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死,先把债还清
眼看着车子即将撞上,忽地,一道强劲有力的双臂护着她往一旁的草坪上扑去。
疾驰的跑车一扫而过,夜色下,慕晚惊魂未定的抬头,就对上一张毫无温度的脸。
“想死,先把债还清!”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许愤怒。
慕晚抬目,还没来得及看清顾霆渊的脸,他人就已经起身,头也没回的向着住宅处走去。
慕晚怔在原地,望着夜色下那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不是离开了么?
想到他丢下的那句话,即便死,也要把债还清。这条命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就算是死,也必须要他顾霆渊开口同意!
忽然间,慕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灵魂,什么都不属于自己。
望着远处的宅子,看来只有等顾霆渊离开了,她才方便继续打探顾寒。
捂着腹部,刚才的惊吓让她短暂间忘记了阵痛,这会儿安静下来,不禁又疼得厉害了。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佣人们也早就退下。
慕晚强撑着痛,在厨房里摸索了一遍,想要找到红糖和姜,却翻了半天什么都没寻获。
顾霆渊没走,现在应该在主卧,她不想上楼,便整个蜷缩在沙发里,用毛毯将自己裹住,静静的等待着疼痛缓解。
只是,疼痛并没有如预期中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痛了,痛得她冷汗直流。
夜深人静。
在主卧的顾霆渊迟迟没等到慕晚回房,终于按奈不住的出了房门。
刚走到楼梯半腰,就见那纤瘦的身躯独自蜷缩在沙发里,眉心紧蹙。
难道是刚才受伤了?
沙发里,慕晚闭着眼,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到来。
“你怎么回事?”
直到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她才蓦然睁开眼。
看到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慕晚整个反射性的从沙发里坐起,一张脸煞白,冷汗涓滴。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漠不关心、冷如冰川的样子。
这才秋天,客厅的空气都仿佛随着他的开口,温度骤然下降,被凝固了一般。
“没事。”垂首,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我说过,要死,也要先把债还清。”
慕晚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去适应他薄情冷淡的一面。
抬头,她正视着他的目光:“放心,我不会死。”
“最好如此。”他转身欲离开。
沙发里慕晚忽而站起:“等等。”
他驻足,但并没有回头。
光线下,他宽阔的背影被折射得格外颀长好看。
慕晚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问:“那个,佣人都去休息了,你……知不知道红糖和姜放在什么地方?”
她太痛了,为了让自己好好的在他面前‘活着’,她也只能向他开口了。虽然也没指望他真的会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但问一下总是希望。
顾霆渊微转身,如墨玉搬的黑眸直落在着她苍白的脸上。
她刚才难受不是受伤,而是因为宫寒的原因?
确定她没受伤,他心口那块位置,莫名就舒适了些许。
第9章 他的讽刺声!
“饭厅酒架下面第一个柜子。”
淡淡的回答完,他转身走得干脆利落,没再看她一眼。
慕晚愣了一瞬,对他回答得如此仔细很意外。
走到饭厅,果然从酒架下方的第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红糖和姜片,冲了一陶瓷杯,待吹凉,慕晚几乎是一口气喝完,总算缓解了腹部的阵痛和难受。
不过这也只能稍稍得到缓解,痛,还是会痛,只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痛得寸步难行了。
。
更阑人静,窗外一片墨色,除了漫天星光,万籁俱寂。
慕晚站在二楼走廊,转头看了眼主卧。
她没想到顾霆渊会回来,而且留宿在御景庄园。
这个时候他肯定睡在主卧的大床上,而她,似乎只能选择客房。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他的存在,害怕他的靠近,半月前的那晚,缠绵缱倦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让她面红耳赤,羞得难以自持。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明知道顾霆渊不爱自己,可那晚却在他的身下尽情承欢,连抵触的本能都消失了。
最开始她明明是抵触的,可到最后,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十分享受那个过程……
想起那晚两人不着衬褛、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一幕,慕晚的脸瞬间又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自然是能不和他共处一室,就尽量避开。
走到一间客房,慕晚推门而入,顺势打开灯的开关。
下一秒,入目的一幕却令她怔住。
床上,感受到刺目的强光折射,顾霆渊一张脸立即就被阴霾所笼罩。
他不适的睁开眼,扭头就看到伫立在门口的慕晚,眉心一瞬间就皱成了个‘川’字,隐隐透着不悦。
慕晚有一瞬间的慌乱和无措,没想到顾霆渊会睡在客房。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自己的这个举动像是……专门来客房勾|引他的?
额,按照顾霆渊的性子,绝对会这么想。
“不过半月,你就‘寂寞难耐了’?”
果不其然,一开口便带着刺,直戳慕晚的心口。
她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去忽略心口那一抹刺痛。
“我以为你会睡在主卧。抱歉,打扰了!”
什么‘寂寞难耐’他明知道她来例假了不是么?
说完,慕晚转身,头也不回的往主卧走去。
顾霆渊坐在床头,一张脸顷刻间像是敷上了万年冰川一般,愤怒中又透着些许不甘。
她凭什么走得如此干脆?
以为他睡在主卧,所以她刻意来到客房,好避开和他‘同床共枕’?
她是有多抵触他,才会连躲避都变得如此惟恐不及!
想到这里,顾霆渊一张脸更加阴云密布。
……
翌日
慕晚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而客房的顾霆渊也早已离开。
早餐后,她去了趟慕宅。
望着眼前耸立的豪宅,这里充满着许多关于她的美好回忆。不过现在,这栋宅子已经是大伯家的了。
父亲三年前车祸去世,当时面对负债累累,她只能选择将这栋别墅拍卖,多亏大伯出面,解决了一切债务,这栋别墅也就因此改名换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