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界津河安静了好一阵儿,在天黑的五指不见时,突然有一阵动静,接着河面上冒出一个脑袋,若是现在有人看着,定会被吓的没了魂,那冒出的脑袋被黑发全部覆盖,接着那人竟然手脚并用,游到了河岸边。
周蝶青确实是已经死了,但因为意外梁珊珊蓦然进入了周蝶青的身体里。她费力地游到岸边,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整个人摊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在她自小会游泳,要不然这刚穿过来就在水中,她只怕要再死一次。
梁珊珊记得自己像往常一样下班以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有人在河边轻生,她作为新时代长在五星红旗下的青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凭借自己一身游泳的本事,飞奔到河中将人捞起,可是无奈溺水之人求生意愿太强,将她拽的厉害,让她手脚不能用,直直往河深处沉。
梁珊珊在水漫入口鼻腔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下玩完了....
却没想到,在河里半昏半醒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古代画面,接着她被束缚的手脚竟然能够舒展开,凭借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意识,她将头探出了水面,接着完成了自救。
摊在河边的梁珊珊看着上方漆黑一片的天空,大口喘着气,回想脑中突然传导而来的记忆,终于将前因后果理清楚。
她穿越而来继承身体的原主叫周蝶青,命苦的惨绝人寰,从小爹早亡,母改嫁,自己被托付给伯母养育。谁成想,伯母不仅看不起她,还将她当奴隶一般对待,缺衣少食不说,时常非打即骂。
原主长得清秀可人,性格却怯弱内向,在这样恶劣环境中成长,少不了遭到不公的对待。
“小贱蹄子!”
又是一鞭抽过去,周蝶青疼的脸色发白,咬牙忍着,没有吭声,任由伯母辱骂。
伯母骂累了,才停歇,看到她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心生快意:“以后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哼……”
她听话的点头,不敢违逆伯母的话。
伯母满意了,转身回房。
原主坐在院里,眼神呆滞,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甚至还有些麻木了。
结果这样日子没过多久,伯母还为了一点聘礼,直接将她嫁给了村里好赌嗜酒的烂人王德贵。因着是女子,还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女子,原主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认命,想着自己任劳任怨也能好好过日子。
却没想,王德贵压榨她不说,还与孙寡妇有染,她忍气吞声,忍受着王德贵的打骂,可那人还是得寸进尺,竟然为了跟孙寡妇在一起,诬陷她与人私通,不守妇德,最终在全村人面前,将她浸了猪笼。
按这样的剧本,周蝶青绝对该变成怨气冲天的厉鬼回来找村里人索命,甚至屠村泄恨,却没想她穿越到了这个悲惨的周蝶青身上。
梁珊珊躺在河边想了良久,她决定既然现在全村人都认为她已经死了,那她索性离开这个薄情寡义的村落,从此以梁珊珊的名义活着,待得哪日自己能有安身立命之本时,再回来将周蝶青的仇一并讨回。
想定后,梁珊珊艰难地起了身,因着天气寒冷,她浑身湿透,按照原身的记忆,她家里原还有周蝶青藏的私房钱,她可以回去取来作为上路的盘缠。
这古代没有车马,如果想走得远一些,必定路上花费的时间很长,她身无分文,如果冒然离开,肯定还没到地方就要饿死在半路了。
梁珊珊根据原主的记忆,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今日王德贵看着她落水,想必开心得很,定会与那孙寡妇私会,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有人。
也许今日,村里人都见着她被浸猪笼,感觉晦气又恐怖,所以都早早回了家,梁珊珊一路走回去,没碰见什么人,顺利得很。
待她着一身湿衣走过一户人家时,刚巧被一个小娃娃看到,那小孩儿看着她面色煞白,披头散发,浑身湿淋的模样,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哇哇!娘!有鬼啊!”
那娃的娘今日亲眼目睹周蝶青被沉河,本就心有余悸,一把将娃抱住:“别乱喊!快进来,别往外看!”
说着,她也小心翼翼地看向窗外,刚巧梁珊珊又走过,那女子被吓的尖叫一声,随后到丈夫跟前,颤抖道:“是....是那个....是...那个周娘子!她化为厉鬼回来索命了!啊啊!”
好在男人胆子大些,厉呵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莫说这些怪力乱神的事!神神叨叨的让村长知道了,罚你跪祠堂!”
那女人害怕得很,男人壮着胆子抄起一截棍子出去,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却没想在家门口的地上看着一摊摊水渍,还有拐过墙角的衣裙角。
他当即把棍子一丢,连滚带爬的回了家,将门窗关好,再也不敢出门来。
躲在墙角的梁珊珊拍着自己的胸脯,感觉太惊险了,要不是她躲得快,就要被人抓现行了,若到时候再被人浸一次猪笼,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逃出来。
“好险好险,吓死人了!”梁珊珊心有余悸,马上加快脚步往自己家走去。
幸好,这一路再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总算是回到自己家中,她急忙将一身湿衣换下,也来不及去整理什么,翻箱倒柜一番,将可以带的衣服,包括钱银装好后,打了一个小包袱,趁着天还未亮时,匆匆出了村。
第二日,姚家夫妇被昨晚的女鬼吓到的事传了出来,一传二,二传十,一些话便传了整个村子。
“你听说没有,昨晚那个周蝶青化为厉鬼回来了,说是回来讨债的,她死的太惨了。”
一个村妇不信:“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到,莫不是姚家夫妇乱说的,就是编造一些话来故意吓人。”
“怎的会,听说一家人都看到了,还在门口发现了水渍,那定是那周蝶青从河里爬出来索命了,要找那日推她下河,弄她进猪笼的人!”
这话越传越离谱,弄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的,到最后村长不得不出来解释,想着村民既然这样怕,倒不如直接去王家一趟。
这不去还好,当所有人看着王家周蝶青那日落水穿的衣裳湿答答的落在地上,家里更是像遭了贼一样的狼狈场景,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这....这是她回来了,她回来带走她的东西,这怨气太大了!说不定接下去就要找人报.仇了!”
“要不,我们还是祭奠一下周娘子,让她行行好,不要再回来找我们。”
虽然村长极力阻止,但还是让人放心不下,当天就有不少人带着瓜果肉食,馒头酒菜,甚至还有衣裳布匹来到了河边,给周蝶青摆了一个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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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珊因着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刚巧天亮,就暂时不能走,于是躲在树林里准备待天黑了再顺着水路走去,因为古代有河的地方必定有村落,在她找不到路时,顺着河走是最稳妥的选择。
所以,当她躲在树林里看着呼呼啦啦一大堆人带着食物衣物来时,有些懵逼,等着天黑了,那些人散去,她才出来。
这里不仅瓜果齐全,还有好多好东西,刚巧能够她路上吃的和用的,梁珊珊毫不客气地装了满袋,趁着夜色顺着界津河上游走。
果不其然,第二日又有人来祭拜,就怕晚上周蝶青找到他们,这不祭拜还好,来祭拜时,发现这里的贡品竟然全都不见了,当即吓得连滚带爬地回了村。
此后,村里的人更加坚定是周蝶青回来了,还带走了祭品,这话传地邪乎,那以后,吉州村的人再也不敢夜半出门。
王德贵也被吓得两日不敢睡觉,生生的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