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46
这种事情,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这事应该常有,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白飞在旁边说道。
桑榆仔细地打量穿孝服的女子,身材苗条,面容姣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美人此时正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
周围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桑榆看见一个富家子弟,走上前去,轻挑地说道:“美人,我出钱埋葬你的父亲,你就跟我回去吧!哈哈!”
那女子抬头看了富家子弟一眼,摇摇头。
“她怎么不答应?”桑榆问道。
这不是有人愿意她就答应的吗?
“不答应是有道理的。这富家子弟把人家买回去,没准是做妾的。这女子或许不愿意做妾。”白飞说道。
“她要卖身,不做妾就只有做奴了。两个都不好。”桑榆说道。
“要不我们给她一点银子,让她把她父亲埋葬了。”桑榆又道。
白飞摇摇头,“你别急。这没准是骗子呢。就骗你这样可怜她的人。”
“还有这样的骗术?”桑榆惊奇了。
富家子弟见女子不愿意,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带着仆从走了。
又等一会儿,日头渐大。
这期间有好几个人表示愿意买下女子,女子都不愿意。
呆在太阳底下太热,桑榆和白飞移到了对面的酒楼上。
坐在二楼临窗的地方,可以一览无余对面卖身葬父的情景。
桑榆看见有人像她一样投钱了,但女子没收。
“她到底想干嘛?”桑榆想不明白了。
这钱也足够她埋葬了她父亲。难道是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施舍?
桑榆想想,也觉得挺有可能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那女子支撑不住晕倒了。
这时,街角缓缓驶过一辆马车。
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去路,有人从马车上下来,查看了情况,又返回车上。
过一会儿,那人从车上下来,把那女子带走了。
桑榆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子进了马车,马车缓缓远去了。
危机与警告
围观的群众见女子被人带开,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纷纷散去。
桑榆好奇地问道:“那是谁?为什么可以带那女子走。”
白飞抬头,眼神奇怪,“你不知道那是谁?”
桑榆摇摇头,“我不认识。”
白飞拍了一下桌子,“我都认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那马车上有桑府的标志,是你们桑家的人带走了啊!”
“啊?”桑榆窘迫了,尴尬地喝了一口茶。
她穿过来没多久,就嫁给了卫律。此后一直没和桑家有什么接触,对桑府的标志不熟。她刚才也没细看那马车上的装饰,还真不知道是桑府的马车。
“桑府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大家都很尊敬。他们的人带走那女子,那女子埋葬她父亲的事算是解决了。”白飞说道。
难怪这些百姓仍由人把女子带走,桑府是不会做侮辱女子的事。桑榆心想。
两人在酒楼上吃了午饭,下午的时候,白飞把桑榆送回府,约好了明天再来找她。
桑榆回府后,管非过来告诉她说卫律今晚不回来了。
“律姐不回来了?好吧。”桑榆失落地答道。
夜晚躺在床上,桑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身边空了一块。
她吃了白飞师父配的药丸,眼皮慢慢地合上,终于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桑榆都和白飞在京城大街小巷穿梭。
白飞带她去了许多好玩的地方,还带她偷偷进了皇宫。
皇宫的景色的确美丽,一山一石都十分讲究。各座宫殿雕梁画栋,大气精致。
桑榆虽然玩得挺开心,但心底总有一丝忧虑。
卫律已经离开好几天了,而且也没告诉她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两人在一处没人住的宫殿门前的石阶上坐下。
白飞开口,“不用担心,那可是将军。她武艺高强,又有许多得力手下,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桑榆把下巴挨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看着前面的小黄花,“嗯,她有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对,将军明天可能回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和我再去看看其它地方?以后这样的机会可就少了。”白飞兴奋地站起来说道。
“你这几天天天来找我玩。你怎么不跟着你师父?”桑榆抬头问道。
白飞可是个极度的师控,有他师父在的地方,他多半都舍不得挪动脚步。
“看你也是个京城人,京城这么多好地方你都不知道。我当然要带你转转呗。”白飞笑说道。
心里却想到那天下午他去给桑榆送药,离开的时候在大门口被管非拦住了。
卫律让管非告诉他,最近几天多来将军府,陪陪桑榆。
要不然,他怎么会天天离开他师父身边。
当然,和桑榆在一起他也是很乐意的。
桑榆被逗笑了,“你才来这没多久,就比我熟悉得多了。走,我看你现在带我去哪里?”
“肯定是个好地方。”白飞说道。
傍晚,白飞送桑榆回府。
白飞离开后,桑榆沿着巷子一直往前走。
这围墙里边就是将军府,大门在前面。桑榆走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这里平常清净,将军府的区域,少有人来。
身后传来吆喝声,“卖豆腐嘞,卖豆腐嘞,又嫩又滑的豆腐嘞!”
