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16
再一看,家族群名字都改了,被林华玉改成‘勾心斗角一家人’,林翡掖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
她给柳叶儿发消息:[别说我没让着你,哼哼,你可没机会翻身啰!]
因为这事柳叶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敢给林华玉打电话,群里也潜水不出来。
五一假期,林华玉特地开车回来找她麻烦,她当然不会老实站着挨骂,早早便买了机票北上找林翡。
林华玉几次扑空,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她也不急,时间大把的,以后总有机会套出来,再狠狠还击!
这时节正是南方的梅雨季,柳叶儿不能适应北方的干燥炎热,整个假期都躲在酒店里,晚饭后太阳下山才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两条绷得酸痛的腿。
次数太多,脚尖绷着,到后面已经来得很辛苦,还是馋。
平时见不着,这时候当然得补上,几天几夜窗帘都不开,昼夜颠倒,作息全乱。
柳叶儿也试图研究林翡的构造,看大家是不是都长得一样,林翡红着脸躲,浑身都写着求饶。
她跟林华玉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或许是年纪还小,欠缺些泼辣和厚脸皮,孩子的腼腆却让人越看越是想欺负。
林翡身体微蜷,头低着,目光压着稍投放出来一点,胶原蛋白充盈年轻的双颊,嘴唇水润饱满,被逼得紧了,视线躲开,不由自主笑得浑身动荡。
慢慢她静止不动,视线慢慢抬高,近在咫尺是柳叶儿甜蜜粉红的唇。
她们接吻,唇瓣细细研磨,齿关雕琢,热气一蓬一蓬熏红面颊,浑身酥烂纠缠得难分彼此。
指骨根根用力揪紧床单,少女的羞涩和紧张溢于言表,柳叶儿柔软的手心熨帖在她细瘦的腰,林翡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双手的样子。
不像她是枝棍一样的瘦,手背上有一排浅浅的小肉窝,皮肤白得发青发红,细小的毛细血管纹路清晰可见,手指头尖尖的,指甲圆润饱满,有小小的白月牙。软,没骨头似,是柳叶儿的手。
那双手遍处游,林翡认栽地倒下去,脖颈拉得长长,腰腹涌动着,握住柳叶儿手腕,眸子湿漉漉,分不清是讨饶还是索求。
“jsg别怕,不会让你受伤的。”柳叶儿柔声安抚。
这几天她玩腻了,想试试新花样。拿捏林翡还是很容易的,多的这七年到底不是白活,平日里只是懒得动弹,纵着让着。
林翡气息变急,柳叶儿指甲没修剪,也没走得太深,怕弄伤了她。林翡头一次,也不需要多费力气,眼角滑出泪时,柳叶儿倾身抱住她,感觉她克制的颤粟。
柳叶儿先什么也不说,等她坐起来,整理好,用那双孩童充满稚气的眼睛嗔怪着望来时,才伸手够一下她下巴:“是谁让着谁。”
林翡鼓起腮帮子,面上还热着,睫毛挂了星星点点的泪,撇嘴白她一眼,半羞恼半撒娇。
柳叶儿笑起来,这笑里几分宠溺的慈祥,林翡瞬间被刺到,冷不防伸爪袭击。柳叶儿不可置信看向她,毫不留情戳穿,“找面子呢?”
“才不是!”林翡高喊一声扑过去,已经不打自招,“我要制裁你!”
没挣扎,柳叶儿任她耍闹,凉滑的长发铺陈满榻,颇感慨道:“没想到还怪累的,幸好你来得很快,不然我都快撑不住了。”
林翡受辱大喊一声,柳叶儿抱住她,笑得眉眼弯弯,“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就得趁着年纪小好欺负,不然等再过几年,长成林华玉那样的老油条可就不好对付了。
听听那两位老阿姨都什么用词啊,真粗野。
打赌是输了,可也没谁规定输了不能耍赖的,柳叶儿赖了不算,倒还偷走一把。
假期结束,各就各位,想着林翡没多久就能放假回家,柳叶儿走得很痛快,她迫不及待想回家淋淋雨去。
到五月下旬,河边的老房子退租,柳叶儿跟外公外婆商量了下,决定把房子包给装修公司改造成民宿。
林华玉知道后起先不太高兴,柳叶儿最后答应,代言人还是接着做,拍照和直播卖茶叶也耽误不了时间,毕竟做民宿也分淡季旺季,只是厂里那边以后估计就去得少了。
房子要重新装修,改动是个大工程,租户搬走后,柳叶儿最后来看它一眼,道个别。
租户把天井里的花草养护得很好,茶花枝干茂密,叶片油绿,盆景生长缓慢大致还保持原有的株形,下头垫高花盆的青砖苔藓嫩翠。
杂物间的门钥匙是从外公那拿来的,推开门,一股岁月沉淀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夹杂梅雨季带来的厚重潮湿霉味儿。
外头一张老樟木床,是爷爷的,不见光的小房间里,窝出股湿漉漉的木质香。
柳叶儿第 一个念头,这是外公会喜欢的香,去年夏天新街口砍掉的那棵香樟,被外公雕成几个小玩意挂在衣柜里,她身上衣服沾染的香,跟这些老家具的味道是相似的。
床上堆了些杂物,大多是以前开小卖铺留下来的货架和玻璃柜子,床边是爷爷的躺椅,落满灰,上头一双老头鞋,破烂得不成样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的,租户也不敢乱扔,一并放在杂物房里了。
想到爷爷,柳叶儿不觉得难过。
她早就有了新的家人,有了新的精神寄托,每每感觉惊恐难以名状,都是因为林翡。尤其在她生病那段时间。
只是想念。
爷爷要还活着多好呢。
“我现在很好。”柳叶儿对着满满登登却空无一人的屋子讲话。
她看见小时候睡的那架木头床也在这里,她的书桌,她用来插花的瓶子,她跟林翡用过的大木脚盆,还有装过林翡那个肉嘟嘟小身子的大澡盆……
“我现在很好——”柳叶儿重复。
她蹲到地上,脸埋进臂弯,呜呜地哭起来。
最后柳叶儿还是找来工人,帮着把杂物间收拾了,还没有彻底朽坏的家具和物什搬出来,送到老别墅那边去,以后等房子重新装好再搬过来。
她手里攥个花瓶,指挥工人,对待那些年岁久远的烂木头柜子,可千万得小心。
这房子必然有她跟林翡单独的一间,还是原来的位置,靠弄堂那间,朝向好,也不吵闹,连窗台上该养些什么花她都想好了。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柳叶儿把脚边那只大木桶给林翡拍了照片发过去:[还记得它吗?]
林翡怎么会不记得。
她第 一次给柳叶儿送花,送的满怀院子里开得姹紫嫣红的绣球,柳叶儿就是把花放在这只桶里养着,连睡觉都提到床边,要一睁眼就能看见。
柳叶儿说:[爷爷刚走那会儿,你也是用这只木桶给我打水洗脸,那时候你可能还不到九岁。]
起先是用盆,人小力气小,老房子楼梯又陡,小人半盆水都喂了衣裳,抿着小嘴摇摇晃晃走进屋里来,剩盆底薄薄一层水,将将够打湿帕子,费劲拧成团湿哒哒的麻花递到人面前来。
——“姐姐,洗脸。”
后来学聪明,发现桶深,打来水更多,只是两只小小的手心磨得通红。
三棵柳小铺面前,柳叶儿坐在空空的石桌边,脚边一堆的烂桶烂盆。
她忽然眼眶湿热,手背盖了半张脸偏过头去,望向小船荡发荡发的河面。
工人进进出出,将回忆拆解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