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徐妍这件事太轰动，娱乐圈明星没有敢沾边的，往常和她微博互动、关系要好的明星，没有一个发声支持，用现实说明了什么叫塑料花姐妹情、微博好人缘。
江月娴打来电话，巴拉巴拉说了大堆，“我也想帮忙啊，这种事怎么帮？大雾，这种事不是不帮，任谁沾上，就是一个死字，我手机都让经纪人收走了，刚才磨了她好久，才还给我，现在还站在旁边偷听我们俩打电话呢。”
“我听管导说，公司上面下通知了，要雪藏徐妍。”
她语气低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唉，娱乐圈真不好混。”
若有不慎，运气好点，油锅里滚一遍，运气不好，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以后也别想翻身。
“徐妍有个金主，挺厉害的，出了这事后，听说她去找金主，金主直接让人递话，给了她一张支票，叫她以后不要打扰他了。”
殷雾岫嚼着青梅干，听着手机里的话，表情并不在乎，她吃东西，说话不清楚，带着卷卷的舌音，声音软软的：“世事无常嘛，你看开点啦。”
她不认识徐妍，作为旁观者的身份，她看得很清。
袁鹏自杀，辛辛彤有错，徐妍同样撇不清。
雪藏息影，也许是不错的结局。
不过…………
“徐妍的金主是谁呀？方便透漏透漏吗？”
趁现在热度大，发条微博，说不定又能多拿一笔奖金。
江月娴把她心思摸得特别透的：“免谈！”
看着挂断的电话，殷雾岫表情可惜，屁颠屁颠跑去找陆小柏。
“陆小柏陆小柏，我跟你说，徐妍有金主你知不知道？”
陆小柏正躲在帐篷里换衣服，听见有人叫他，手忙脚乱套衣服，边套边吼：“别进来！”
只是他的话说晚了。
殷雾岫已经跑到帐篷前，抬手拉开了帐篷。
陆小柏上衣还没套上，透过缝隙见她拉帐篷，大跨步走到帐篷前，堵在帐篷口，“别过来，我换衣服呢！”
换衣服三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帐篷拉开，走进一个脸挂兴奋，嘴边叨叨的人。
“我跟你说，徐妍有金主，你…………”
说话声戛然而止。
“你怎么不拦住我！”
“你进来做什么？！”
一个瞪圆眼睛，表情吃惊，一个头套在毛衣里露出精壮的腹肌和往外努力拱的头顶。
终于，陆小柏的头从毛衣里边窜出来，和帐篷里的人大眼瞪小眼。
对视三秒，异口同声。
“女流氓！”
“臭太监！”
一个转身出帐篷，一个弯腰拿地上的衣服，腰没弯下，突觉不对。
“殷雾岫！你说什么？什么臭太监？！”
他转身，人已经不见了，帐篷里只留下他自己。
陆小柏气的哟，太监，太监这个词是能乱说的吗？被别人听到，不知道会想什么呢。
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没想出骂什么，又说了遍女流氓，捡起衣服塞进塑料袋里。
*
拍摄中途，工作室打电话，说又有新料要拍，让杨志海和陆小柏抽一个人过去。
杨志海对着电话问道：“何家泉呢？还有小张他们呢？不是都闲着吗？怎么会没人呢？”
另一边，石毅杰的话传出来。
杨志海开的免提，陆小柏和殷雾岫听得清清楚楚。
“家泉拍万红微去了，小张他们同样有工作，具体什么不是该你知道的，让你们抽一个人你就抽一个人，哪那么多话！”
杨志海：“那这边呢？米新雨的事两个人拍都不够，一个人怎么拍？”
石毅杰冷笑：“时间这么久了，你们拍到什么了吗？反正拍不到，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杨志海向来是老好人，极少生气，这会儿也气的脸色铁青：“跟拍米新雨，是主编要求的。”
“别拿主编压我，又不是不让你拍，一个人同样能拍，就这样，后天，后天我要是见不到人，结果怎么样你知道。”
对面说完话，直接挂断电话。
杨志海倚在墙根破口大骂：“妈的！石毅杰就是个混蛋，去他妈的别拿主编压他，他以为自己是谁？怎么坐上副主编位子，自己没点数吗？现在披个龟壳当王八，瞪俩绿眼瞎指挥！”
殷雾岫见他骂人的样子直想笑，嘴还没翘起来，陆小柏拍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然后上前道：“杨哥，没必要气。”
殷雾岫凑上去：“是啊，没必要生气。”
两人轮番上阵，终于安抚好人。
商议一番，杨志海披上外套：“后天我去，我倒要看看他那料有多大，值得千里调人。”
*
