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换脸术
“夕儿，咱们回去吧。”东方陌拥着洛云夕的肩，柔声劝道。
“嗯。”洛云夕点点头，和东方陌并排朝里面走去，刚走几步，只见墨松急匆匆赶来，回禀道：“爷，大皇子来了，在书房等您。”
“大皇子？”东方陌的眉头微微蹙起，看了洛云夕一眼，“夕儿，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好，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洛云夕柔柔一笑，见他急匆匆朝书房赶去。自己这才默默的朝听涛苑走去。五儿小七见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知她心中难过，只是她们和百千荷朝夕相处，百千荷乍然离去。两人心中也是难受，同样的提不起精神来。
“姑娘，不如咱们四处转转吧。府医说，这样子对身体有好处呢。”五儿说道，一想起回去，姑娘不知又要发什么呆，她们心中就闷的慌。
“行。”
洛云夕冰雪聪明，她们担心什么，她自然知道。只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来，一切都像是在迷雾中，让她心中堵得慌。
“姑娘，不如咱们去听风苑看看吧。那个地方，可是白千柳以前住过的地方呢。”小七闲着无聊，顺口说道。
“去那儿干什么？”五儿一口回绝。那种人所沾染的地方，她连路过都觉得心烦。
“那个白千柳不是失踪了么？说不定咱们去看看，能找到线索呢。”小七不服气，撅嘴道。
洛云夕心中一动，是了，她怎么没想到？东方陌说，柳文龙告老还乡，白千柳并没有跟着回去。而且白千柳的贴身丫鬟扶风弱柳以及奶娘宋嬷嬷，一直留在柳府老宅子里，整天在京师大街小巷转悠，很显然是在找人。
白千柳失踪，楚玉娇性情大变，河西臭水沟旁木板房里的无名女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隐隐出现，却死活也抓不住。
“走。去听风苑。”洛云夕不再犹豫，举步就朝听风苑走去。五儿小七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在后面。
听风苑离听涛院不远，中间隔着一个抄手游廊。一个小小花园，穿过去，就是听风苑。听风苑略微比听涛苑小些，因为没有人住的原因，显得阴森了些。
洛云夕和五儿小七走了进去，里面也有下人照料，打扫的倒是一尘不染。洛云夕一一看过去，看桌子摆设布置。倒是保留着当初白千柳在时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若是白千柳是个懂事的，她们又何至于此？她心心念念记着姐妹情分，可是她呢？一时之间，感慨良多。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个书桌。书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齐全。当初白千柳和她较劲儿。读书习字样样用功，可惜总是比不上她，最后气的撕了她的书，还被先生狠狠责罚了一番。
洛云夕静静站立。看着整齐摆列的书册，这些书，有诸子百家，也有游记。杂闻异世，风土人情，倒是玲琅满目，让人耳目一新。
洛云夕坐了下来，一一看过去，这些书大多很新，飘着淡淡的书香味儿。却在角落，有一本书显然是被人经常翻开的，显得很旧。
好奇的抽出那本书，书皮上四个大字：“秘法随笔”，奇怪，这是什么东西？翻开那本书，看了题目索引，在一一看下去，越看越是心惊，到最后。再也拿不住那本书，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姑娘，怎么了？”五儿连忙上前，弯腰捡起那本打开的书，好奇的瞥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三个大字：“换脸术”。
“换脸术？这脸还能换？”五儿嘀咕着，却见洛云夕站起身，伸手拿过那本书，说道：“五儿，你去看看，郡王爷忙完了没？若是忙完了。请他过来一趟。”
五儿点头，连忙答应着去了，洛云夕站起身，把那书紧紧攥在手中，只攥的骨节发白。她终于知道面对楚玉娇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楚玉娇根本不是楚玉娇，而是换了脸的白千柳！
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惊世憾俗，让洛云夕一颗心几乎缩成一团。
不一会儿，东方陌就急匆匆赶来了。一看见洛云夕脸色苍白，心中一惊，握住她的手，惊讶道：“夕儿，你的脸色很差，怎么了？”
洛云夕把书打开，指着上面那“换脸术”三个字，颤抖着声音道：“陌，楚玉娇是白千柳，一定是她！她杀了真正的楚玉娇，剥了她的脸皮，做成了人皮面具！”
“夕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仅仅凭一本书？”东方陌对白千柳和楚玉娇都算不上熟悉，自然不敢相信，楚玉娇就是白千柳。
洛云夕摇头，手指冰冷，白千柳真是太丧心病狂了，居然为了自己，杀了楚玉娇。
“陌，我太了解她了，她自小就争强好胜，心性极强。一个人的外表容颜甚至连身材都可以改变，可是她的眼神不会改变。从我们在溪边相遇，我就知道，她对我有着很浓的敌意。开始我还认为可能是因为孙怀仁的原因，她才这么恨我，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那种眼神，只能意会，却说不出来。”
“而且，在河西臭水沟边发现的女尸，头脸不是只剩下白骨了吗？就算天气炎热，腐烂的速度很快，也不至于烂成那般模样。她一定是被人剥了脸皮！”
“再加上女尸脚上的桃核罗汉，更加肯定，女尸就是楚玉娇。”
东方陌沉吟不语，洛云夕分析的很有道理。若是这个观点成立的话，那先前的一切疑点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夕儿，若是她是白千柳，咱们反而不用担心了。她顶着楚玉娇的身份回去，就是冲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去的。咱们坐上观虎斗就可以了。”
“嗯。”洛云夕点头，白千柳心胸狭窄，想必她重病时，柳旖旎和楚千帆支走府医，任凭她自生自灭这事，让她恨之入骨了。
所以，她最先找上了被赶出府的楚玉娇和孙姨娘，在顶替了楚玉娇的身份后，她这是回侯府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