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往而情深74
当众人都跟着他走到了那栋建筑下方站定时，只见光华一闪，所有人刹那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们便都出现在了顶层陈歆的那间办公室里，然后依次在那半圆弧形状的会议桌前坐了下来。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静得压抑。
所有人全都默默地看着对面陈歆身前的桌面，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夏琳则站在陈歆身后，打量着对面一众七星部核心人物，更没有开口。
考虑了良久，陈歆才淡淡地笑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下代无极的状况，但也不用太担心，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首先，我要大家派出除了科研人员外所有能用的人，渗透到世界各地，尽快查探有无新近出现并且记忆稍有问题的超能力者；”
“第二，即日起，千水与疾风两位组长亲自带人盯守住西昆仑空间通道，防止有不明超能力者闯入，空间通道显现期间，务必由部长带全体组长亲自坐镇；”
“第三，我计划一个月后，带董老师离开地球，寻找解决方法，不管结果如何，限定三个月之内回来；”
“第四，小阿兰学院交由夏琳老师负责，担任校长，全面指导教研。对此，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陈歆看着对面所有人，严肃地安排道。
“先生，九层天狱是否需要着力看守？”凌云忽地看向陈歆，问道。
“天狱若是出现问题，那是否便同时意味着新生太乙的出现呢？”离火也跟着补充道。
闻言，唐天霖看了眼陈歆，又扫了眼凌云与离火，当先说道：“天狱不是你们可以看守好的，还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怎样找到太乙上来。”
“先生，那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那个可能的太乙真的出现…”疾风疑惑地瞟了眼大家，看着陈歆，颇为小心地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陈歆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疾风，又轻笑着望了眼所有人，反问道：“你觉得，我要是一直在，他会出现吗？”
偌大的会议室里顿时传来了众人恍然大悟的声音，只听疾风畅快地笑道：
“我懂了，先生走后，我们并不扩大知悉范围，那除了我们便没有谁知道先生已经离开了地球。待先生顺利归来之后，我们再悄悄通过外派人员，传播先生已经离开地球的消息，同时撤回散布在世界各地的人员，再配合西昆仑空间通道的开启等等行动，吸引那位可能的太乙现身，对吗？”
“疾风组长所言不差，但为了应对潜在的变故，离开前我会留下一道意识，同时我这里正好有一颗七系流玺石，足以对付第六级以下的超能力者，甚至也能抵御第六级初期的超能力者三次攻击。”
陈歆手一翻，显出了一颗徐徐旋转的小巧彩色能量石来。
“还是先生谋划周到。”唐天霖不禁由衷赞叹道：“这样一来，后顾之忧便小了许多。”
陈歆笑望着在座的众人，缓缓点了点头。
而在远处海边那离海面足有数十米之高的巨大黑石上，董凌薇正独自站在那里，任海风吹拂，凭海浪席卷，淹没了自己忧伤哭泣的声音。
因为陈歆境界过高，身体已经变得与她有了一定的差异，即便她已经进化到了第三级末期，但相较现今的陈歆还是不够，按陈歆自己推算，或许她要达到第四级才行。
可她完全是靠着夏琳之前的那瓶二品天璇药液和后来大玉仙的全力相助，才彻底进化到了现在的境界，此后再想进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有陈歆的百般安慰与鼓励，但她知道，无极不比常人，下一代无极的事更是关乎超能力界的长久稳定，自己与陈歆之间终究还是出现了莫大的危机。
“姐姐，你在这里呀？”
身后忽然传来唐雨柔清脆的呼唤，然后她也勇敢而艰难地爬上了黑石，来到了董凌薇身旁。
“小柔。”董凌薇抹了抹泛红的眼角，面朝着大海，淡淡地叫道。
“姐姐，别哭，一切都会变好的。”唐雨柔上前轻轻地抱着董凌薇，温柔地安慰道，她虽然并不知道具体事由，但却知道肯定是与陈歆有关。
两人就那样紧挨着，坐在高高的黑石边，眺望着深蓝的海洋，彼此聊着心事，发呆，发愁。
“命运总是喜欢折腾太幸福的人，我就是过去太幸福了，竟然得到了你哥的真爱，现在终于到了受惩罚的时候。”
董凌薇看着脚下翻滚的巨浪，愁然地说道。
“不，姐姐，爱情都是平等的，相信我，真正幸福的人只会越来越幸福，哪怕哥哥走的再高再远，他也是绝对不会落下你的。无论什么问题，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雨柔握住董凌薇的手，不断地鼓励道。
董凌薇无力地笑着，看着清纯可人的女孩，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声，道：
