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榜题名时

  时进语速不快, 但攻势很强,而且伴有深情眼神勾引,和肢体触碰引诱, 让柯蓝十分想要犯罪。-------

  柯蓝头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得求助233, 233倒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它说:“以前我给宿柱们的建议是,一时恋爱, 一时爽, 后患无穷。”

  柯蓝立刻明白, 兴奋的说道:“我懂了, 一直恋爱, 一直爽!谢你!”

  老实系统233在线暴躁:“你可真是个小天才呢,你敢爽, 我就敢让你再下岗,别逼我。”

  柯蓝一秒变脸,瞬间领会精神, 抬头看着时进, 眼神闪闪躲躲的说:“刚才只是一时情急, 还希望你别怪罪, 是我唐突了。”

  时进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柯蓝, 看了好一会儿, 缓缓松开了手, 低头垂眸说:“是吗,我不怪罪,是我让先生担心了。”

  柯蓝失落叹气,冲233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再一次失恋,好难受哦。

  233提心吊胆,终于松了口气。

  柯蓝抱怨道:“上次你还说跟上头请示一下,看能不能放宽对我的感情限制呢,现在就变成了王母娘娘,请示结果呢?”

  这事要不是柯蓝主动提起,233都不打算告诉她的,那天它避过111,找了老大000,请示了柯蓝的问题,不能跟女主发生感情和身体纠葛的话,跟别的路人甲配角应该没什么影响吧,毕竟就算老大从来都没有说过,但233还是敏锐的察觉出这个任务应该比较特别,所以给点特权应该没问题。

  以往任务下发之后,负责系统就是辅佐系统,这次老大一反常态的插手,又有111在中心帮忙,甚至系统道具都可以无限制的提供给宿主,说是赊账,其实跟白给也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应该一切都好商量才对,但这次老大拒绝了。

  当时000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它:“不可以,配角路人小花小草小动物,都不可以,总之,这次的宿主跟任务对象,都是特别的存在,你多注意,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都是特别的存在……

  233想了想,露出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跟柯蓝说:“请示结果,这次任务是事业型,不允许感情身体等越轨,总而言之,早日完成任务,早日给你准备完美主角世界。”

  柯蓝死心了。

  时进看起来好像也死心了,去买了路上用的东西,又买了两匹马,两人一路三匹马换乘,快马加鞭往京城去。

  进了京,柯蓝先去买了身好衣服换上,一眨眼,又变成了风流富贵小公子。

  腊月二十三,全京城都在过小年,拜灶王爷,一派热闹喜庆。柯蓝带着时进,站在朱门石狮前,把怀里的帖子跟一块玉递给守门小厮。

  时进站在柯蓝身边,问:“先生,闻府的人会让我们进去吗?”

  柯蓝也不确定,“闻中丞是我师傅旧友,但三十多年过去了,旧情还剩多少,我也不知道,何况今天来的,不是我师傅本人……”

  正说着呢,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手里正拿着那份帖子跟玉佩,看了看时进,又看了看柯蓝,问柯蓝:“快进来,几十年不见,你师父身体如何?”

  柯蓝拱手,大大行了个礼,道:“他老人家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又不知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半年前在蜀中给晚辈来了书信,说山清水秀,极益养老。”

  闻中丞连连点头,面露微笑,好似真的想起当年朋友一样,说:“当年他就说过,山河秀丽广阔,要亲眼一见。贤侄何日至京?”

  柯蓝带着时进,跟人进门来,颔首答道:“今日刚到,晚辈辞别恩师时,师父曾对我说,如果到了京城,可来拜访闻先生,晚辈路上有些耽搁,一路艰难至京,略备薄礼,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闻中丞年过古稀,精神极好,一双眼更是通透犀利,脸上带着笑容,把柯蓝引进了书房,又着人安排住处。

  柯蓝回头介绍时进,说:“她叫时贤,我游历到凉州城做军医时认识的一位朋友,骁勇善战,功夫了得,前不久升了破虏将军。”

  闻中丞眼神挪到时进身上,乐呵呵道:“年少有为。”

  时进拱手道:“杂牌将军而已,不值一提,先生谬赞了。”

  “哦?”闻中丞眼神一变,皱眉看着时进,说:“前几天凉州战报已传至京中,据说凉州已失守,你从凉州过来,可知凉州那些百姓如何了?”

  时进不慌不忙坐在一边,闻言叹了口气说:“我与翁将军守西门,方将军守北门,困守三日余,方吉同将军开城门弃城而逃,放北戎兵马入城,内外夹击,血流成河。幸而攻城之前,翁将军已安排裨将疏散了一半百姓,剩余的那些,随我们逃出来了不足百人,城破后,由裨将护送去了丰阳城。翁将军以身殉城,据说,现如今尸首悬于凉州城墙上。”

  闻中丞手上一抖,面色瞬间严肃,看着时进,惊道:“方将军弃城而逃?!”

