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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看见,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挣扎、不甘、不愿以及绝望……那样子无助里透着妖艳,更加让人心动。
七夜的健壮身躯压了上来,浅裳忍不住战栗地颤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在抖。
知道自己躲不过,就连,她的身体,都有些迎合的味道。
可是还没来得及细想,七夜就冲了进来。
不知道,是自己的那里,惹怒了他,才会让他这样的没有怜香惜玉。
浅裳猛地仰起了头,全身颤抖着,仿佛要死去一样的全身痉挛。
七夜低头,暗夜的眸子,里面是迷离的神色,低头,吻上了她的脖子。
浅裳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才压抑着那样迷人的呻吟。
缠绵一夜
没有哭,也不想流泪,然而,泪水,咸咸的,还是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难受,很难受,不止是身子难事,就连灵魂最深处的那个东西,也深深的难受着。
七夜看着女子的无声,眼里神色变幻莫测。
突然间,爱怜发自内心的出现,他伸手,紧紧地抱住她,自然地吻上了她,充满了温柔,那样的温柔,像是催眠曲一样,催醒了浅裳体内的药物,女子自然地本能反应,开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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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拥着浅裳,现在的浅裳,像是无力的布娃娃,可以让人任为的摆布,然而,她的眼里,却是嘲讽,倔强,和不服气,还有一丝,一丝,很淡,却又想的仇恨!
七夜的心,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像是被人刀割了一样疼痛,浅裳,从未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的。
他俯下身,重新吻上了她。
昏暗灯光下,激狂的情欲肆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了进来,浅裳惶惶然的醒了过来。
身子的酸痛,告诉她,昨夜,自己真的和七夜睡在了一起。
嘴边浮现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心里刺痛刺痛的,她这算是什么?
七夜的一夜激情唤起的一夜情妇?
还是什么?
她是他的下堂妻,曾经,给他高高戴起了一个绿帽子,她和他,终究是没有希望了。
而他,为何,还要丝丝的缠上了她?
时光流转,难道,人也会变换吗?
是上天想给她的补偿吗?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也完了。
浅裳昏昏沉沉的,想到了红衣,想到了赫德,想到了七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命运是一场玩笑,可笑至极。
她居然再一次,五年之后,和七夜,同床共枕………
可是,这样的同床共枕,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只会,让她成为更多人的笑话!
嘲讽
浅裳起床,胡乱的梳洗了一下,然后便回到了未央殿。
九天殿的宫女没有阻拦他。
浅裳想,可能七夜根本没有想过让她留下吧。
这样也好。
太后看见他,眯了眯眼,浅裳的脸上很苍白,沉默了半晌,太后才轻轻的说:“浅裳,一夜未归,还不去补个觉,不用给哀家请安了。”
浅裳在哪里站了很大一会,然后噗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承认错误呢!
她若是说,自己昨日的药是红衣下的,信的人又有几个?
其实,如今的身份,她又怎么会有为自己辩解的资格呢?
她明明知道,自己一文不值,可是心里却不甘心。
“太后,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浅裳的话,带着几分哽咽,然后看着太后,无辜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谁知道呢,她也很委屈呢!
可是,她的委屈,谁又会在乎呢!
“浅裳,哀家一直以为你真的不在乎皇上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着哀家说,哀家自然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奴婢,没有,真的没有!”浅裳抖得几乎是听不清楚的声音,恍如水中的鱼儿,伤心地哭泣。
却是无声的,听不进哭泣的声音:“太后,奴婢真的没有。”
可是,那样的话,如此的凄惨,然而说服力又有多少呢?
太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浅裳,始终是没有开口,眼里的光芒是失望和冰冷的交加。
浅裳跪倒在地上,头抵着地面,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崩溃。可是呜咽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出来,如丝如絮,细细的、欲断,绵绵地很是凄惨。
嘲讽
浅裳跪倒在地上,头抵着地面,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崩溃。可是呜咽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出来,如丝如絮,细细的、欲断,绵绵地很是凄惨。
“太后,你要奴婢怎么样?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要我怎麽样呢?”
看着浅裳哭成那个样子,太后的心也很疼,莫名其妙地疼。
窗外有呼啸的风声,遥远地飘荡在空气里,恍恍惚惚中,太后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浅裳,如今一来,赫德肯定不会娶你了。你怎么办可好呢?”
浅裳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在屋里蔓延。
突然,殿外的侍女进来传到:“御林军总领求见。”
浅裳全身一震,赫德来了,是来退婚的吧。
太后端庄的坐着,然后吩咐浅裳站起来,来到自己的身后,才让人传了赫德。
“臣拜见太后!”赫德紧紧地盯着浅裳,跪了下去。
太后笑着慈爱的说:“起来吧,赫德,来找哀家有什么事情?”
