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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看着她疑惑的样子,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谁说是你了。”
不是她,那是……
倒是从云反应过来,结合之前的情况,试探道:“难不成,是……从月?”
锦瑟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可不就是嘛。”
从云眼前一亮。她相信自家妹妹肯定也和她一样,向那边看过去,果然就看到从容虽然仍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但她眨动的双眼无疑透露了她内心的兴趣。
不只是从云,锦瑟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她,而从容的反应无疑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之前在中秋宫宴上她就发现了,好友家那几个小姐之间似乎不像表现在外的和谐。薛侍郎原配夫人所出的三小姐薛从容与继室所出的五小姐薛从雪还好,彼此间有来有往的,还算亲密,倒是和二小姐薛从月更像是陌生人,虽是坐在一起,但说过的话还没超过一只手。
想到这儿,锦瑟不由得暗笑。都说那薛二小姐最是要强拔尖的,只怕她的计策一出,人家还上赶着凑呢。
从云催促:“那你倒是说呀,究竟有什么好办法,解了我月妹妹的难处。”
“你们凑过来些。”锦瑟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招招手。
从云当即就坐在了锦瑟身边。
从容还有些犹豫,不过能让一向高傲的从月吃瘪她还是很乐意看的,于是也端了凳子坐了过去。
然而听了锦瑟的“好计策”,她还是惊得站了起来。
就连从云也不认可,连连摇头:“不妥,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锦瑟眼见这姐妹两都不附和也不失望,只徐徐劝道:“云姐姐别恼,你听我说呀,我三皇兄你也是见过的,真正的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二小姐也是俊雅秀美、端庄有礼,两人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从云拿手指用力戳了戳她脑门,笑骂道:“你想的倒美好,可你别忘了,从月是庶女提上的嫡女,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嫁进皇室当皇子妃的。”
从容也在一旁道:“是呀,我爹也不会让我月姐姐去做侧室。”
而且最重要的,十二公主虽未明说,但她们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打从一开始,十二公主就没有真心帮助从月的意思,那三皇子……
从容虽然不喜从月的做派,但毕竟是姐妹,从小一块大的,自然不愿将她往火坑里推。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十二公主,竟被她这样整。
从容决心待会儿就去找从月,让她无论如何这些日子都得低调些,最好是足不出户,别正好撞上去。
锦瑟眼见这姐妹两都反对,只能无奈的一摊手:“哎呀我这也是帮薛二小姐呀,难不成你们真的想让她嫁给自己不喜的人?”
从容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容不敢擅专。”
锦瑟还想再说,从云连忙打断:“好了我的锦瑟公主,别怪我这妹子,实在是做不得,如果事发,那她面子里子都没了。”
听得她这么说,锦瑟哪怕再想劝劝,也不好了。
她留在薛国公府用过饭后就告辞回宫了,薛家一众女眷一直送她到门口才折回去。从容找了个借口去了从月那里,暗地里提示了她一番。
没曾想从月压根儿就没听懂,自然也就不会承她情,反而脾气很冲的怼了回来。
话已至此,从容也随得她去。
从影月轩出来,从容直接就去了云园。禀过教养嬷嬷后,和从云一起坐下讨论今日这事。
“我实在想不到为何今日十二公主会突然提起这事,姐姐你知道吗?”
从云叹道:“别说是你,我认识锦瑟这么多年,也不知这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小妮子从小鬼主意就多着呢。只是,我不觉得这次她是真心为了从月,怕是背后另有隐情。”
姐妹两在讨论着,另一边,锦瑟和她贴身宫女霍枝也在说着此事。
“公主,如果您是想教训薛二小姐,什么都不做不是更好,这样薛二小姐就会顺理成章的嫁给一个从七品小官之子,她还不得悲愤死,做什么要帮她攀高枝?”霍枝实在是好奇。
锦瑟端坐在马车里,闻言冷哼一声:“就算是小官之子,薛从月嫁过去也是嫡妻,那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想起上次在中秋宫宴上无意间听到的话,锦瑟的心头就是无名火起,当下斩钉截铁的道:“她不是自恃嫡女吗,还敢背地里非议我母妃,那我偏要她也尝尝这做妾的滋味,还是一个她娘家都不敢上门讨说法的人家。”
说起这个,霍枝也恨声道:“她自己也是庶女出生,居然敢议论宋五小姐,还对刘妃娘娘不敬,如此口舌招尤,公主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刘妃娘娘虽出身不好,但极为受宠,连带着所出的十二公主也女凭母贵,却从小倍受嫡姐欺压,是以平生最恨别人说起生母出身,这薛从月,是正好撞上了,不过谁让她敢以下犯上的,犯不着为她求情。
“可不是,”锦瑟道:“原本准备趁着姜家办秋宴时下手,哼哼,我那三皇兄可不是个好郎君,到时有得她受的,可是……”
霍枝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顾忌?”
锦瑟:“今日在薛国公府,原本是看云姐姐和薛三小姐都对那薛从月看不顺眼找她们帮手,可眼下她们都反对,如此一来,我便不好直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