  时进点头。

  闻中丞沉默无言,柯蓝起身,拱手行了一大礼,恳恳说道:“我知道闻大人与方将军的关系,可也相信师父曾对我言,闻大人刚直胸怀天下。晚辈从凉州城死里逃生,亲见一切,绝不能装聋作哑,无奈人微言轻,只得来求闻大人,给翁将军一个公道。”

  闻中丞花白胡子动了动,看着柯蓝,敛目问道:“什么公道?翁将军守城战死,自是国之英烈栋梁,你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懂了。”

  时进紧张的看着柯蓝,不知道这闻中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柯蓝缓缓直起身,也看着闻中丞,说:“凉州城是大梁的要塞屏障,凉州城破,大梁就失一半,所以,凉州的消息应该早就传至京中,为避免人人恐慌,这事应该是暂压了下去,我猜传回来的消息中应该只说翁植守城不利战死城破,关于方将军开城门迎敌后弃城而逃只字未提吧。”

  一字不差。

  闻中丞依旧不紧不慢,抬眼看着柯蓝,一身能震住朝堂一半官员的威势丝毫不遮掩的露了出来,前一会儿还和乐融融,这一秒就暗流涌动了。

  他笑了一声,说:“我又怎么能听你一面之词呢?”

  一边的时进有些急了,立刻就想站起来,可看着柯蓝的背影,还是咬牙忍住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这里也不是凉州城了。

  “方将军一行人两日后便会返京,一定一身盔甲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凉州城破的消息就再也瞒不住了。当日凉州死伤惨烈宛如人间地狱,方将军一定以为所有人都死在凉州,见了陛下,他有他的说辞,大人可再做分辨,晚辈只盼届时,大人能为翁将军分辨一二,不求英烈栋梁,只求个清白。”

  闻中丞冷淡道:“是非曲直等见了人才好说,没想到你跟翁将军交情不错?”

  柯蓝先拜谢,又摇头说:“凉州战事紧风雪苦,他是将军,我是军医,见过几次而已,谈不上交情,我来求见大人,也不单单是为翁建军。”

  闻中丞神色淡淡,并没什么好奇关心的样子,只跟着应了个声。

  柯蓝便接着说:“北戎这次所求不小,几乎用了举国之力攻下凉州,绝不会就此罢手,从凉州往东一片平原,易攻难守,过不了几天,只怕就会打到丰阳城,如果丰阳城再破,大梁危矣。”

  从闻府出来,柯蓝一直皱着眉,走偏的任务线想要拨正实在太难了,何况,就大梁现在的样子,搞不好都等不到时进金榜题名,就改朝换代了。-------

  时进看着郁郁的柯蓝,自己脑子里把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跟刚才的对话全都想了一遍,捋的差不多了,这才问柯蓝,“先生,闻中丞是太子妃的祖父,方吉同是太子的舅舅,闻中丞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柯蓝回神,笑道:“不管他信不信,至少让他知道,大梁现在,上无将才可用,下午兵卒粮草,除了求和,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时进愣住了,她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柯蓝是打算求和的。

  “方吉同是皇后的亲弟弟,皇帝执政三十年,十分敬爱皇后,方吉同根深叶茂,你以为拉他下来那么容易吗?”柯蓝无奈摇头,点了点时进的脑门,说:“闻中丞那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求和,但战与和都是手段,各有利弊,并无高下之分,只要达成目的。”

  她的目的,当然就是完成任务,只要迅速且安全的渡过眼下的灭国危机,再准备揭开科举舞弊的案子,给时进争取年后春闱的资格。

  从闻府出来,俩人又去了太傅家,算起来,太傅跟柯蓝还算是师兄弟,太傅比闻中丞年纪小很多,不过依旧头发半白,身材消瘦,十分显老态。

  柯蓝跟他说了师父的近况,聊到凉州城时,只说方吉同弃城而逃,翁植守城战死。

  太傅和闻中丞不一样,身为太傅,他自然知道怎么做是对太子有利的,而太傅,是极厌恶太子身边像方吉同这样的亲戚。

  送走了柯蓝之后,太傅脸上表情就冷了,立刻准备进宫,找皇帝。

  京城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过年的欢快中,征兵没征到京城,边关离这里千里,这边的繁荣一点没受到影响。

  两天之后,正中午,天气十分晴朗,温度略有回升,城门口冲进里一行人,风尘仆仆,驾马急行,惊扰了路上无数行人。

  尤其身上的盔甲,又脏又臭,和京城格格不入。

  柯蓝站在茶馆窗口朝外看,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楼下的吵嚷声,挤成团朝外看,时进护在柯蓝身侧,不让别人近身。

