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分贝
元恪之前听说,有作者为了写美食文跑去新东方学了三个月,还有作者为了写竞技文硬生生把自己从一个游戏小白练成了大神,那她现在这算什么?为了写车,先开车?
元恪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负责任的作者,没有之一。
因为,不是所有的作者都会在写车之前,为了保证车的真实性,自己先体验一把的……
开始体验之前,两个人先去洗了个澡冷静了一下。
常言“洞房花烛夜”,元恪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侧头看了一眼——薄薄一层窗纱,外面明晃晃的一个艳阳天。
行吧。
反正以前都看过了,无所谓了。
元恪觉得无所谓的同时,夏明光拆安全套的手有点抖。
元恪躺在床上,抬脚在他身上轻轻踹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给他看——你紧张个屁,当年在天府酒店的时候,不是很拽很从容嘛?
她抬了抬上半身,一把从夏明光手里扯过撕了一半的安全套,麻利地撕完了剩下的另一半。
大一开学时候的性教育课上学过,安全套有两面。
元恪先把手上的戒指摘了,然后根据课上的回忆,用指尖把正面扯出来一些。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夏明光靠近一点。
她躺在床上,侧着头,抬手给他戴安全套。
元恪觉得,自己虽然是躺着的,但绝对从容,绝对攻气十足,跟夏明光不一样。
戴好以后,元恪的手顿了一下,最后把安全套扯下来,抬手扔进了床边的垃圾篓。
她打手势——你别戴了。
夏明光愣了,脸上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脖子。
元恪仰面躺着,继续打手势——我的第一次,不想给一只安全套。这次你别戴了,我要实实在在地得到你一次。
最后补充——以后该戴还是要戴。
元恪交代完了安全套的问题,心一横,眼一闭,随缘了。
夏明光目光落在垃圾篓上,又落在床头柜边的安全套盒子上。
元恪的腿勾上来的时候,他略有些迟疑地俯身上去。
元恪被亲了一下之后,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睁开眼。
她比划——这次要是再走错道,一顿打死!
被旧事重提的夏明光脸色白了一下,元恪在他身下突然笑出声。
夏明光低头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他之前听说,第一次前戏要做足,不然女孩子会很疼。
反正亲得久一点,没毛病。
亲到元恪脖子上的时候,夏明光把她的项链摘下来了。
这是夏老太太的项链,梁宵结婚的时候她给了梁宵,现在梁宵把它给了元恪。
摘完项链,又把她手上的火星石手链褪下来。
再往下,夏明光突然想起了元恪诡异的比喻——她把女孩子的胸脯比作梨。
现在他亲了亲这个比喻的本体。
越来越往下的时候,元恪忽然睁眼,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那种从容不迫。
她涨红着脸,示意他别再往下了。
元恪一开始还想着,为了写车,要好好感受。
等真正开始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把这些完全忘了。
夏明光发觉到元恪紧闭着眼,眉头皱着,估计很疼。
他停了停,俯身过去亲她的脸。
元恪缓了一会,睁开眼。
她发觉夏明光停了,便向他示意继续。
——没事就疼一下,我就当是打针了。
夏明光看了她的手势,忽然觉得很无语。
打针?
亏她想得出来。
为什么他在这个类比中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侮辱……
元恪发觉到自己错了。
打针确实疼一下,但这个……疼了不止一下。
她闭着眼,蜷起了脚趾,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夏明光发觉到,元恪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两只小手摸到了他腰上。
他扶着她的腰,顶了她一下。
元恪皱着眉头“嘤”了一声,马上老实了,手也乖乖地撤下来了。
她哼哼出那几声后,他停了停。
她睁开眼,示意他不会疼得那么夸张,又示意他再亲亲她。
……
夏明光忘记那天下午他们做了几次,他只记得最后她闭着眼,叫了一声“明”。
吐字非常清晰,属于她所说的“超常发挥”系列。
那个字被准确咬定后,夏明光俯身抱紧了身下汗涔涔的元恪。天府酒店的那天晚上,他绝对不会想到,她几年之后会成为他的妻子。那时候他活得很荒谬,看着她的时候也觉得很荒谬。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近乎圆满。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咬准了音,她只察觉到他又释放了一次,他现在是她的丈夫,他们正在肌肤相亲。她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有点模糊,身上出了一层汗有点凉,脸却是滚烫的。
“你再说一次……”他嗓音有点发干,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俯身抵住了她的嘴唇,和她亲吻。
结束之后,夏明光示意抱着她去洗澡,元恪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直到像拎猴子一样被拎起来,然后被抱在怀里。
元恪赤着脚踩在浴室的瓷砖上,回想了一番刚才的事,然后悲催地发现,她还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开车……太难了。
她边出神边踩着水玩,最后联想到了她在浴帘后看到的元月和王贞的四只脚,脸又被蒸红了。
其实,这事,也没有文学作品里描写得那么夸张。
水顺着身体流下来,两个人站在浴室的一片雾气里。
——今天是你生日。
元恪比划。
——我们认识,整整五年了。
是,五年前的今天,天府酒店黑历史……
夏明光觉得话题又要绕到那里去了,感觉不太妙。
他在一片雾蒙蒙里亲了亲元恪的右耳,元恪痒痒得缩了一下。
他在她右耳说:“我爱你。”
“我的妻子。”
……
洗完澡以后,元恪脑袋一挨枕头,又睡着了。
睁眼的时候该吃晚饭了。
她套上睡裙从屋里出来,夏明光背对着她站在厨房里。
夏老爷子之前在元恪面前为夏明光说过好话,意思是他做饭能吃,让她别嫌弃他。
元恪从身后抱住他,脑袋抵在他背上蹭了蹭。
吃晚饭的时候,元恪问——爷爷昨晚打电话了?
