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是啊，快烦死你这坨狗屎了。”秦天目不斜视的说。
风吹在脸上，吹得脸皮一阵阵发紧，心也跟着抽到了一起。
江北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很想扳过秦天的脸看看秦天的表情，却又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那种厌恶烦躁冷漠的表情。他太熟悉那样的表情了，从小到大，每个人看着他时都是那种让人窒息的眼神。他从来不敢去想，有一天秦天也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他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甚至不敢去想秦天烦他的原因。
“难受吗？”秦天突然出声。
难受，非常难受。但是江北没说出来，咬紧嘴唇没有吭声。
“难受就对了。”秦天说，“虽然我年纪大了，可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你他妈一天到晚黏黏叽叽的，要手脚健全就算了，都他妈独臂大侠了，还一个劲儿煽风点火，点了火谁他妈给我灭！你他妈想憋死谁啊！真当老男人没脾气是不是！我告诉你江北，在你胳膊长好之前，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不然管你残废不残废的，直接干死你！”
秦天一连串的他妈他妈他妈的，骂的江北脑子都不会转了，但最后那一句“干死你”还是砰的一声把混沌的天灵盖给砸了个大窟窿，四面透风，整个人都透心凉晶晶亮了。
“你不是······”江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咀嚼这一长串的他妈的，都快串成歌词了，终于反应过来秦天烦他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也不是后悔，而是······
“你······憋着了啊？”江北小心的往秦天背上凑了凑。
“怎么，你是从哪儿觉得我不会憋着？”秦天斜了他一眼，“十九岁的小公.鸡都能憋成这样，跟八百年没见过肉的恶狼似得，我他妈憋二十八年了，还不能有点火了！”
“啊。”江北愣愣的点了下头，“那确实憋得挺厉害的······”
江北嘿嘿傻乐了一阵，忍不住在秦天yao上使劲搓了一把，又捏了捏。
“滚蛋！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江北没松手，也不舍得松手，只把手指头捋直了，轻轻的贴在秦天yao上，想想又往秦天脖子后面凑了凑，小声问，“怎么【干】啊？”
“我······”秦天呛了一口风，松了松油门，偏头瞪着江北，“······操！”
“看路！”江北吓了一跳，在他腰上使劲拍了一巴掌。
秦天深吸了口气，转回头去继续看路。
“你还没说呢。”才开了一段，江北又黏黏叽叽的贴了上来。
“江小北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秦天瞪着路，恶狠狠的说，“你之前装的很辛苦吧。”
“是你先说的。”江北说，“我······我就是好奇，问问。”
“光问问？”
“啊，就问问。”江北是真好奇，他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究竟是怎么样的，甚至一男一女在一起怎么样也不懂，拉拉手亲亲嘴就是全部了，后来在爷爷家跟秦天稀里糊涂的互相撸了一场蘑菇，算是又长了一层见识，再进一步就真不知道了。
难道撸撸蘑菇就是全部？
撸个蘑菇能死人？
好像是能死人······
要是这样，死在秦天手上，他还挺乐意的。
啧，真是不要脸！
秦天骂你一点都不冤枉。
“那你自己去网上查查不就知道了，还用问我。”秦天说。
江北听了这话，立马想起自己曾经想用秦天的电脑查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事情，脸上烧得厉害，有点心虚。接着又想起秦天花了半个小时给他找的“小黄【片儿”，一阵难言的猝郁。
得，自己查就自己查，人还能让好奇憋死么。
人还真能让好奇憋死。
至少江北是不好意思当秦天面儿查的，也没勇气跑网吧里扎人堆里查。他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不好意思当面儿查小黄】片儿的人，是怎么能够厚着脸皮当面儿耍流氓还耍的如此势不可挡的。
