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流云走后,润玉一点一点整理着那些事情,闭目,思索着这些事似乎是从锦觅未上天界开始的,可是分明旭凤掉进了水镜,依觅儿的性子,最是重情重义,不可能放了任何一个可以救她好朋友肉肉的机会。
除非她知道……那一切不过是无用功!还有活着的水神风神,当初水神风神之死未尝不是因着旭凤喜欢觅儿才招致的祸患。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觅儿必是知道所有一切的!润玉睁开眼,不敢相信!他若不是有了这重生的因缘际会,也想不到这里!怀疑就像疯长的野草。
而另外一边的锦觅瞧着四十九日已至,满怀期待地去了璇玑宫,她看见璇玑宫门口的仙侍“陛下可是已经出关了?”
“是仙上,陛下已经去了七政殿。”
“七政殿?”锦觅暗自思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润玉自昏迷醒后就像是一直躲着不见她一样。她不知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仿佛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她握了握手心,朝着七政殿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那人一袭银白色天帝常服,不怒自威,他离她这么近,她却觉得他离她很远。
久久驻足,锦觅就等在七政殿外,看着润玉一人坐于天帝的位子上,处理着堆积的事务。他那孤寂的身影让她想起那一世的他,沉封已久的记忆涌来,全是那人踽踽独行的身影。
润玉起身,衣袍飞扬,衣袖翻飞,出了七政殿。
两人就在门口,两目相交。
就那么久久凝望着,对于润玉来说是一眼万年,对于锦觅来说,是猝不及防。
锦觅试了几次想叫他小鱼仙倌,话到嘴边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润玉多想触碰她,多想拥有她,可是他触及她眼底的挣扎和不解,他就失了胆气,他更怕她是旭凤之妻,棠樾之母!
“水神仙上,别来无恙。”润玉低垂着眼,掩下了那眼里翻涌的情绪,他仍旧不想她看到他失态的模样,给她带来许多困扰。
水神!锦觅像是被人敲了一棒一样,整个人似是要站不稳了,他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人,他立于天地间,不悲不喜,像是要融进这天地,又像是要超脱这世间。
这是那位太上忘情之人!太上忘情,这四个字紧紧萦绕在锦觅心口,细细啄了忘情二字,忘情,你已经忘了我吗?这个认知让她险些落泪。
她摒了气息,努力浮现出笑意“天帝陛下。”正如多年不见的好友般地相互问候。
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退了场,各自转身,却是两行清泪落下,无声无知。
两人背向而行,寥寥天地间,一股萧瑟之感油然而生。
润玉以为他不会流泪了,却不想,遇到她。
烈烈西风吹得他衣袍纷飞,他迎风落泪,可笑,他竟以为今生可以和她在一起,不过老天再一次给他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锦觅捂住快要碎掉的心,她想起他清凌无情的模样,她甚至不敢问,怎么会这样,因为正如她也是重生的一样,不管哪一个都是他,所不同的不过是爱与不爱。
第56章 第 56 章
锦觅回了洛缃府,紧闭房门不出。
她坐在床上,不知怎的,觉得好冷,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她冷时,捧着她的手哈气;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她苦时,捧着糖罐子给她全部的甜蜜。
泪水湿润了她整个脸,蜷缩着抱着自己,似乎这样就能驱散一丝寒冷。
太上忘情,你看锦觅,没有你,他可以活的更好,他是全天下的君主,他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
他都放下,锦觅你又何必执着呢?没有你,他将更好,锦觅喃喃自语。可是就像是心被剜掉了一样,空落落,痛彻心扉。
他不爱你了,锦觅一直自我催眠着,她终于明白爱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这两世她都没逃脱。
洛缃府
水神对着风神临秀“你说,这两人是怎么了?”水神叹了口气,“润玉自闭关以后就着手攻打魔界之事,也未遣人过来。这觅儿更反常了,回来了就关在自己屋子里,问她怎么了,她却说她也要闭关了。”
“前面筹备婚礼之事,因为这两人态度如此暧昧也就被搁浅下来。”水神莫名,明明相爱的两人怎么会到了如此境地。
临秀看着水神苦恼不已,笑着说“不如我去问一问锦觅,她总归是女子,有些事情不方便与你说的。”
“也好,你问问她,她与天帝到底发生了何事?”
临秀端着一鱼汤来到锦觅房间,这鱼汤鲜美,觅儿必定喜欢。
“觅儿?我进来了”临秀敲了敲锦觅房门,然后就推门而入。
锦觅听得临秀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痕,从床上起了身来。
临秀看着脸色苍白的锦觅,心里很是心疼,这是发生何事?折磨得锦觅如此苦恼。
“觅儿,快来,这是洛水河神进奉上来的鱼,极是鲜美,你快尝尝。”临秀端出一碗来,舀了一碗的奶白色的鱼汤于碗中,递到锦觅面前。
锦觅闻着那味道,不知怎的有些发闷,很是不舒服,用勺子舀了放在嘴里,刚刚入口,就被那极大的腥味,熏吐了。她极不舒服地跑到门口,扶着门吐了个昏天黑地。
“觅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临秀大惊,怎么会这样,以前觅儿最爱鱼汤,喝多少碗都不够。她尝了尝,很是鲜美的味道,不该啊!
临秀扶起难受的锦觅,“觅儿,你没事吧?”锦觅起了身,摆了摆手,却一阵天旋地转,双眼一黑,人事不知了。
“觅儿!”临秀一边扶着晕了的锦觅,一边吩咐道“快去请医官过来!”
“岂有此理!”临秀坐在水神旁边觑着水神脸色着实难看,她也不言不语,任由水神发泄怒火。
“这两人太不像话了!”啪的一声,水神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临秀则有些无奈,这师哥性子是越来越沉不住了,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便是师哥自己不也是由此有了锦觅,不过此事她可不敢提,唯恐啊师哥难堪!
水神越想越觉得愤怒,又对着临秀说“你说,这两人孩子都有了还吵什么吵,闹什么闹!”顿了顿,又说“再闹,孩子都生出来了!”
忽然,水神站了起来,临秀愣愣地看着水神暴躁地踱走,“不行,此事拖不得。”水神在临秀面前走了过去。
“我便是舍了我这张老脸,也得找润玉说道说道。”水神又走了回来,最后化作流光风风火火去了天界。临秀只摇头笑了笑,怪说觅儿性子如此,原是承了师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