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天遥,你带我走吧,我只听你一句话,就是一句话。”
天遥依旧背对着赫莲,一动不动。
外面,北风呼呼地刮着,像是要吹散了整个世界一样,空洞而冰冷。
“天遥,你真的就这么对我绝情吗?”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带你走的!”
天遥还是拒绝了,这个拒绝,赫莲真的猜想到了,哪些准备好的词语,一瞬间,全部消散掉了。
“其实,天遥,我曾经,都知道,你这样的人,除非死了,才可以留在我身边,若是,可以,我真的想杀了你,然后把你留在我的身边,然而,我有牵挂,若是没有牵挂,我才不会顾忌什么的。”
争取(3)
赫莲的话,像是一个巨雷一样,爆炸在天遥的胸口中。
即使是死,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他爱着浅裳啊!
一见钟情的爱着浅裳啊!
他也想要把那个女子牢牢地困在身边。
“天遥,我若有信心可以让你幸福,我一定会牢牢地困住你!”
是啊,是啊,天遥心底,开始雀跃了,他有信心,让她幸福的。
全天下,他相信,没有第二个男人,比他更爱她的!
天遥突然微笑的转过了身,一动不动的看着赫莲,眼睛长长地睫毛,像是蝴蝶般,闪动着,带着几分惊喜和激动。
“赫莲。”天遥没有唤她莲妃娘娘,他激动地抓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我明白你了话,谢谢你,我不能带着你走,我只能带走浅裳,因为,我知道,我不是给你幸福的那个人。”
赫莲不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强自的压抑着心痛。
天遥,这个世界上,若是你不可以给我温暖,那么没有人会给我温暖的。
若是,这个世界上,没了你,那么便没有任何的人可以给我幸福的。
赫莲,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天遥,带着几分任性,这是她一生中唯一的阳光,这样的抱着,她就能感觉到了温暖,然而,如今,她却留不住他了。
天遥……..天遥………一片混乱之中,赫莲只能默默地念着自己爱的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每念一次,都是一次心痛,每念一次,都是一次的难过。
争取(4)
其实,她真的在等天遥来找她,然而,等了好久,却还是没有等到,她只能看着自己的爱情,在自己的眼前干枯,然后,胸口剧烈的缩进,疼痛从心脏无尽的蔓延。
缓缓地抬起头,赫莲深深地,看着天遥。
天遥…..天遥…….赫莲沉默的喊着,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然而,天遥自顾自的兴奋着,没有意识到女子的呼喊。
压住情绪,赫莲,缓缓地转头,伪装,是她学会的伎俩,于是,她弯起好看的弧度,笑着,离去。
天遥看着赫莲离去,眼神微微的闪动,然后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两瓶东西。
都是无毒的,然而,若是混合,便是剧毒。
天遥微微弯起唇,浅裳,浅裳,这一次,我定会带你走,然后给你一片纯净的天空。
七夜去皇庙了,最后的一次祈福,只有三日。
他走的时候,不放心,隐隐约约的觉着不安,浅裳安慰他了很久,他才离去的。
太后做东,主持宴席,送别天遥。
满席之上,把酒言欢,很是和洽。
红衣抱了小皇子,小皇子已经三个月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身边不远处的浅裳,浅裳看着可爱,便接过来抱了抱。
红衣没有阻拦,毕竟太后在,而且天遥也在,她很是注重着皇后娘娘的位子。
小皇子很是喜欢浅裳身上的流苏,是不是的拨弄着玩,浅裳很高兴,逗着小皇子,最后,小皇子我在浅裳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争取(5)
小孩子,总是喜欢叼着手指睡,然而,一直到宴会结束,小皇子都没有醒来。
一直是小小的温热的身躯,脸蛋红扑扑的,真的像是睡着了。
然而,浅裳喊着小皇子,小皇子却始终是一动不动的沉睡着,红衣皱眉,一把夺过了小皇子,伸手探了探小皇子的呼吸。
不禁失声尖声喊道——啊……
指着浅裳,怒气冲冲的喊道:“浅裳,你居然害死了小皇子!你太狠心了!他不过才三个月!”
浅裳的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不相信的探出手去想要看看,口中喃喃的着:“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害死他呢?”
太后也白了脸,只能迅速的传唤了太医。
太医把过脉,都是沮丧的摇了摇头,说小皇子中了毒,然而,若是下此毒,她的身上,定会还沾染着这样的毒粉。
太后震怒,“给哀家仔细的查查!”
抱过小皇子的只有三人,奶娘,皇后,浅裳。
太医却从浅裳的身上检验出了毒粉。
浅裳的流苏上和衣服上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可是手指擦过,沾染上混合,便是剧毒。
小皇子,方才便是伸手擦了浅裳的两样。
红衣怒气横生,瞪着浅裳,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浅裳居然害死小皇子,然而这样的迫害却是太傻得办法,也只有这个任性笨笨的千金大小姐才会用!