  等人马远去,窗边看热闹的才散开,三五成群的讨论着,军将骑马回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打仗了。

  时进看着柯蓝,小声说:“看方向,是去皇宫的。”

  柯蓝点点头,方吉同大张旗鼓的回来,做出一副竭力守城无奈失败的样子,皇后一心疼,亲戚户们朝堂上一控评,必然不会有人追究,毕竟凉州城破都破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

  此时正是缺人少马的时候,能在城破后还带这么多人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时进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柯蓝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说:“捏碎赔钱,你先生我的钱可没多少了。”

  时进赶紧松开手。

  客栈最近涨价的厉害,因两月后就是春闱会试,过后便是殿试,进京赶考举子众多,客栈价格闻风而涨,茶馆酒肆生意也极好,中了举就有候补官位,做官和考学不一样,没人脉可不行,于是相应出了许许多多名目各异的聚会。

  柯蓝抿了口茶,问时进:“万一有束阳城的人来把你认出来了怎么办?”

  时进神色一滞,忽得反应过来,说:“我这半年变化极大,倒是先生,与半年前别无二致,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柯蓝刷拉打开扇子,摇了两下,还挺高兴,就当时进夸她美了。

  时进见她这骄傲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好像养了蜜蜂,又甜,蛰的又疼。

  柯蓝被人认出来没什么,反正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倒是时进,从军是顶着哥哥时贤的名字,要是被人认出来恐怕有些麻烦,不过这麻烦,柯蓝倒是不在乎,认出来也不全是坏事。

  “半年前,我想带你来京城,要回属于你的公道。”柯蓝看着时进,低声说:“当时机缘巧合去了边关,没想到转来转去,我们还是来了。”

  时进剥了一盘松子推到柯蓝面前,说:“只是这次来,目的又不一样了,先生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了,绝不会让先生再操心多虑,现在,我就是时贤。”

  柯蓝笑出了声,连连点头,“你长大啦,那今年就不给你压岁钱了。”

  时进也并不羞恼,“只是我们进不去宫,太被动了。”

  柯蓝白身,时进这杂牌将军跟白身无异,可以操作的地方实在是少。

  “没事。”柯蓝胸有成竹道:“我心里有数。”

  毕竟她有233,随时都能给她最新情报。

  方吉同一路进宫,先找人给皇后递了消息,等见了皇帝之后,二话不说,伏地就哭,自愧没有将帅之才,监察不力,使得翁植私自行动,以至凉州失守,他率兵从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才得回京。

  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皇帝六十多岁,已见老态,隔得远远的,看不清脸上神情,只是半天上面都没有声音,方吉同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边的太子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说话,身旁的太傅赶紧抢先一步出来,说道:“依方将军所言,是凉州失守后,你才从凉州杀出来的?可军报上说,凉州守城人数不足三万,北戎攻城人数六万余,既已攻下凉州,方将军又是如何从凉州脱身的?”

  太子皱眉,“太傅……”

  太傅朝皇帝拱手,加大了音量,大声说道:“陛下,翁将军镇守凉州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今年上半年与北戎交战虽时有败绩,可凉州城安然无恙,自从……”

  “太傅。”皇帝打断了太傅的话,叹了口气,声音虚弱的拖着音,“翁植守城战死,方将军一路奔波,先去休息吧。”

  皇帝一锤定音,不管方吉同说了什么,就定下了翁植守城战死的名,相应的,也不打算追究方吉同的过失。

  毕竟这事,太子也算是牵扯其中。

  出了殿门,太子问:“太傅刚才的意思是方将军所言有假?”

  太傅抬眼,板着脸严厉的看着太子,说:“殿下也去过凉州,六万人围攻三万人,且不说翁植将军犯了什么样的错,翁将军及众将皆战死凉州,偏偏方将军就能带人,从铁桶般的围攻里活着出来,殿下,以您在凉州亲身体验,他所言有几分真,几分假?”

  太子若有所思,以往他确实纸上谈兵了,以为人多打仗硬拼就能赢,可从那惨烈的尸山血海中逃出来的时候,他才是真的明白,根本没那么简单的。

  太傅心里直叹气,太子天分本就不是极聪明的人,何况身边的人各有各的私心。

  “殿下,兵、盐、粮、士乃是国之重事,不可掺杂私情啊,方将军回来自有他的说法,可殿下绝不可偏听偏信,焉知凉州城其他人又如何评价?”

  太子疑惑道:“凉州其他人不是都战死了吗?”

  太傅眉头紧锁,抬头纹夹得极深,“殿下又是听谁说凉州其他人皆战死的?”

  太子不言语了。

  太傅深觉无力,叹了口气就要走,又被太子拉住了,“是母后,母后跟我说的。”

第二十章 金榜题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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