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初话没有说清楚的666特别心虚，小声补充：【……不过她现在已经解除了快三分之一了，她的身体应该会比以前好一点……】
“……嗯。”温楚颜头疼扶额，“所以你之前总是挂在嘴边说的，不完成每日任务三个都玩完，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怪不得你比谁都急……”
666装死：【……您好，666现在处于休眠状态，休眠时长88小时。】
温楚颜：“……”
***
小电风扇呼呼地转着，姜识妍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她微微皱着眉头，指尖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偶尔会停下来找一找灵感。
她把这一章的内容复制到自己的后台，赶在最后一分钟发送，可能是过于疲惫，她哈欠连天，强撑着身子洗漱完毕，连空调都没来得及开，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小电风扇大概年岁已高，转起来吱呀吱呀地响，窗帘没有拉上，外面过亮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柔柔地在姜识妍身上镀了层银光。
床上的姜识妍睡过去没多久，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她安静地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内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空调遥控器，调好温度，又拉上窗帘，关灯的时候，顺便把小电风扇的插头也扯了。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仍然是姜识妍，可她的一举一动和平常的她相差甚远，并不像同一个人。
做好这一切，姜识妍裹着被子，一秒陷入梦乡。
等姜识妍再次睁眼，窗外天色已经很亮了，不过有窗帘遮着，只有细小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姜识妍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奇怪……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好像没开空调啊……”
她拉开窗帘，太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眯了一下，她没有过多的纠结，她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
这种情形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上演，最开始“姜识妍”每天醒过来只能维持两分钟，后来眼看着可活动的时间越来越长，姜识妍却一天比一天消沉，任何小事都有可能触发她的情绪崩溃。
“姜识妍”有点着急，可她不可能安慰姜识妍。
因为她醒着的时候，姜识妍必定沉睡。
“姜识妍”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了一阵，然后她眼前一亮。
她抓起姜识妍放在桌上的笔，唰唰唰写下一行字。
……
早上十点姜识妍醒来，刚撑着床坐起来，姜识妍眼角就扫到了一个她印象中并不存在的东西。
她盯着床头柜上贴着的粉红色便利贴，只觉得凉意顺着她的脚脖子一路爬到她全身上下。
见鬼似的盯了便利贴很久，她才一步一步极不情愿地慢慢挪过去。
距离越近她就越能看清楚便利贴上龙飞凤舞的字写了什么。
“我爱你。”
本以为便利贴上会是威胁之类话的姜识妍一愣：？？？
可是这样……更加细思恐极了。
一个说爱她的人，半夜潜入她的房间，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她沉睡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她盯着便利贴，不安和恐惧一点一点扩大，她目光死死瞪着便利贴，面色发白，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
姜识妍在床上惊醒，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怎么突然做这种梦……”
姜识妍现在回想起这个梦还有点心有余悸，她急于找个人倾诉，于是她趁着还清楚记得梦里的内容，详详细细跟温楚颜说了一遍。
今天姜识妍痛经，温楚颜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此刻温楚颜正坐在前台看她给她发的消息。
几乎是看到开头，她的脸色就一变：“……”