“太后,您给臣妾做主啊,小皇子可是臣妾的宝贝呢!”红衣的眼眶真的红了,说不上来是气愤害死委屈。
争取(6)
她的心里,虽然不喜欢小皇子,然而,为了这个孩子,她杀了人,费了心思,只是为了可以稳住自己的地位,如今赫莲和浅裳都身有龙子,如此一来,她便是他们欺压的对象。
太后即使再向着浅裳,也是无奈的,严肃的看着浅裳,责怪她的一时糊涂:“浅妃娘娘,你怎么说?”
天遥远远地望着,不动声色的样子。
赫莲看着天遥,心里差点停止了跳动。
她感觉出来,这样的一切,仿佛都是主宰在天遥的身上。
然而,她怎么说?
说了,死掉的是天遥。
闭了闭眼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
“太后,臣妾是被冤枉的。”浅裳开口,觉得语言的苍白,曾经,她就是这样被人怀疑的,这般的辩解过,可是谁理会她了呢?
这一次,还会有谁理会她呢?
突兀的跪下,又硬又冰的地板,让她的膝盖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看着太后,无力去看着周围幸灾乐祸或者含义纷繁的眼神。
皇上宠她,宠到了天上,让她树敌无数。
如今,去了皇庙,谁会帮助他?
即使是太后,也是无奈的,因为皇后才是这个后宫的掌权者,这是七夜的赐予的。
浅裳微微冷笑,七夜,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当年为了还那个救命之恩,却会害死了她吧。
“冤枉?如今人赃并获,你怎么说是冤枉的?”果然,红衣还是真怒了,抓住浅裳不放了,然而,也是放不了了,如今她失去了自己的保障,那么她便要除去所有人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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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想知道,七夜回来怎么滴吗?那就等明日吧,大家好好睡觉啊,嘿嘿,奸笑的睡觉走!终于给你们埋了个大的伏笔!
争取(7)
“冤枉?如今人赃并获,你怎么说是冤枉的?”果然,红衣还是真怒了,抓住浅裳不放了,然而,也是放不了了,如今她失去了自己的保障,那么她便要除去所有人的保障!
浅裳默不作声,她没有做,为何要认错,此时,是残杀皇子,一旦定罪,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如今的她是孤单的一人,然而,那也有可能让父母全部没了一个保障,
浅裳仰起头,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臣妾若是真的残杀小皇子,为何会用如此拙劣的办法?我可以利用皇后娘娘就杀了小皇子,此番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皇后,若是想要定夺,还是等皇上回来再说吧,万一皇上回来,查明了所有的事情,一旦说陷害,那太后和皇后不得加上滥用死刑的罪名?”
太后的眼神微微的闪烁,绽放出了一抹光亮,微微的缓缓地开了口:“浅妃娘娘说的对,此事大有蹊跷,还是等皇上回来,坐在定夺吧。”
红衣面上一僵,表情恨到了极处,扬手,向着浅裳就是一巴掌,将浅裳差点打倒在地,嘴里的话,恶狠狠地怒吼着:“杀吾儿者,岂能轻饶?皇儿虽不是本宫而生,然而,却是本宫而养,情母子,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太后霍然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红衣,凌厉的说:“皇后娘娘愈发无法无天了,还将哀家放在眼里不!”
毕竟,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先帝龙战四方的时候,她的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着整个后宫,甚至,威慑着前朝不安的臣子。
此番话,在太后的嘴里说出,即使她只是一个太后,安享晚年的太后,没有当年的权力,可是还是威慑力十足!
争取(8)
红衣自是被太后的样子吓到了,呆愣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反倒是一旁突然间窜进来了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哽咽着,带着几分哀求:“太后娘娘,请您做主,浅妃娘娘的衣衫和首饰,都是奴婢戴的,若是论下毒,也得是奴婢,怎么能牵扯上娘娘,况且,浅妃娘娘怀了身孕,这般跪下去,身子骨支撑不住的,死去的小皇子是龙子,难道浅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么了?”
“住嘴!”红衣看到是黄莺,眼里的嫉妒更加的张扬了,这个女子,赫德居然帮了她,若不是赫德,那一次,浅裳说不准就被自己整死了!
至于是谁下的毒,她是不知道的,然而,这是一个机会,她绝对不容他错过的。
“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小皇子死了,静心阁的所有人一个都逃不掉的!”红衣恶狠狠地指了指门外,大声的喊着:“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仗打一百!”
浅裳一听,心里有些着急,哀求的看了看黄莺,说出的话,却没有任何的威慑力:“不要,请不要为难黄莺!”
那一瞬间,她知道,她和红衣,以往的一丝情分,都烟消云散了。
她其实早该知道的,她和红衣,以前的那些东西,抵不过权力,抵不过爱情,抵不过死亡。
突然间,浅裳的眼神微微的冷了下来,看着红衣,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后娘娘,到像是在杀人灭口!”
