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92
茯苓不解:“那主子要如何做?”
温然嘴角扬了扬,眉目闪过奸猾。
“他们能传信,咱也能传,不要署名,你就在上面写首谐音诗,意思大概是再给皇帝添把火。”
浑水摸鱼的意思是,先要把水搅浑,然后将鱼呛晕,再乘机将鱼抓起。
茯苓立刻会意:“诺。”
“她今日吃药了?”温然继续瞧着来信,忽地问。
茯苓知晓她问的谁,莞尔一笑:“是,李家小姐今日吃药了,和巨蚕蛇蛋聊了一会儿,就在房内绣起了花儿。”
“什么花儿?”温然来了兴致,眼睛闪烁,她倒是忘记那人还会女红了。
茯苓想了想:“回主子,是...五瓣的红花,无甚格局,及其简易。”
温然闻言,就知道那是小红花了,可这般是在取悦自己啊,怎的,她是不生自己的气了?
“嗯,吩咐厨房,每日炖点儿补气血的汤,给她端去。”
茯苓点头:“诺。”
自回了容家,主子对李家小姐的关心,永远嘴硬心软。
可怀揣了疑问,温然哪能定心看信,起身就去了正房,她得去看看,到底还生不生气了。
李清姒靠在床头,目光平静,专心着手中的针线活儿,这幅贤惠小女人的场景,真是难得。
听到脚步声,也不去抬头,仍旧将注意力凝聚在手下。
“你是要表扬本君?”温然挺了挺腰,拿起她绣好的一块儿,果真是小红花,总共有七八朵,心底软了软,问。
李清姒抬起眼睑,微微勾唇:“圣君说笑了,只是绣来解闷儿而已,无甚含义。”
“可这小红花的意味,只有你知我知,若是无甚含义,为何不绣别的?”温然打起了直球,不跟她弯弯绕绕。
李清姒的语气也很平淡,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圣君若觉着有别的含义,那就是了。”
不对,这对话下来,越发证明气没消,只是换了种法子在膈应自己。
温然想着,和她对视,那眼中的疏离十分明显,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走过去,轻挑起她的下巴,凑近,气息交缠。
李清姒也不躲,只是不卑不亢地迎着她的眼神,轻开口:“圣君若是想做什么,大可做便是了,反正我在武林,也不过烂命一条、处处受制罢了。”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那就脱衣服吧。”话里的讥讽温然怎会听不出,但偏偏回。
拿捏对面的人,现在轻而易举。
李清姒装不下去了,脸颊泛红,美目瞪她:“你!登徒子!”
虽和她有过不少的肌肤之亲,但也没如此明目张胆。
这人怎么变得这般...淫|乱?
温然故意用手指轻刮她的下巴,细嫩的肌肤手感很好,一直到喉结的位置,上下婆娑,明晃晃地调|情。
李清姒移开视线,不愿去看她,更是憋着气了,暗暗瞅准时机,猛地,低头一口就咬住了她的食指。
温然当即吃痛拧眉,但没躲开,任由她咬。
言语上得不着便宜,她咬也得咬回来,李清姒边咬边撒气,比上次咬得更用力,直到口齿间传来血腥味,才松开了。
温然疼得深呼了一口气,看到食指上的血迹和牙印,痛意减轻了些,接着将食指放进了自己嘴中,轻轻吮吸,边吮吸,边和她对视,眼神雾蒙蒙的,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
这般暧昧和勾引,李清姒心跳不由加快,脸上的热气更甚,慌忙低下头骂道:“不要脸。”
“好吃。”温然咂咂嘴巴,眼里划过趣味,挑眉。
李清姒不去看她,又骂了句:“无耻,真是无耻!”
“你尝尝...”温然顺势坐在她身边,将手指再伸过去,邀请道。
李清姒给了她一记眼刀:“你!”
温然得寸进尺,手指碰到她的唇,软软嫩嫩的触感,已经不似昨日那般干了。
送上门来,李清姒不咬白不咬,启唇又想一咬为快,可温然精得很,迅速躲了开来,而后环住她的腰肢,来一句:“投怀送抱,勾引本君?”
听到这话,李清姒的火又被添了一把,简直恨得牙痒痒,胸前一起一伏。
“无耻!”
“不要脸!”
“下流!”
“龌龊!”
这四连下来,温然心里真是哭笑不得,手往下移了移,却一不小心,被扎了一下:“那没办法,谁叫我是圣君呢?嘶...你这针...”
“报应。”扎得不浅,有个小血珠出现了,李清姒挑眉,冷着脸。
温然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她瞧被扎的地方:“疼,真的疼,比你咬的还疼。”
“疼死活该!”李清姒不上她当,拿起看了看,重重地挤了一下。
温然收了手,低低说了一句:“坏女人。”
“我再坏,也比上圣君那般琢磨不定心机深沉。”话一落地,李清姒心闷痛,眼眶瞬时就红了,反讽。
她再坏,她也心甘情愿地为这人出生入死。
她再坏,她也不会如此玩弄别人,哪怕是当初的温然,她也抱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思。
温然听出她的哭腔,瞧她的眉眼:“委屈了?”
李清姒没有理会她,无声地坐在那里,自己消化情绪,可眸中蓄不住热泪,直滑过脸颊滴了下来。
温然的呼吸一滞,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搂了过来,一下一下顺她的背,安抚她,贴着她的发丝,知道她哭得发抖。
“如果重来一遍,你还愿意做江湖野郎中的妻子吗?”
李清姒没有搭话,只是哭着,那夜哭,是自己一人,今日哭,有她的怀抱,虽不愿承认,但温暖和心安了许多。
温然紧紧环住她,怔怔地看着她身后绣了一半的小红花,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直到哭罢,心思平静,李清姒仍旧靠在她的肩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愿起来。
温然胸前被哭湿了一片,见怀里的人冷静下来,微微偏头去瞧她,见她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更不忍心推开了。
“我不知你是如何想的,也不知爹爹和你谈了什么约好了什么,你若想我留在容家,不必找那些借口。”李清姒说话间都带着哭过的痕迹。
温然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在暗暗试探我?”
“真心而已,圣君若不信,大可当方才的话没有说过。”李清姒大大方方地抬头正视她,这不叫暗暗试探,这叫明着试探。
她想得很清楚,自己来这儿绝非是偶然,也更不是因柳西尘,哪怕没有柳西尘,她也会来。
还有去往弘武寺,这一切该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温然看她哭红的眼尾,压着心疼,犹豫了几下,开口:“危机显露的背后其实早就千疮百孔了,要想根除就要抽筋剥皮...你只需知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便是。”
不告诉她,是因为答应了丞相,至于如今的别扭,一半是演的,一半是她确实心里不舒坦。
“所以,我也是棋子?”李清姒梨花带雨地看她,更笃定她和爹约好了什么。
温然摇头:“你不是。”
“我知晓了。”李清姒聪慧,明白不必再问下去了,定是关乎着自己的安危。
可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爹也这般起警惕,难道那人的势力已深根匪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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