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5
刘承忽然抓住赵乾平的胳膊,激动道:“你与霍淮和离,我想办法娶你。”
此话不是与赵乾平商量,而是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叫赵乾平去做。
赵乾平摇摇头:“绝无可能。”
刘承正要不悦,这时忽然传来女子的呼唤声。
“皇姐,你可在此处?”
刘承与赵乾平神色一凝,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刘承正想将赵乾平拉至无人的偏僻角落,可赵乾平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在这里。”
刘承握住赵乾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眼底饱含怒意。
可是已经为时晚矣,赵可安已经寻着声音找了过来,一眼看见赵乾平以后急急忙忙小跑了过来,无声隔在赵乾平与刘承之间。
“妹妹忽然想起有件要事要与皇姐你商议,不知刘公子与皇姐的事情说完没有,若是说完了,那我与皇姐可要先行回马车了。”说至最后,才将目光扫向刘承。
刘承表情似笑非笑,最后点点头:“我送二位公主出去了。”
赵可安冷冷打断:“刘公子来此定有要事,您还是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话一甫落,甲胄的声音突兀响起,之见一对身着皇家禁卫军的人马忽然围了过来,将赵可安与赵乾平两位公主护在身后。
而为首之人……
赵可安仔细打量了两眼,发现居然是沈含止。
身着军服的沈含止被赵可安认了出来,便朝着赵可安清甜一笑,随后板着严肃脸吩咐手底的人:“送二位公主回宫。”
一波人马忽然涌现又忽然消失,似乎是忽然涌现的烟雾,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刘承目送着他们的离开,随后和跟在自己身边的随从道:“你说,都是喜欢公主,凭什么别人就能如愿以偿,而我却只能饮鸩止渴,我的身份难道还不如他沈含止吗?”
刘承的随从道:“公子英明神武,奈何造化弄人罢了,若不是霍淮捷足先登,公子此时怕是与公主伉俪情深,恩爱不疑呢。”
这话似乎说到刘承心里去了,只见刘承的眼帘半垂,眸光射出泠泠冷光,拳头紧紧握住,开口:“也是,霍淮死了,她就是我的了。”
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认一个不相干的人叫爹呢。
赵可安这边。
赵乾平被赵可安半搀半扶地扶上马车,就在她要登上马车之时,一只束着护腕的手徐徐递到了她的面前。
方才她大皇姐上马车的时候不见他搀扶,现在倒是殷勤地递过来了。
赵可安正欲搭上去的手忽然放下,转头正对着沈含止,问道:“你怎过来了?”
她们离开蹴鞠场没一会,沈含止再怎么快,也不见能如此匆忙就回去当值吧,再说,假命都是一日一日算的,从未听闻这一天都快入夜了,又回去当差的道理。
沈含止低垂着眉眼,道:“恰巧回去当值,撞上此事,便来了。”
其实吧,一点也不是巧合,他里头衣服还没换呢。赵可安走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往寺里去,正犹豫要不要换身行头护送她回宫的时候,就听闻了这件事,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沈含止回答得挑不出错来,尽管赵可安心里有疑惑,但是也问不出口了,万一是她自作多情呢?
赵乾平见赵可安久久没有上马车,于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见二人无声对峙,赵乾平了然地笑了一下:“沈世子不辞辛劳来跑这一趟,真是有心了,软软,你说是不是?”
赵可安丹唇微抿,眉眼低垂,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然后搭上沈含止的臂膀,登上了马车。
沈含止依旧举着手,望着赵可安的身影消失在车帘后,然后一脸傻笑。
正欲收回目光之际,忽然撞见一张大脸。
沈含止被吓了一大跳,抬手就呼在那人脑门上:“兔崽子,想吓死你爹啊!”
凑过去打量沈含止的乃是沈含止的手下袁归一,这人平日里和沈含止混迹惯了,与沈含止也没那么多规矩。
袁归一打趣道:“这马车里的贵人真是貌比天仙啊,把我们清心寡欲的校尉魂都勾走了。”
马车已经徐徐前行,想必这一番话马车里头的主是听不到了,沈含止也不客气:“你想有这个被勾魂的机会都没有,不必羡慕。”说完拍了拍袁归一的肩膀,追了上去。
袁归一喃喃自语:“这换了一个公主,头的心情都不一样,这二公主和三公主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尚公主吗?”
一根筋的袁归一属实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不过也无所谓,他就等着喝喜酒就行了。
转眼马车到了宫门前,按例,沈含止就只能送到这里了,赵可安也缓步下了马车。
方才赵可安在马车里询问了赵乾平是否有被刘承为难,可是赵乾平闭口不提,赵可安无奈,也只能作罢。
赵乾平嘱咐赵可安,胎儿未稳,她有孕之事不可四处声张,赵可安也点头答应了。
沈含止见赵可安下马车,见她面色凝重,他也就没有上前搭话,只能默默目送着她被轿捻接走。
沈含止站在原地忽然叹了一口气,袁归一觉得莫名:“老大,你叹啥气啊?”
沈含止望着赵可安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只是在想,她似乎,对自己的婚事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因为被赐婚,高兴得三天两宿没有睡好觉,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欣喜,可是公主殿下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是不是无论她嫁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沈含止,她都不会高兴,亦或者说,若不是嫁给她沈含止,她便高兴了。
“回吧。”
袁归一一脸茫然:“刚还挺高兴的,怎么这会又不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