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84
萧暮雨突然扑倒洛登,恶狠狠道:“我要上你!”洛登有点儿懵:“咋的了你。”
“你大哥差不多就是这么骚扰我的!”
洛登满脸不可置信。
萧暮雨锤他胸口:“真的!比这还严重呢!”
“哦。”洛登说完起身继续画画了。
“哎,你什么意思啊?”
洛登不吱声,拉泽接完电话,萧暮雨又粘过去跟他吭叽。
“好啦,宝贝。”拉泽哄他哄得很敷衍。
“你怎么跟粘糕似的,就知道往上贴。我哥烦你,看不出来吗。”
“啊!你们怎么回事儿啊!”萧暮雨气急败坏道,“一个两个都说喜欢我,有人骚扰我,你们给点儿反应不行吗?”
正常人处一个对象,我TM处俩,关键时刻还没一个行事儿的!俩对象都在这滥竽充数,气死我了!
大老婆笑着问:“亲爱的,你想要什么反应呀?”
萧暮雨刚想说“我想让你揍他”,小老婆放下画笔看着他说:“你不想去找大哥,编出来的借口也太拙劣了。”
“我没有!嘉措说:要把我的信仰操出来!”妈的还不信我,气死我了!
洛登:“哦,那操完了吗?”
“卧槽,你那意思是要等他操完再说呗!”萧暮雨炸了。
“是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准儿真操出来信仰了。”
“分手,现在就分手,我不他妈跟你好了,赶紧滚!”
洛登扑上来咬着他脖子低声道:“行,先打个分手炮吧。”
萧暮雨骂了声“操”,使劲推他没推开,转头伸个爪子向拉泽求救。拉泽握着他的手舔着他的耳垂问:“不分手能打炮吗?”
萧暮雨疯了,炸裂了。这下他总算看明白了,他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最终目的都是想操他。他们全家都想操他。
中午嘉措自己在楼下吃饭,楼上动静挺大,听上去挺激烈的。他吃完饭把剩菜用锅盖扣上,百般无聊地又开始“割韭菜”。说实在的,他不太喜欢搞钱。他没有拉泽那么喜欢钱,除了对数字敏感点儿。
小时候,他喜欢跟阿爸下下棋,在院子里种种花,平日里牵着小牛小羊在草地上晒太阳。他学过钢琴,想弹给未来的老婆听,他觉着没什么比这更浪漫了。
上一次弹钢琴是什么时候?嘉措记不清了。
父母走的那年,他的天塌了。二弟走婚刚回来,受了委屈;三弟未成年,想辍学画画;家里2000头秏牛,需要饲养。他把满院子不好养的花都铲了,把钢琴砸了,把小羊卖了。他要搞钱,家里需要钱,他要一心一意地搞钱。
家中的一切都需要他,他开始变得不像他。
他想:如果洛登画画坚持不下去,他可以养他;如果拉泽开店赔了,他可以资助他。弟弟们都有退路,而他自己没有。他早把退路都封死了。
他开始每日徘徊在交投大楼内,每夜周旋于觥筹交错间。好多次喝吐了,吐的要坚持不下来了,他扶着卫生间的马桶,恨不得把自己跟污秽一起冲进下水道,这样就不用再承受那么多了。父母不在了,他来扛,他不在了,弟弟们怎么办呢?他们要怎么办啊……
嘉措理了理衣襟走出卫生间,回到酒桌上,继续跟人敬酒,他面色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年,他21岁。
那段沉重抑郁的岁月,压的他快要透不过气,唯有信仰与他并肩。那远方的雪山,点亮他心中的灯塔,支撑他熬过漫长黑夜。
洞悉时势把握商机,逼他变得敏锐;乙方周旋官场打点,逼他变得沉稳。他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变得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敏锐。他的内心深处却是越来越阴暗,他在下坠,冰冷的海水无休止地吞噬着他。
他变得他越来越不像他。
近两年,弟弟们的事业步入正轨,家中不再需要那么多钱了,可是,他已经习惯了。他习惯搞钱,闲下来的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嘉措又回到牧场,把小羊买回来了。他站在蓝天下,草地上,只有这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他们家越来越好,只差一个妻子了。有了共妻,他就可以完成使命了。2000头秏牛找不到人,那他就去求吧。
求来的人,是水做的,哭起来挺好看的。他本想把人绑回家,这辈子不放出去了。没成想,那人自己送上门了。他总是忍不住想弄哭他,弟弟们却不干了。弟弟们都护着他,他们都喜欢他。
他的眼神明亮澄澈,他的天空湛蓝透亮,这样的人,很难不喜欢吧。
但他还是差点儿被自己毁掉了,差点儿被阴暗的海水腐蚀掉了。
嘉措“割完韭菜”,又刷了会K线,最后点开微信回了几条。都做完,他又没事儿干了,可真无聊啊。
如果当时能完全毁掉他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在弟弟们的房间里叫个不停了。
真想把他操坏啊。
“哥,店里有点事儿,我先走了。他俩睡着了,估计不吃午饭了。”拉泽下楼,把头发塞进羽绒服里,从衣架上摸了个围巾戴上。他的脖颈有红痕,嘴唇也是红红的。
嘉措点头说:“多拿点儿零食回来,他们不正经吃饭,又要饿瘦了。”
拉泽“嗯”了声,推门走了。
嘉措沏了壶酥油茶上楼,在四楼走廊遇到洛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