“还是做个普通人好呢，那样我和你哥都没有这些负担，没有这些压力，或许现在都在社会上为了我们的工作生活努力打拼着吧。”
“姐姐…”唐雨柔看着董凌薇，说不出话来，心里默默想着：“超能力的世界里真的有那么多烦心事吗，那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想尽办法地要进化呢？”
“你就是唐天霖的女儿？”
就在这时，蓦然从黑石下的海岸边飞上来一道身影，眨眼间便站在了两女身后，两眼冰冷地盯着唐雨柔，漠然地问道。
“是我，唐雨柔。”
唐雨柔与董凌薇随即回头望去，就见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赤着双脚，仅仅披着一身薄纱，站在黑石边，正瞪视着唐雨柔。
“花言？”
董凌薇也是略感惊讶地看着此刻莫名出现的女子，叫了一声，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似乎是得到了确认的指令一般，只见花言下一刻，毫无征兆地直接调运起全身超能力，猛然一掌朝着唐雨柔拍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口中还大声喝道：“一命抵一命！”
的确，以花言第三级初期的能力全力一掌打在身为普通人的唐雨柔身上，那绝对当场香消玉殒。
而在董凌薇的眼中，却只见花言突然愤怒地一掌拍向了自己。
她霎时一惊，顾不得心里的愁绪与疑问，手在石壁上一撑，骤然倒转身形，一脚带着庞大的能量凌厉地踢向了花言。
她忽地想起了桃花胜境里，花言被唐天霖一道光芒洞穿身躯的场景，心道，花言应当是想要寻仇报复。
于是，她便不再犹豫，脚下再度加力，以她第三级末期的能力碾压向了花言。
然而，当她一脚将花言踢得直接摔倒在了黑石之上，胸腹部深深凹陷，口中不停涌出血沫的时候，董凌薇这才豁然惊觉，自己根本就没有过多地接触到花言打出的那道掌劲。
反而是一旁的唐雨柔，被那道仅仅削弱了一丝威力的花言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后背之上，刹那一口鲜血喷出，栽下了高耸的黑石，生死不知。
原来，董凌薇竟在心神恍惚之际，中了花言的幻术。
她不由深感愤恨，但还是立即回头，就要纵身跃下黑石去救唐雨柔，却只听这个时候自己的脑海中竟传来了花言断断续续的能量密语：
“董老师，你，去海底，秘密，实验基地，进化到，第四级…”
董凌薇略一皱眉，不再耽搁，脚尖在黑石上一点，一闪身朝着下方的海洋落去。
却只见在黑石平台之下，陈歆已然抱着浑身染血的唐雨柔飞身而上，一道七彩流光正萦绕在奄奄一息的女孩身上，延续着她的生命。
“薇薇，你受伤了吗？”
陈歆一手紧紧将唐雨柔抱在胸前，又伸出右手搂住下落的董凌薇的腰身，焦急地问道，然后一闪身，带着她们出现在了黑石之上。
这时，唐天霖也赶到了黑石上，后方七位组长与夏琳稍晚一息尽皆赶来，围在了花言身旁，眼里除了愤怒，还有遗憾。
但下一刻，花言却意识泯灭，身形陡然散作了星星点点，逐渐幻化成了一支粉红色的花环，骄傲地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但大家也同时注意到，自她消逝的地方，隐隐窜起了一缕细小的红色流光。
只不过，这缕红色流光在陈歆的注视下，转眼就化作了灰烬。
接着，那花环也缓缓彻底地消散在了这个世界。
望着陈歆怀里满是血迹的女儿，唐天霖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实在是亏欠她太多太多。
原本紧张的父女关系才刚有所缓和，她还未来得及在自己怀里撒娇，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三口之家的幸福安宁…
他踉踉跄跄地来到唐雨柔跟前，颤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轻柔地摸一摸自己女儿的脸，却又始终不敢接受这一切。
只见他极度压抑着的脸颊，已然快变了形状，嘴唇也因过度伤心而不自觉地颤抖，眼里终是流下了两行无言的泪来。
董凌薇不忍直视地望向了一旁，感到深深的自责。
陈歆只是紧紧抓住女人的手，缓和着她的情绪，又不停地调运七彩能量为怀里的唐雨柔维持着几近断绝的生机，然后眼神凌厉地投向了一边的夏琳与沐光。
“先生，此事沐光有责任，一定全力彻查。”沐光组长立即上前，肃然保证道。
“先生，怪夏琳看管不周，一定全力配合沐光组长彻查此事，给唐部长和雨柔小姐一个交代。”夏琳也马上上前自责地说道。
唐天霖却哈哈大笑起来，一声笑完，却看向唐雨柔，重重对着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拳，自嘲道：“都怪我，是我自己造的罪，我对不起柔柔…”
“部长勿急…”陈歆凝神望向唐天霖，决然道：
“小柔身负上代无极的封印，眼下生机未绝，我有办法救回她。只是时间紧迫，不敢耽搁，原定的计划必然要提前了，我现在就要带她离开地球，你们务必按照之前的决策行事，不可偏颇。”
“是！”七位组长顿时齐声应道，唐天霖也略带喜色地望向陈歆，一点头，道：“多谢先生成全。”