此话一说,就连太后都震惊了,连忙喝住了那些拽着黄莺的人,冰冷的声音,彰显出来了无尽的威望,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叹。
挣扎(1)
太后,自是太后。
以往的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像是女王一样,和自己的丈夫,并肩而立,横扫中原,一统天下。
红衣却是没有一丝的慌乱,勾起妖艳的红唇,斜斜的看了一眼黄莺,不疾不徐的开了口:“太后娘娘,本宫才是这个后宫的掌权人,既然太后偏袒着浅妃,本宫不好处理,那本宫就等皇上。”
说完,斜斜的看了一眼浅裳,对着外面的侍卫说:“派人去接皇上回宫,说宫闱之乱,请皇上速回!”
几句话,红衣说的甚是倨傲,始终都没有看向一眼太后。
后宫妃子,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浅裳跪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着,她从开始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和现在的毫无知觉。
只是觉得心里悲哀,黄莺,黄莺,是的,我不该如此的淡然的,若是我先前不顾姐妹之情,说了红衣,那么赫莲不会被卷入这个冷宫,而,小皇子不会这样的死去。
那是一个孩子啊,是谁下的这么重的手?
才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没有几眼,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去了。
浅裳想到这里,觉得胸口闷闷地,身子一歪,下腹剧烈的疼痛起来了。
撕心裂肺的痛。
仿佛往日,旧事重演。
那一夜,漆黑,阴森,她的肚子,就是这般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然后,那个小生命,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深蓝深蓝的天空,便已经离去了。
挣扎(2)
张开口,浅裳捂着肚子,眼里充满了哀求,看着红衣,抓住了那样的一个衣角,血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睛:“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红衣没有动,太后却看不下去了,然而,还没有开口,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
匆匆的忙忙的,一把推开了红衣,俯身抱住了浅裳。
浅裳昏迷之前,看了七夜一眼,他风尘仆仆的脸上,是慢慢的担忧和懊恼,然而,那样的衣服,是明黄,真的像是阳光的颜色,金光闪闪的。
象征着希望。
是啊,孩子的父亲,是爱护这个孩子的。
这是浅裳,唯一的欣慰。
此时,无论,他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总是回来了,这般焦急的回来了,而且,还第一次,对着那个他尊敬了多年的结发妻子发生了争执。
“皇后,如此不识大体,难道不知道浅裳身有龙子,还如此的刁蛮胡闹!”
七夜的声音,真的很冷,紧紧地抱着浅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莺怒气的喊道:“黄莺,去叫付絮!”
“皇上息怒!”红衣跪了下去,她的身子颤了颤,然后轻轻地说:“皇上,浅妃娘娘害死了小皇子,难道,皇上您为了这个女子,连自己的孩子弃之不管么?”
“什么?”七夜皱眉,然后斜斜的看了一眼红衣,又看了一眼怀中的浅裳,眼神瞬息万变。
“若有此事,朕会查明的,若是真的害死了小皇子,朕自由公断,难不成,皇后娘娘的心里,小皇子是朕的龙子,浅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重要了?还是要朕的两个孩子都一个一个的死去!”
挣扎(3)
“若有此事,朕会查明的,若是真的害死了小皇子,朕自由公断,难不成,皇后娘娘的心里,小皇子是朕的龙子,浅妃肚子里的孩子就不重要了?还是要朕的两个孩子都一个一个的死去!”
最后的一句话,七夜说的甚是严厉。
红衣吓到了,汗滴布满了额头,跪地磕头道:“皇上明鉴,臣妾只是秉公处事。”
“好一个秉公处事,皇后娘娘的秉公处事,处的可真是好呢!”
摆了摆手,七夜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都不要说了。”
不轻不重的说出了两个字:“若是在如此,朕,定然废后!”
红衣瞪大了眼睛,看着七夜,突然显得那般的崩溃:“皇上,您这是不分青红皂白,难不成,皇上以为臣妾害死的小皇子吗?臣妾为何要害死小皇子,皇上,您是权力和地位的过来人,您心里难道还不明白臣妾的想法吗?“
“过去,臣妾这么多年,为了皇上您,做了些什么呢?若不是皇上,臣妾能生不下孩子么?皇上,就算您不顾忌和臣妾往日的情分,您也要想想死去的素衣妹妹,她的孩子,她的生命,难道还让她的孩子,这般的不明不白么!“
“皇上,臣妾和浅妃共侍一夫,为何,皇上非要这般的不公平呢?”
七夜的眼神,开始闪动了。
他的心底,开始动摇了。
他想要相信浅裳的,然而,那个孩子,死的过于冤枉了,父子连心,他又怎能不疼呢!
最后,七夜终于还是轻轻的对着红衣说:“皇后,情绪过于激动了,此事,朕一定会给皇后一个好的交代!若是浅裳真的害死皇子,那是诛九族的重罪,凡是牵连的人,朕一个都不会饶恕的,若是没有,朕会还给浅裳一个清白!”
挣扎(4)
浅裳醒来的时候,先是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发现还是凸凸的触觉,微微的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是静心阁。
“黄莺?”轻轻的喊了一声。
坐在桌子上微微打盹的黄莺立刻吓得醒了过来,连忙跑到浅裳的身边,红红的眼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浅妃娘娘,您醒了,您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