“臣……..”赫德顿了顿,然后看了一眼浅裳,苍白的脸孔,支离破碎的神情,他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臣来找浅裳。”
太后愣了愣,然后看了一眼浅裳,欣喜的吩咐道:“那你们两个人都下去吧。”
浅裳,诺诺的依了,然后跟着赫德出来了。
赫德是想退婚吧,可是不好在那么多人面前让自己难看,所以才要单独说的吧。
“赫德,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没关系,即使不能娶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浅裳想到这里,便轻轻地说了出来。
嘲讽
“浅裳!”赫德转身,看着较弱的女子,眼里划过一丝心疼,轻轻的拥住了浅裳,抱歉的口吻:“浅裳,我娶你,我真的娶你,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昨日,我没有能救了你。“
“赫德,现在他们都以为是我的一个手法,一个倒贴给男人做的事情!”浅裳紧紧地看着赫德,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的难堪,无所谓,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是他们,不是我。”赫德笑了,然后揉了揉浅裳的脸孔,出现了一丝红润,满意的看着,然后说:“不要想那么多,我相信你就好了。”
浅裳抬起头,紧紧地看着赫德,然后淡出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笑容。
轻轻地,像是昙花一现那般飘渺。
“赫德,那样会让你难堪的。”
“没关系,浅裳,我不在乎。”
其实,对于他,心底是清晰地,红衣吧,他的疏忽,才会让红衣又伤害了他!
晨光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浅裳淡淡的笑着,赫德的眼里是丝丝的心疼。
原本下了早朝,寻不见浅裳的七夜匆匆来了未央殿,正好撞上了两个人。
“皇上!”赫德跪了下去,浅裳则是一脸苍白的看着七夜不知所措。
昨晚上的那一幕,让她心里很痛!
“原来是在这里,难怪寻不见你!”七夜的话里是层层的讽刺,淡淡的瞥了一眼赫德拉着浅裳的手。
浅裳慌乱的抽回了手,张了张嘴,、然后,觉得无所谓,反正讽刺自己,是他的一贯做法!
“赫德,朕让你把千羽城的细作查的怎样了!”七夜扫了一眼浅裳,然后盯着赫德。
嘲讽
“正在查!”赫德皱眉,这个是他和七夜的秘密,怀疑千羽城有造反的举动,今日,皇上为何当着浅裳的面子说了出来!
狐疑的眼光看着七夜,然而迎来了七夜恶狠狠地话:“办事效率越来越低了!”
“你还是真有能耐,让朕的得力助手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最后的一句话,是冲着浅裳说的,浅裳的脸突然白了下去,然后看着七夜怒气腾腾的转身离去。
赫德看了她一眼,递给一个安抚的神色,跟了上去。
七夜的心,是燥怒的,匆匆地下了早朝,想要回去看她,结果她却跑回了未央殿,已经很让她不满意,结果居然还和赫德幽会!
在她的心里,昨夜的那一幕,仿佛是没有丝毫的干扰!
只有他自己,念念不忘!
闭了闭眼睛,然后淡漠的问赫德:“你喜欢浅裳吗?”
赫德皱了眉,然后恍然了皇上的话,低头说:“她很可怜。”
赫德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样的话,七夜更加的郁闷了,烦躁的像是张牙舞爪的噩梦,盘绕着他。
“皇上,臣恳求皇上,放了浅裳吧。”赫德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七夜突然顿住了脚步,冷冷的看了赫德一眼,抛下一句:“朕的事情不用你管!”
然后飞速的离去。
赫德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声,那个可怜的孩子,何时才会是尽头呢?
心里的可怜,愈发的张扬了起来,然后,他决定出宫了,他记得,曾经浅裳,喜欢吃糖抄的栗子。
傍晚,浅裳坐在未央殿的花园里看着书,突然眼前多出了一个袋子。
抬头是赫德,不远处是七夜。
嘲讽
最近,七夜来未央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压住自己的多想,然后诧异的眼光,迎向了赫德!
“打开看看。”赫德笑着说。
浅裳接了过来,是栗子,曾经,她吵着给七夜要吃民间的栗子,七夜说她没有丝毫的体统。
其实,后来想想,不是没有体统,是七夜不想买,身为帝王,那里没有钱呢,只是不够在乎她,不够爱她,所以才不屑于给她买的。
或者说,根本,七夜的眼里,一直都是没有她的。
“赫德越来越会哄女人了!”七夜淡淡的嘲讽,话却是对着太后说的。
太后笑着看着他们,眼里是欣慰。
浅裳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双手接了过来。
“尝尝好吃吗?”赫德缓慢而沉稳的开了口。
浅裳顺从的拿起一个栗子,去了壳,放在嘴里,然后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昂着头,看着赫德,浅浅的说:“好吃。”
两个字淡淡的,带着丝丝的甜蜜。
看在七夜的眼里,却更像是讽刺。
不过是一个不值几文钱的栗子,至于笑得那么妖娆嘛!