“你们都是为了超能力界和人类的未来，为了正义和使命付出过鲜血的英雄，我自会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利益。”
陈歆昂然说道，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的董凌薇，柔声问道：“薇薇，你也要马上随我离开地球，我们前去寻找解决的办法，好吗？”
董凌薇闻言一愣，她虽早知道宇宙中可能有那么一处所在，或许能够解决她与陈歆之间的问题，但前一刻，花言临死前的传音却又像是个魔咒一般，始终萦绕在耳畔，尤其是最后一句“进化到第四级”一直都挥之不去。
她想了想，不由盯着陈歆期待的目光，问道：“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吗？”
闻言，陈歆蓦然眼神一闪，自然地避开了董凌薇急切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一定，但希望会大很多。”
“歆哥，我，我能考虑一下吗？”董凌薇忽地迟疑道。
陈歆心知女人定是有什么思想疙瘩尚未解开，但眼下确实救唐雨柔要紧，于是略一思索，道：
“这样，薇薇，这次我先带小柔去，等我回来，下次，我们再一起过去想办法，可好？”
“嗯，好。”董凌薇一点头，顿时感到心里一阵莫名的轻松，暗暗为自己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找到了一丝缓冲的时间。
“那行，我就带小柔先去解封疗伤。等我回来。”
陈歆对着董凌薇说完，又扫了眼所有人，然后松开女人的手，右手一翻，现出了一枚彩色的七系流玺石来，璀璨的光华万分夺目。
接着，陈歆手一挥，便将那七系流玺石推到了唐天霖身前。
然后，他又两指并剑，一指自己太阳穴，一缕金色光芒霎时触及自己脑海。
下一刻，一道淡金色流光陡然窜出，直接一闪出现在了那七系流玺石旁，化作了他的样子，握住了彩色的能量石，看向了陈歆。
“守护好大家。”陈歆对着那道自己分离出的意识，严肃地叮嘱道。
只见那虚影朝着陈歆一点头，紧接着渗入了彩色能量石中，不见了身影，能量石也跟着敛去光芒，落入了唐天霖的手中，再无一丝波动。
众人震撼地望着场上这一幕，都感到无比惊讶，而后怔怔然望向陈歆。
就见他右手已然开始在身前引导着能量不断勾画，很快便出现了一座精巧的阵型来，一座沟通向了昆仑空间通道的星空之门的影迹，终于缓缓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薇薇，保护好自己，等我。”陈歆无比温柔地望着旁边眼神复杂的女人董凌薇，关心地道。
望着即将踏入空间之门的陈歆，和他怀里毫无意识的唐雨柔，董凌薇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差点抑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但最终，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一句简单的叮咛：“歆哥，我等你回来。”
陈歆一点头，最后再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身影没入了空间通道，陡然消失不见，空间大阵也紧随着归于了虚无。
董凌薇愣愣地盯着陈歆最后消失的地方，心头却如有万千愁绪，实难消除。
她也不知道自己蓦然选择留下来，到底是不是错了，或许应该与陈歆先多商量一番，但事急从权，眼下于她来讲，还是先想办法达到第四级才是根本。
天之将暗，太阳早已退缩到了海平面之下，漫天的繁星开始点缀着寂寞的海洋，海天相接，似乎已没有了界线，浑然一体。
董凌薇在夏琳的陪伴下，站在那高傲的黑石上，仰头望着苍穹，极力想象着陈歆可能在哪一颗闪着光芒的星球上正全力救治着唐雨柔，不知何时归来。
“琳姐，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命运，为什么一个人一辈子竟会经历那么多的坎坷折磨才会罢休？”
董凌薇痴痴凝望着星空，对着一旁的夏琳问道。
“命运，说起来太过玄乎，因为我们根本就琢磨不透它可能的运行规律和轨迹，更加无法提前去做准备，但是我们可以在主观上尽量去努力，毕竟我们还有自己真实的目标与期望。”
顿了顿，夏琳又劝慰道：“薇薇，别想太多，你们的事我相信先生会有办法的，雨柔也会平安无事的。”
董凌薇轻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望着夏琳，忽然问道：“花言的事，查出多少有用的信息了吗？”
“我们推测，花言是想要掩盖什么，或者达成什么目的。”夏琳微眯着眼，徐徐说道：
“你可能不清楚，其实，每一位经过太乙实验室培育改造出来的超能力者，除了旁人的一些精华外，还会多少带有一丝太乙的意识，依靠着这些，才能够让原本丧失了继续进化能力的超能力者得以继续进化，以达到更高的境界。”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太乙的这缕意识是无法觉醒的，毕竟主动权尚掌握在占据了绝大部分支配意识的身体主人手中。”
“啊？”董凌薇闻言，大吃一惊，不由下意识地对自己之前的想法产生了一缕抗拒，但仍然不甘心地问道：
