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茶楼2

  小二的招呼声把她从沉思中唤回,她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柳眉轻挑,低声道:“唐武,你看对面那位公子的侍卫武功如何?”

  唐武一只大手握着茶壶柄,正向茶盏里倒着茶,听她一问,转头向泓澄望去,双眼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待他回过头,茶汤已经溢出茶盏。

  他忙放下茶壶,低下头凑到茶盏边嘬了一口,又倒了一杯递给女子,压低了声音道:“那小子看着有些功夫,但肯定敌不过我。”

  女子轻勾嘴角,眼底似有一抹得意闪过。

  “唐棣,你要干啥?”唐武心中一凛,双眼在那公子与泓澄、女子间扫了几个来回,嘴张的老大,却不敢高声,“你该不是想把他抢回山上做压寨相公吧?”

  “有何不可?”唐棣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尽,娇美的面容隐隐透着一股狡黠,“我爹当年把我娘强抢上山,如今不是过的挺好的好吗?”

  一句话竟问的唐武无言以对,端起茶盏往嘴里猛灌,过了半晌才道:“要抢你自己去抢,咱们从栖山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事了,若是让舅舅、舅母知道我强抢民……夫,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唐棣噗嗤一笑,斜眼打量着唐武,这位表哥身宽体胖,粗眉细目,一脸络腮胡子,顶着这样一张标准的土匪强盗脸,却是个连鸡都不敢偷的,看见我爹娘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人又不禁逗,说什么都相信!哎,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她嘴一抿,刚要站起身,唐武慌着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干啥?那个俊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你别打他主义!闯了祸,回去舅母罚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唐棣被他按的动弹不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早先我说要下山去抢个相公回来,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我虽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斯文娴静,但也没荒唐到那种地步吧!

  唐棣无奈地推开他的手,“书上的女子钟爱男子,暗送秋波者有之,掷果盈车者有之……”

  “呀呀呀行了!‘书’字儿我都不认识,你还跟我说书!”唐武打断道,不知她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眼中尚且不安。

  唐棣叹了口气,用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耐性缓言道,“你没读过书,总看过戏文吧?清明时节,西子湖畔……”

  泓澄听得二人窃窃私语,又见唐武形容粗鄙,不似善类,恐对他家公子不利,向窗外望了一眼,“公子,雨小些了,咱们回府吧。”离公子点头,起身整理过衣袍,与泓澄一起朝楼梯走去。

  唐棣一句话没待说完,瞥着那二人渐远的身影微微一怔,忙唤道:“公子留步!”当即站起身大步跟了过去。

  离公子转头看向她,目光淡雅柔和,泓澄迈步上前,“姑娘叫我家公子有事吗?”

  唐棣脸颊刚刚褪去的一抹红霞再次涌上,双眸始终注视着离公子,“我与表哥出来游玩,却被大雨所阻,公子可有带伞?”

  泓澄脸色瞬间沉下,横跨一步护在离公子身前,再次挡住了唐棣的视线。

  唐棣看见这堵冷面人墙就火气上涌,眉头一紧,绕过泓澄向前一步,对着离公子娇嗔道:“喂,我只是想借用你的伞,又不是借用你的人,你这手下为何这般横眉冷对的!”

  离公子看着她,澄澈的目光一滞,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识的尴尬触动。

  唐棣话一出口,便斜眼不满地瞥着泓澄,只见他双目灼灼,神情戒备,握着剑的手缓缓收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唐武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拳紧握,下巴扬起,一副土匪打劫的架势。

  唐棣心下一凉,完了,真不该让他跟着,明明是头胆小怕事的绵羊,偏偏长了张狼脸,天定的良缘都被他吓跑了!

  她紧盯着唐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唐武似有察觉,伸手摸了摸脑后,朝着泓澄咧嘴嘿嘿两声,露出一嘴白牙,泓澄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站回到离公子身侧。

  “把伞借给这位姑娘吧。”离公子轻声道,声音淡然悠远。

  “公子,我们只带了一把伞,那您……”

  “我无碍。”

  泓澄点头应下,转头向唐棣道:“伞放在楼下了,姑娘随我来取吧。”

  唐棣双手负于身后,微昂着头,笑颜如花般跟在二人身后下楼,唐武小心地跟在后头,不敢靠的太近。

  小二见离公子下楼来,双手捧着把白色的油纸伞躬身上前,“客官您慢走,小的给您牵马去。”泓澄上前接过伞,刚递到唐棣手中,小二忙赔笑道:“唐小姐,雨已经停了。”

  唐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跟在二人身后快步走出茶楼,果然,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斜阳照射在山边的树上,映了一地的斑驳光影。

  唐棣明亮的双眸骤然黯淡,长这么大,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上眼的男子,唐武跟着捣乱就算了,连天公都不作美!她抿着双唇,手中仍紧握着雨伞,舍不得放开。

  唐棣微低着头,冥思苦想怎样能把伞留下,正当发愁之际,泓澄从小二手中接过缰绳,与离公子轻语了几声,回过头对她道:“姑娘,我家公子说了,这伞你拿着吧。”

  唐棣双眸一闪,脚步轻快地走到离公子身边,歪着头望着他,嘴角噙笑,“公子姓谁名谁,家住何处?过几日我便将伞送还。”

  “在下离善朴,区区之物,姑娘留着用便是。”

  温煦淡雅的声音让唐棣不禁心中悸动,略带羞涩地问道,“公子姓黎?可是黎民百姓之黎?”

  “离开的离。”泓澄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公子,我们回府吧。”

  “姓什么不好,偏偏姓离,是故意这样说,想赶我走的吧!”唐棣望着离善朴骑马远去的背景,嘴里不满地嘀咕着。

  茶楼门口的唐武见那二人走远了,双手抱着肩大步上前,一脸幸灾乐祸地坏笑,“你说的戏文是《白蛇传》吧?雨都停了,你还把着人家的伞不放,这戏唱的也太勉强了!”

  唐棣恼羞成怒,一脚踢过去,“再也不让你跟我出来了!”

  唐武一闪身,让她踢了个空,“你又不会武功,不让我跟着,谁来保护你?”

  “用不着你保护!”唐棣双手将伞抱在胸前,气鼓鼓地朝着从栖山庄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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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二小姐林逢月是家中养女,地位与姐姐天壤之别。

  十六岁那年衍王府做媒,要将林府千金嫁给定远侯世子苏景玉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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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玉十年前离奇失踪,归来后无心科举,当起了坐堂医,却每月只看诊三个病人。

  那日他酒气氤氲,媚眼如丝,伏在装病的林逢月耳畔道:

  “姑娘火气过旺,是失于调和,还是早日成亲为好……”

  姐姐知情后哭着去求爹娘,打死不嫁苏景玉,林逢月本以为婚事作罢,没料到被嫁给苏景玉的竟是她自己。

  新婚之夜苏景玉不知所踪,林逢月独自入眠。

  梦境中,她与夫君久别重逢,摸着他的脸垂泪,与他彻夜温存,情迷间她伸手抱住了刚刚回府,满身酒气的苏景玉,他嫌弃地推开熟睡的她,向后一躲。

  第二天,他向她坦白并不想娶她,两人一拍即合,一年后和离。

  林逢月念念不忘梦中的夫君,他温润儒雅,面目模糊,贴身藏着一块鱼形玉佩。

  终有一日,她在街上偶遇了一位腰上坠着鱼形玉佩的公子……

  林逢月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年后,苏景玉怀里抱着熟睡的她,笑着垂泪:

  “小月儿,我才是你要找的夫君。”

第1章 茶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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