他要派护卫去寻人。
可未等下令,一道身影便自梁上落下,正落在他面前。
看清是谁,他松了口气,脸上怒火却瞬间更盛,“你去哪了!”
刚取过人性命的短刀血还没干,看见王爷回来了,这人眼神忽而变得怜人。
“有坏人。”他委屈巴巴朝上指,“在房顶。”说完手一松,哐啷一声,短刀落地,他扑进段景忱怀里,“吓死人了……”
第12章
若真这么爱演,就演得像一些,他这样,是生怕别人看不穿他么?
段景忱站在廊檐下,虽心中有数,却没说破,任由他抱着。
昨夜画面历历在目,他那白皙的脖颈上还留着斑驳印痕,身上仿佛还沾染着段景忱的味道,腰肢一晃,又韧又软,轻轻蹭了两下,便惹的段景忱呼吸加重几分。
这是什么人,上一刻还杀人不眨眼,下一刻见他回来,瞬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
段景忱看了眼地上沾血的短刀,什么也没说,牵起他的手,带他回了房中。
进门之后不问别的,先问他:“可有受伤?”
他低头瞧瞧自己,衣衫干干净净,没有沾上血迹,对段景忱摇摇头。
“我没事,王爷不用担心。”
他的确是不用人担心,杀人放火,干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什么厉害的人物是他不敢招惹的?
知道他本事不小,段景忱还是板着脸,将他从上到下仔细瞧了一遍,确认安好,才回身落座。
他观察着段景忱的脸色,感觉不太好,便跟着人屁股后面过去,讨好地问:“王爷生气了?”
跟他生气,气得过来么?
段景忱沉默片刻,无奈问他:“察觉不对,为何不唤人?”
“来不及啊。”他无辜解释:“护卫来了那人都跑了。”
段景忱不说话,幽深目光盯着他。
“怎么啦……这样看我。”
“如此胆大。”
“我厉害嘛。“他不当回事的态度,道:“收拾这种小毛贼还不是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就直接将他杀了?”
他一怔,“不然呢?留着干嘛,那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啊。”
段景忱又不说话了。
“干嘛。”他弯腰伏在桌案上,双手托着下巴,极近的距离凑过去,轻佻发问:“王爷怀疑我什么呀?”
段景忱收回目光,低头饮茶,“没有。”
“你有!”他一歪脑袋,追着段景忱的眼睛。
放下茶盏,段景忱表情严肃了几分,道:“还未查明来人身份。”
“哦。”
明白了,这是怪他冲动了。
误事了呗,给宣王殿下添麻烦了呗。
他鼓起嘴巴,一副憋屈模样,端坐回椅子上,再不缠着人问了。
半晌,怪声一叹:“哎。”
段景忱侧目望去,等着看他又想怎么样。
接着便听见他自言自语:“也不知这东西值多少钱。”
一边说话,他一边从袖口掏出个物件,拿在手中来回把玩,继续道:“纯金的叶子,看这做工,多半是宫里的信物,宫里的主子就那么几位,后宫的不算,皇上也不会派人监视王爷,那便只剩东宫那位了啊……”
他有条有理地分析那来人的身份,与段景忱的猜测不谋而合。
段景忱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惊讶,问他:“这是你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
他眉毛一挑,也不看人,只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嘟囔道:“我又不是笨蛋。”
有人擅闯宣王府,他怎么可能不弄清身份就灭口了。
段景忱的眼底慢慢融化,看着他,心中什么情绪也消散了,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将那金叶放在桌上,站起了身,似乎无心再讨论这种无趣的事,一伸懒腰,口中哼哼:“啊……好酸。”
一边哼唧,一边朝着床榻走去,“我要休息了……”
路过段景忱面前时,却被他拦住了去路,一把拉进怀里。
“唔!”他一副吃惊的模样,坐在段景忱腿上。
对方目光升了温,暧昧地盯着他,手掌覆上他后腰,慢慢按揉,边揉边问他:“这里酸?”
王爷的按摩似乎很受用,他咬着嘴唇,眯起了眼,轻轻点头,小声讲:“昨晚王爷弄得太重了……”
段景忱喉结滑动,轻声笑了。
他搂住段景忱脖子,使劲往他身上蹭,“王爷信我了?”
“不信。”
“不信还敢与我亲热?不怕我害你呀?”
段景忱一手扣着他腰,一手握他腕子,把纤瘦的身子牢牢固在怀中。
这人是万般的配合,朝哪里弄便往哪里倒,对付别人手起刀落,在他这里倒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