看在他的眼里,更像是对着赫德的讨好!
张了张口,然后七夜的脑中浮现出来浅裳昨日夜里的脆弱和哭泣,生硬硬的压下了自己的嘲讽,冷冷的告辞了太后,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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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骤起,肆无忌惮地席卷过繁华的皇宫,天似也受到了惊吓似的,一夜之间,百花齐齐的谢了!
秋天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
浅裳看着凋零一地的花,心里闪过丝丝的哀怨,就像是她,不想凋零都不行!
蹲下身子,躲在御花园的花丛中,一朵一朵的捡着这些花朵。
嘲讽
蹲下身子,躲在御花园的花丛中,一朵一朵的捡着这些花朵。
自娱自乐,曾经,她是绝对不屑于这样的自娱自乐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曾经她是那样的活泼那样的朝气,整个人所到之处,皆能带起一派蓬勃。
现在,她只是一个压抑着痛楚,谦卑忍耐的女子而已。
“你就是那个浅裳么,皇上不要了,还死死扒着皇上的女人?!”
甜美而脆脆的声音,在浅裳的背后响了起来。
浅裳低着头,收回自己的深思,然后脸色是那样依旧风淡云轻的神色,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后。
是赫莲。
赫德的妹妹。
然而,来的不是赫莲一个人,还有红衣,和素衣,想来,可能是红衣对着赫莲说些什么吧,所以赫莲这个单纯的孩子,才来找自己的。
浅裳抬了下眉,没有说话,支持沉默的看着他们。
看过三个人,都是那么娇艳的花,不似这个景致,是秋来的昭示。
而她,却是还没有像他们这般开的娇艳,便凋零的花朵。
“你!”赫莲狠狠地指了一下浅裳,命令的语气:“离我哥哥远点!”
浅裳没有辩解,太后指的婚,皇上赐的婚,众所周知的,她只不过是赫德的准妻子,为何要远离了赫德。
“你不是喜欢着皇上吗?皇上不要你了,所以你才巴着我的哥哥,我不喜欢你做我的嫂子!我爹娘也不喜欢你做他们的媳妇!所以,我想让你对着太后说,不做我哥哥的妻子。”赫莲没有丝毫的害怕,显然,她才十六岁,已经知道了她五年前的事情。
根本不把他放在了眼里。
在赫莲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勾搭不上皇上,反过来便勾搭她的哥哥!
嘲讽
“是呢!”素衣见赫莲把话说开了,也插嘴道:“五年冷宫,没有见到男人吧,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要找一个男人。”
“那一日,在未央殿上,都快被人笑死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浅裳还是听到了素衣话里的酸味,毕竟,除了素衣,自始至终,没有人在上过龙床,而她,那一日得尽圣宠的事情,已经传扬开了吧。
“浅裳啊,不是本宫不向着你,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说,你如此不改初衷,非得把自己变成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是何苦呢!”
红衣是这样说的。
她说,她是水性杨花!
浅裳听着他们的话,只有这句话入了耳朵,是啊,五年前和恩泽偷情被贬入冷宫,五年后,太后典礼上姿态妖娆勾搭皇上,这便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吧。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讽刺,五年前,她是相信七夜进的冷宫,五年后,她是相信红衣惹得这样,她想要放开,想要无视,想要脱离。
可是,还是逃不掉命运、
水性杨花,终于,还是她的代名词。
浅裳的一双眼睛,仿佛含了水般轻灵,看着红衣,轻轻地说:“难道我是怎样的人,皇后娘娘,你不清楚吗?”
她低低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压住了三个人飞扬跋扈的气势,所有人都呆住了,周围一下安静了下俩:“曾经,我是喜欢皇上,可是不代表我会一直喜欢下去不是么?”
“那一夜,根本不是我想的,只是你给我做的嫁衣,不是吗?”
“我不喜欢赫德,赫德想娶我,只是因为我可怜,若是,赫德不想娶我,我也不会怪他的。”
“我被皇上关在了冷宫五年,难道还不够吗?是不是,皇上不要我了,所以,我一辈子都不能被别人要了?”
嘲讽
“我被皇上关在了冷宫五年,难道还不够吗?”
“非要我死了,你们才开心吗?”
浅裳的话,总是不紧不慢的,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所有人都安静了。
是的,谁都知道,皇上当初多么决绝的扔掉了他,甚至,她的父亲丢了一个命,才换取了他的自由。
她们心里是鄙夷过她的如今地位卑微,也鄙夷过她在冷宫里养成的卑贱的性子,可是却没有人鄙夷,也不忍心的戳穿皇上对她的无情。
在这样的时代里,每一个女人,都想要一个良人。
虽然,红衣和素衣的他是一个人,可是七夜对他们是疼惜的,照顾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决绝和冷酷的。
唯独她,是被人厌烦遗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