桑榆转头,看见一个小贩,挑着担子慢慢往前走。边走边吆喝。
吆喝声在古代很常见。吆喝内容很简单,吆喝声音却很洪亮。
这一带常有小贩路过,桑榆倒不觉得奇怪。
小贩挑着担子慢慢走近了。
他对站着的桑榆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这位娘子,要不要买点豆腐。都是新鲜刚做好的,又滑又嫩,保证好吃。”
说着,他掀开了担子上的白布,露出了一块块白嫩嫩的豆腐。
桑榆本来还在犹豫,看着这豆腐这么可爱,也有了想买的心思。
“这位娘子,买一块吧。保证你吃了一回想吃二回。”小贩说道,拿起汗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行,那你给我装两块。”桑榆说道。
小贩弯下腰去装豆腐。
桑榆低头从荷包里掏钱。
就在桑榆低头的刹那,小贩从筐里掏出了一把短刀,迅速捅向桑榆的腹部。
桑榆看到明晃晃的刀光,惊叫一声。
生命遭到威胁的本能使她身子迅速往后仰去,跌靠在墙角,躲过一击。
小贩俯身,跟着桑榆往下,短刀再次直刺她的腹部。
有护卫从围墙大门等各个方向飞过来。
桑榆的贴身护卫隐在暗处,见桑榆遇险。
他迅速抽出腰中剑,砍在小贩的手上,小贩吃痛,刺向桑榆的动作慢了一秒。
他手上血流如注,却仍旧握刀刺向桑榆。
护卫用剑止住短刀,用力握住小贩的手腕,迫使他放开手中的刀子。
小贩手中刀一落地,仍旧扑向桑榆。他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踹向她。
桑榆心里一惊,眼看着小贩就要踢上她。
这时候,更多护卫赶来,立即截住了小贩的脚,并快速将他制服了。
见自己已经被制住,小贩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原本憨厚的脸已经完全变样了。
他张开嘴巴,里面全是血,看向桑榆说道:“我们主人向将军问好。”
话一说完,他就头一歪,立即断气了。
桑榆眼睛睁大,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一个死去的人。
护卫迅速地将尸体带走了。
夏草从远处跑过来,将桑榆扶起,连声道:“夫人,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受伤了。”
桑榆扶着夏草的手站好,慢慢地摇头,“我没事。”
有护卫去探查周围的情况,有护卫护着桑榆往回走。
他们此时心里别无他想,只有一个念头,“完蛋了。”
夫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袭击了,将军回来,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
管非很快就得知了消息,立即叫吕安来给桑榆诊脉。
大厅里。
“夫人受了惊吓,我开一副药安抚心神,平心静气。”吕安诊完脉说道。
开完药,吕安道:“夫人,如果你身体有什么其它不适,请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桑榆点点头。
吕安走后,桑榆对在一旁的管非说道:“管家,这事儿不要告诉律姐。我没受什么伤,不要让她担心我。”
“是,夫人。”管非答道。
出了大厅,管非迅速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速送到卫律手中。
桑榆的话他不能不听,但卫律的话他也必须听。
卫律明确说过,她要知道桑榆的所有情况。桑榆吃的饭,每晚的睡眠状况,每天的心情。这样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不告诉她。
送走信后,管非去处理尸体。
他到的时候,吕安已经在了。
“有什么线索吗?”管非问道。
“没有。没有任何身份特征。”吕安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眼神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显而易见,他们不需要确凿的证据。能这样的做的,除了桑家,没有别人。
这是他们惯常用的手段。
想起杀手最后说的那句话,管非冷笑一声,“桑家派来的,估计是狗急了跳墙,想给将军一个警告。”
“将军最近一定做了让桑家很恼火棘手的事。要不然桑家不会在明知道刺杀不了的情况下,还要在将军府门前上演这样一出。”
“他这是专门做给将军看的。”
吕安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表情冷冷的,“他们这样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动夫人,可比动将军的后果还严重。”
想到桑榆身体里的蛊虫,吕安开口。“夫人受了惊吓,我怕她身体里的子虫有异动。”
“我会让夏草注意的,一旦有什么问题。立即告诉你。”管非说道。
一干护卫垂头丧气地站在院子里,等着管非的惩罚。
管非走到护卫头领面前,冷声问道:“卖豆腐的人有问题,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护卫头领也是欲哭无泪,答道:“他每天都会路过这条巷子,时间不定。我们就对他放松了警惕。是属下失职,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