后天早上，小巷里只剩陆小柏和殷雾岫两人，殷雾岫手托下巴，手边攥根枯树枝，咔吧咔吧折断，无聊道：“像你这样守株待兔，要守多久啊？”
陆小柏却早已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无聊，回道：“不守株待兔，还能怎么办？”
殷雾岫出瞎注意：“主动出击，直捣黄龙！”
“…………”
陆小柏：“……你消停会吧。”
殷雾岫不服气：“上次程淼的八卦是不是因为我才拍到的？”
陆小柏点头。
“那是不是说明我很厉害，是不是该听我的？”
“江月娴又告诉你八卦了？”
什么叫又，江月娴什么时候告诉过她？
欸？？
不对，等等？？
“你以为上次是江月娴告诉我的？”
陆小柏耸肩，不然呢？
殷雾岫怒了，腮边气鼓鼓的，像偷吃东西的小仓鼠：“虽然她有点话痨，还藏不住话，但是她到底是圈内人，怎么可能透漏消息给我？”
“还有。”她拽住陆小柏衣领：“那是我自己找的线索！”
陆小柏见她的认真样，原先的结论动摇几下，信了三分，任由她拽着领子，身体下弯说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两人凑头讨论一番，殷雾岫说的第一条，收拾东西回旅馆。
陆小柏觉得她纯碎是为了偷懒，想回酒店刷电视剧。
只是这会儿确实没什么好拍的，他在这里拍了很久了，没有逮到兔子，于是听她的话，回去收拾东西。
东西收拾好后，打了辆车回酒店。
吃过晚饭，殷雾岫指头戳动手机：“你知道米新雨在哪吗？”
陆小柏语气不确定：“她应该在岔啬。”他之前在群里看到过，工作室发来线索，有人在岔啬看见米新雨了。
岔啬是家私人会所，主营中餐，因为店主背景强悍，地点私密，很多公众人物愿意去那儿玩。
米新雨每来吉水，必去岔啬。
“那我们先去岔啬。”
*
天色渐暗，私家车的轰鸣声充斥耳边，宽敞的道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前方的红灯亮了三次，屁股下的车一动不动，比蜗牛还要慢几分。
陆小柏手指噼里啪啦不停，殷雾岫凑过来，界面上长长一串话，大抵是安慰语，什么放宽心别计较，胡诌乱拼一气。
“杨哥找你吐槽了？”
陆小柏手机挪过来给她看，无奈道：“杨哥已经疯魔了。”
恰好，手机响起“叮”。
“小柏，你一定要拍到米新雨的料，给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
殷雾岫攥拳，哼了声，对着电话自言自语：“拍，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拍到。”
陆小柏按下她手，示意她别激动。
前方的车终于缓缓行驶，车子走过红绿灯。
司机堵车堵得无聊，笑道：“小伙子和女朋友去岔啬玩？”
陆小柏低着头，没有抬起来，笑笑说：“不是。”
司机似是没听见：“岔啬很好呀，前段时间我载了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好像演过医生还是护士。”
话音一落，陆小柏和殷雾岫对视一眼。
陆小柏坐直身体：“米新雨？”
司机哎了声：“对，是叫什么新雨，挺好看的姑娘，年龄不大，孩子一两岁吧。”
陆小柏不知道米新雨为什么会抱着孩子做出租车，不过听司机的话，米新雨确实去过岔啬。
他们没有收错情报。
司机很健谈，话匣子打开，止也止不住，临近目的地，依然说个不停。
殷雾岫掏掏耳朵，有些佩服他。
岔啬地点很隐蔽，在银座旁边那栋楼，一楼是家KTV，二楼是家茶室，三到六楼，全是岔啬的。
两人找好地点，陆小柏靠在旁边广告牌上摆弄相机。殷雾岫提醒过他，不让他拿相机，他不肯，觉得不带相机拍什么？靠手机那点破像素，什么也拍不到。
天气越来越冷，伴随时间的摆动，夜色冷风窜袭，透过衣服穿过皮肤，打在骨头上。
凉的扎骨。
殷雾岫戴上羽绒服帽子，她出门时换了件大袄，过膝长袄，从上裹到小腿，手插衣兜，头戴帽子，拉链拉到最顶端，不仅如此，还找了一次性口罩戴上，全身上下包的只剩双眼睛，骨碌碌乱转。
她靠在陆小柏身旁，看见他只穿了件皮衣，胳膊怼在他后背：“你不冷吗？”声音隔了层衣服，闷哼哼，莫名带了点软萌的味道。
陆小柏晃神，“不冷。”
说完往旁边挪挪。
前脚挪过去，后脚她跟上去，和他中间只差一拳的距离：“你不要乱跑，挤挤暖和点。”
陆小柏心里吐槽，实际站在那不动，任由她靠过来靠过去，这边动动那边走走，无意间见她兴趣大涨，手朝他皮衣口袋里塞，急忙倒退一步，惊吓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