啧。
“回家吃吧，之前从爷爷家拿回来的干货还放着呢，有山蘑菇，我给你炖蘑菇小鸡。”江北最后还是坚持要回家做饭，担心秦天还要反对，立马又补上一句，“炖鸡一只手就能行。”
“蘑菇炖小鸡？”秦天想想，点头说，“那行，就蘑菇炖小鸡。”
在门口市场杀了一只小母鸡，又顺便买了几样青菜，两个人开车回了店里。
秦天再三强调注意保护胳膊，不让做太复杂的菜，江北把鸡炖上之后，等秦天洗完澡帮着把菜洗了，又随便拌了两个小凉菜。山蘑菇炖的十分入味，还没起锅屋子里就溢满了香味，小白在厨房里围着灶台直叫唤，江北提前捞了只鸡爪丢给小白，小白心满意足的叼着鸡爪窜回了窝里，用爪子按着欢快的磨起了牙。
“你就不怕它吃上瘾，以后见你就逮着脚后跟啃啊。”秦天半倚在沙发里一边擦着头发，笑说，“小公鸡。”
江北啧了一声，“你要啃的话就留给你，我每天都洗脚。”
秦天指了指他，半天憋出一句，“我吃鸡从来不啃鸡爪。”
“那你吃鸡屁股吗？”江北瞥了他一眼。
“我靠！你还能不能行了！”秦天坐起来，顺手把毛巾甩了出去。“真不要脸！”
江北单手接住毛巾，站在灶台前一阵傻乐。
“神经病。”秦天重新躺回去，把脚搭在沙发扶手上，瞪着电视。江北光着屁股扭来扭去的画面跟火车跑过似得，在脑子里呼啸来去。本来就是随口一句玩笑，结果把自己闹得一身燥热，也是够了。
瞪了半天也不知道电视里演了什么，秦天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胡乱翻着。
“哎，对了。”秦天顿了顿，点开了相册，忍不住乐了，“我手机里还有你的屁照呢。”
“什······么照？”江北关了火，揭开锅盖闻了闻，很香。
“屁照。”秦天举起手机晃了晃，笑不可抑的说，“小黄.鸡.内.裤屁扭扭照。”
江北愣了好一会儿没明白秦天说的什么。秦天拿着手机凑到他跟前，飞快的在他眼前一晃，就把手机收进了兜里。
“岁月珍藏版。”秦天说。
虽然只是飞快的一瞥，江北却看清楚了那张扭着黄色屁股的高清写真，猛地想起一年前，就秦妈妈和付凯到D市看望秦天那次，他在秦天家里洗完澡之后穿着黄色的内.裤被秦天逮个正着。
秦天还真拍了照片？
“你才是神经，存这照片干什么。”江北伸手就朝秦天的兜里摸去。
“干嘛！别乱摸！”秦天拍开他的手，捂着裤兜就往客厅跑。“还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不要了，脸都不要了，还要手干嘛。”江北锅也不管了，追到客厅一把拽住秦天的胳膊，单手用力一甩就把秦天甩进了沙发里。
“操！”秦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抬脚就冲要扑上来的江北踹过去。“翅膀硬了是吧，都敢公然对我动手了，以为你有伤我就不敢打你啊！”
“舍得你就打。”江北胳膊虽有伤，身手还是灵活的，PG一扭就躲开了秦天的无影脚，左手顺势往秦天腿上一兜，一扯，秦天直愣愣的砸回了沙发里。不等秦天挣扎着起身，飞快的往前一扑，避开右手，大半个身子砸在秦天身上，左手见缝插针的拐了个弯儿,从一侧shen进了秦天的ku兜里，一阵摸索。
“你大爷！摸哪儿呢！”秦天还真不舍得用力，意思意思在江北肚子上戳了一下，趁江北呛了口气往后缩肚皮的空隙，麻利的翻了个身儿趴进沙发里，把手机连同江北的左手压进了沙发里。“真当老虎不发威就任你摆布了是吧，再动一下左手也给你压断了！”
“都断了，你就得给我洗一辈子澡了。”江北试着动了动左手，秦天压得紧紧的，只有手指头在手机边缘抠两下。江北叹了口气，“你起来点，我不抢了。先起来吃鸡。”
“吃屁！”秦天斜楞眼瞅他，“你现在鬼心思不少啊，还跟我耍心眼，嫩着呢。”
“没耍心眼，我真不抢了，不就一张照片吗，屁照就屁照吧，又不是光屁照。”江北手指在底下勾了勾，“总得让我把手拿出来吧。”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可信呢。”秦天说。
“不信就算了，那就这样趴一晚上吧。断不断手的我也不吃亏。”江北干脆整个往秦天背上一趴，拿下巴在秦天脖子后边儿使劲蹭了一下。
热乎乎的气息吹进耳朵里，秦天浑身一阵发麻，连忙用背往上顶了顶，“哎你别顺杆就爬啊！往哪儿蹭啊，起开，懒得跟你争，手机给你。”
“不起。”江北顺势把手从兜里抽出来，飞快的往秦天肚子上一兜，贴了上去。
秦天一下炸了毛，背过手用力掐了一把，“干嘛干嘛，下午说的话你没听见是吧，赶紧起开，不然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