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欢喜冤家(洞房)
赵廷臣话音方落,便听一道懒懒的男音响起,“休你怎么了?”
“谁?!”
一把捞过冷画护在身后,赵廷臣警惕的瞪向声源处。
鹰袂身手利落的翻下墙头儿,刚站定便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悠悠闲闲的回了一句,“我。”
见状,赵廷臣当即便变了一番模样,笑容里充满了讨好和谄媚,“哎呀,这不是大舅哥嘛,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
你才是大舅哥,你们全家都是大舅哥!
不待见的斜了赵廷臣一眼,鹰袂径自拽过冷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刚刚还追着轻罗姐姐屁股后面腻歪呢,这会儿又说起我们来了……”冷画暗戳戳的小声嘟囔。
闻言,鹰袂眯起了眼睛,语气危险,“你说什么?”
“没什么呀。”
“我看你是欠揍了吧。”说着,鹰袂抬起手作势要打她,吓得冷画赶紧躲到了赵廷臣身后,扒着他的手臂悄悄瞄着鹰袂。
“诶……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拍了拍赵廷臣的肩膀,鹰袂说出的话十分不留情面,“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让开。”
“要打她先打我!”赵廷臣情深义重的护在她前面。
谁知……
冷画也学鹰袂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话后就“嗖”地一声跑远了。
“好兄弟,挺住!”
赵廷臣:“……”
太不讲义气了吧。
冷画一跑,留下赵廷臣和鹰袂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鹰袂幸灾乐祸,“瞧见了吧,这就是那丫头的秉性,你说你看上她什么了呀?”
说完,他慢悠悠的转身离开,笑容意味深长。
赵廷臣失笑的看着冷画离开的方向,低声轻叹了一句,“我就是喜欢她这个性格。”
哪怕是像这样被她欺负一辈子,他认了。
听到他的话,鹰袂脚步微顿,眸中笑意更浓,随即若无其事的走开。
*
经过赵廷臣艰苦卓绝的奋斗,终于如愿以偿的把冷画娶到了手。
成亲的这日,场面热闹非凡,一群人恨不得闹到天明方歇。
带头闹洞房的人,自然是鹰袂无疑。拎着酒坛子不放赵廷臣走,定要和他喝到天亮才行。轻罗站在旁边冷眼看着热闹,并不制止。
赵廷臣几次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冷画,不想那丫头没心没肺在一旁玩的正欢。
“你又输了,喝酒、喝酒!”
“哈哈……我赢了……”
赵廷臣:“……”
虽说才一晚,但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今后的生活了。
“走什么神,喝酒!”哐当一声,鹰袂又将一坛酒放在他面前,“咱俩今晚必须要不醉不归,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我就去告诉那臭丫头让你没好果子吃。”
“……”
这什么大舅哥,太卑鄙了。
“喝、喝、喝……”无奈的应承着,赵廷臣欲哭无泪。
迷迷糊糊之际,他忽然被鹰袂扯住了衣领,听到对方声音冷峻的对他说,“你小子给我放聪明点,今后若是敢惹冷画生气伤心,我就卸了你的胳膊腿,把你丢给霄逝让他活活折磨死你!”
“……”
他哪有那个胆子招她!
再说了,就是有胆子他也不舍得。
余光瞥见小脸喝的通红的冷画,赵廷臣分神用手揽住她,免得她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这辈子,他都做定了她的“出气包”。
第038章 裙下之臣(偷窥)
鹤凌最近很苦恼。
天下太平,主子们也不复之前的忙碌的生活,他这个护卫自然也跟着闲了下来。
如鹰袂和霄逝之流都忙着哄媳妇过日子,唳染和鸣悠这种光棍儿则是一心习武,心无旁骛。
但他的情况和他们不同,并不在这两种当中。
他没有媳妇,却也无心练武。
因为……
他心乱了。
和九殇之间的这段“孽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那时,他们还身在东夷国,他是宁阳侯府世子爷身边的护卫,她则是景佑帝身边呼风唤雨的小太监。
比起旁人对她的身份一知半解,鹤凌应当是最早知道底细的。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并不影响他面对她时的态度,对于鹤凌而言,九殇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无论受宠与否,都是他应当保护和恭敬的存在。
是以在她身涉险境之时,他几次舍命相救,却没想到这一救竟然令九殇芳心暗许。
对方暗自深陷,他却一无所知。
这也怪九殇藏的好,莫说是鹤凌了,就连黎阡陌这个主子也是在后面才发现。
至于鹤凌,那就更晚了。
彼时他们方才金蝉脱壳回了北周,一日晚间鹤凌奉了黎阡陌的吩咐去给九殇传信儿,他像平时那般悄然潜入了她的寝殿,哪成想她正准备沐浴!
不是沐浴中,不是沐浴后,而是沐浴前!
衣衫半解,罗裙坠地,说不尽的旖旎风光,看得鹤凌眼睛都直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赶紧闭上眼睛转过头去,素来面无表情的脸涨的通红。
他这会儿算是骑虎难下了,走又走不得,露面又不行,为难至极。
九殇武功并不低,他担心自己冒然一动惊扰了她,届时二人见面反添尴尬。
在房梁上趴了好一会,直到九殇出浴后屏退了殿中的小宫女,鹤凌才终于现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在看到九殇的那一刻瞬间破功。
脸“唰”地一下爆红,鹤凌不自然的低下头去,明显欲盖弥彰。
由于刚刚沐浴完,九殇素日白净的小脸被热气熏的透着一丝绯红,眸光清亮,看起来格外娇柔可人。
那一刻,鹤凌觉得自己竟像是初次见到她似的,以往那些年竟白相识一场了。
九殇素来会看人眼色,这会儿见鹤凌微垂着头,又见他耳根发红,眸中便不觉闪过一抹笑意,“可是主子有何吩咐吗?”
“主子说……说……”鹤凌吞吞吐吐的说不完整一句话,见九殇凑近了盯着他的脸看,他心里便“通通通”地跳了个不停,“让你……”
“鹤凌。”九殇语气平静的唤了一声。
“啊?”
“你受伤啦?”她扬眉。
吞吞吐吐的不说,神色还这般不自然,她以前从未见过他如此。
“……并、并无大碍。”最多算一点内伤而已。
“可要我帮你疗伤吗?”
说着,她又朝鹤凌靠近了一些,却吓得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惊恐。
见状,九殇蹙眉,“你躲什么,我又不是鬼!”
“请公主恕罪。”
悠闲的扒了一个橘子,九殇一边踱着步,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若我定要问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