“所以，花言到底是因为体内太乙的意识觉醒影响了她，还是她知道了这时候的自己已经根本不再是原本的自己，所以才选择了自杀式的报复？”
“其实，这还有多大的区别吗？”夏琳轻叹了口气，看着董凌薇，淡淡地道。
“那，琳姐，之前太乙的那些人都是？”董凌薇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继续追问道。
夏琳顿时笑着摇了摇头，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那份资格，能得到太乙的青睐。就我知道的，此前只有贺天宸和你所说的大小玉仙，再算上一个死而复生的花言。”
“而其余的人，即便都是依靠太乙而达成的强制进化，但却并没有他的意识。不过，到如今，在第三级超能力者中，也就只有我与原来北方部的负责人蔡方平，以及一直未等到被太乙亲自接见的毓琪，是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进化的。”
“唉，琳姐，对我这种毫无潜力的人来说，是不是想要进化到第四级已经全无希望了？”
董凌薇闻言一阵苦笑，算是明白了太乙能够造就那么多超能力者，而陈歆却始终不愿尝试相同办法的原因。
同时也记起了自己当日进化完成前，陈歆抹去那一缕红色流光的场景，就与今日花言死后出现的那抹红光相差无几。
现在想想，董凌薇都觉得背脊发凉。
“薇薇，我相信先生会有办法的。”夏琳依然还是这句话。
董凌薇也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在准备彻底放弃强制进化念头的前一刻，终究还是问了一句：“那，你们之前去过的海底秘密实验基地，在哪呀？真的有那么神秘吗？”
“薇薇，你可不要乱想。”夏琳一听顿时惊讶地望向董凌薇，语气略显严肃地道：“那原本是太乙一处位于海底的隐秘实验基地，早已被毁了。”
“噢，我也就是好奇问问。”董凌薇觉得自己为了能够进化到第四级，能够为陈歆生个孩子，已经快要疯了。
而远在不知多少距离之外的那颗未知星球上，在那花草丛生的山巅八极祭台处。
陈歆已然将昏迷不醒的唐雨柔放入了那团淡蓝色的液体中，自己也谨慎地调动着能量，开始为她疗伤起来。
但，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即便有强效灵液的辅助，仅凭疗伤也已经挽救不回女孩的生机。
最后，陈歆只得深吸了口气，聚起十二分精神，用一缕七彩流光扶坐好身前的女孩，然后自己两手紧紧握住女孩的手，两人手心相对，身形缓缓全部浸没在了蓝色液团里，接着闭上了眼。
陈歆再度踏进了唐雨柔的意识海，漫步在那一片金黄的麦田山野，远远望着山脚下一栋漂亮的房屋，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房屋跟前。
考虑到此刻已经不再是梦境，而是唐雨柔意识中的封印世界，他凡事都谨慎了不少。
仔细环顾了一周，陈歆才终于迈步向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而，屋内并无唐雨柔的身影。
正当他准备返身退出时，忽然心神一动，又回转过身，望向了正堂桌案上一张闪烁着淡淡星辉的信封。
“能看到这封留信，你应当就是无极了。很高兴能够在这里与你交流，我是封印唐雨柔的人，也就是当时的无极。”
“其实，之所以要封印她，完全是为了你的下一代，更是为了大计。”
“因为唐雨柔是欧阳氏后人，身负巨大的进化潜力，而这种潜力可以完全确保与她相结合的人，其下一代的进化等级优于两人中最高那位的进化等级。”
“而与欧阳氏之外的人结合所生的后代，若无意外，目前看来一般只会在两人进化等级之间且偏低。”
“所以，稳妥起见，当前，只有这位小姑娘才能够确保下一代无极更加强大。”
“我知道你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和期望，若你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愿你能够以大局为重，慎重对待。”
最下方的落款处，则是一道飘逸的能量字迹：“逍然”。
下一刻，在陈歆阅完整封信的同时，留信与信封便一齐慢慢散作了星辉，消失而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陈歆却脚步凝固在原地，迟迟挪不动。
若不是为了救唐雨柔，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来到这里的，更不会看到这封留信。
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的神奇，叫人无法捉摸。
略作停留，陈歆一点头，决然离开了房屋，身形几个闪烁，便在广阔的山间原野与麦田边一一掠过，最终在一处鲜花丛中见到了昏睡不醒的女孩，唐雨柔。
是解封还是不解封？
这似乎已经不是一个问题。
对此时的陈歆来说，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意念格外坚定地想着，只是解封救人而已，他的未来，包括下一代，还是由他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