“老板你怎么了？这种一言难尽的表情，”路过的司且迎看见她的表情推了推眼镜，笑着道，“糖糖这才工作日休一天假，你就想她了？”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温楚颜：“……”
糖糖怎么会梦见上辈子的事情的……
那是她唯一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唉……望妻石。”司且迎摇了摇头，在她旁边坐下。
望妻石温楚颜拿起手机，回复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司且迎一脸冷漠地瞟了她一眼，然后她因为极度震惊眼睛一下瞪大，她不可思议小声说了句不会吧，一边凑过来看。
“有人表白你的糖糖？”虽然很快就被温楚颜躲了过去，司且迎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一点，对上温楚颜的目光，她摆摆手诚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好奇心太重了，下次绝对不看。”
随即她不怕死地补充一句：“你在吃醋？”
温楚颜：“……”
她想不开才会吃自己的醋好不好。
“欢迎光临。”没等温楚颜说话，门口进来两个客人，司且迎笑容可掬。
……
楚楚：【可能是压着心脏睡了，不舒服就可能做噩梦。】
楚楚：【你现在还困不困？困的话再睡一觉，这样可能舒服一点。】
姜识妍回复了温楚颜几句，的确如温楚颜所说还有点困，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姜识妍盯着天花板，还有点发懵。
这次倒是的确没做噩梦，就是睡得太久了有点头晕。
门咔嗒一声被人推开，门口那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然后正对上她因为刚醒泛起水光的双眼。
“醒了？”温楚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去洗漱吧。”
姜识妍揉着眼睛起身：“……嗯。”
温凉的水擦过脸颊，姜识妍才稍微清醒一点，她抓着毛巾的手一僵，偏头往卫生间的窗外看去。
窗外白花花一片，亮得刺眼，压根看不出现在几点了。
姜识妍拧干毛巾，水珠顺着她的手指滴到洗手池子里。
嗯……她应该……没有睡到下午……吧？
姜识妍不确定地想，走到餐厅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特地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十一十二的中间。
姜识妍：“……”
的确没睡到下午，但是离下午也不远了。
“吃点东西。”温楚颜把身上围着的粉红色围裙取下来挂在厨房。
许是顾及到她没什么胃口，又是夏天，温楚颜做的都是清淡有汤的食物。
“好吃！”
姜识妍吃了几大口之后，抬起头两眼发光道。姜识妍喜不喜欢吃一样东西，看她的吃相就看得出来。
碰到喜欢的，她吃相虽然斯文，但是会眨眼间吃掉很多。碰到不喜欢的，就是一小口一小口兴致缺缺地咀嚼。
温楚颜笑着看她。
眼底的温柔和宠溺毫不掩饰，姜识妍在她的注视下低头……红着脸，安静地吃饭。
……
“我去给你泡杯红糖水。”
姜识妍乖乖点头，她没走几步，手就被轻轻牵住。
温楚颜挑眉，笑着回过头：“怎么了？”
“辛苦了。”姜识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温楚颜眼底笑意加深，捏了一下她的脸，力气不大。
坐在客厅里，姜识妍把电视机开了，台里正在播放狗血剧，男主角对着屏幕歇斯底里，姜识妍把声音调低了点，眼神一刻不离在厨房里忙活的温楚颜。
真好看。
痴汉姜识妍托着脸，差点看痴了。
等温楚颜端着杯子走出来，姜识妍才慌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欣赏……女主角冷酷无情地甩开男主角的手，临走前还讥笑嘲讽了他一通，男主角看着她的背影黯然神伤，摇摇欲坠。
“你喜欢看……这个？”
温楚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屏幕。
“没有没有！我刚刚是在看……”姜识妍把头摇出残影，差点吐露真话。
“看什么？”温楚颜眼带笑意。
姜识妍闷着头：“……看你。”
电视机里还悠悠传来凄凉的背景音乐，温楚颜把手中的红糖水递给她，顺手揉了把她的头：“我刚刚试了一下温度，正好。”
姜识妍看着杯子里黑糊糊的红糖水，再想起那股味道，脸就皱成一团。
“喝完就吃糖。”温楚颜剥开手中的糖纸，诱惑道。
姜识妍看了眼她手里的糖，又看了眼手中的红糖水，屏气努力喝下去。
温楚颜在她喝红糖水的时候，下意识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等糖含在嘴里了她才反应过来。
温楚颜一摸衣兜，空的。
温楚颜：“……”
眼见着姜识妍喝完红糖水，就要放下杯子，知道她最受不了红糖水的味道，慌乱之下温楚颜捧过她的脸，轻轻吻上去。
水蜜桃味淡化了红糖水浓得近苦的味道，甚至有种不同于这两者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