夏明光笑了笑——爷爷催我们圆房。
元恪在桌下踢了一脚。
吃完饭后,元恪皱着眉头坐在电脑前,夏明光拿着手机坐在她对面。
【我老公】:静静等着看媳妇儿今晚的更新。
【我老公】:(我是魔鬼呀,jpg)
元恪感觉背后出了层冷汗。
这跟看她写和他××OO的感受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夏明光坐在对面,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冲她笑得很有深意。
元恪一个小时憋了十几行字之后……
最后跟读者请假断更了。
她的理由是——今天是我老公生日。
很正儿八经的理由。
总不能让读者知道她为了写车,下午特地开了次车,导致现在精神不济没力气更新了吧!
夏明光看到元恪的请假理由,觉得她不够诚实,虽然他今天确实过生日,但她为什么请假,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他放下手机,坐到她身边,伸出胳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元恪看着夏明光意味深长的笑,很夸张地哆嗦了一下。
夏明光亲了亲她额角。
【我老公】:媳妇儿,你知道吗?
【我老公】:你今天念对了我的名字?
元恪有点诧异地侧头看了夏明光一眼。
【我老公】:咱们回屋,你再念几声我听听。
-
夏明光九月一号开学,剩下的这几天,两人原本计划着出去玩玩,好歹算是度蜜月了。
但……事实上,解锁了夫妻生活以后,正是新鲜劲儿很足的时候,两人七天几乎没出门……
蜜月……够蜜了……
九月一号,夏明光开学的时候,元恪非要去送他。
到了C大校门口,元恪朝他挥了挥手。
【我媳妇】:儿子,爸爸来送你上学了。
【我媳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夏明光:“……”
【我老公】:好的,爸爸……
元恪开完车以后,请了一天假,之后火速更完了《非常时期》。
从紧张的连载期脱离出来以后,元恪最近很清闲,日常任务是看着夏明光开学忙前忙后,外加和他过过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这边两人没羞没臊蜜里调油,那边心理素质差的元月又开始焦虑了。
他开始焦虑婚礼了。
夏明光和元恪的婚礼定在10月6号。
夏老爷子撂过一句话:“我有的是钱,需要钱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元月心里松了口气,夏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是,他只管出钱别的不管了。
松了口气之后,元月开始连轴转。
公司里的同事看着他现在的状态,悄咪咪问了几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元经理的妹妹要结婚了,他妹妹是他养大的,跟嫁女儿没区别,最近我们别惹经理。
当然,只有元月是边忙边焦虑的,王贞、梅玉清跟夏老爷子一样,乐呵呵的。
元月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无数次地发誓,干完这一茬,他就彻底解放了,再也不用为元恪的事操心了,妹妹总算是养大了。
王贞再次及时补刀:“就你这个尿性,估计到时候咱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你还要焦虑一波。”
元月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自闭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他委屈巴巴地问了一句:“老婆,你确定你是精神心理科的大夫?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很致郁呢?”
……
“婚纱选好了吗?就是上次那件吗?不不不还有另外一件,中场出来要换的!”
“……”
“化妆师请的是哪里的?啊?不行不行,我结婚的时候就是那家给我老婆化的妆,就那个化妆水平我觉得还不如素颜好看!”
“……”
“不是老婆我没有嫌弃你呀,我是在吐槽那家化妆化得埋没了你的美貌……欸对了伴郎伴娘!这个很重要!”
夏明光在王贞作势要拍死元月之前,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
“伴郎伴娘?有啊。”
……
这个还不简单嘛,早就说好了。
伴郎请了郑凛和周宁生,伴娘请了程鸢和常舒曼。
周宁生和常舒曼9月30号下午就从T市赶过来了。
国庆节假期开始后,元月又焦虑了一波,最后被王贞强行拉出去散了趟步减压,回来的时候嘴上念叨着“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但10月5号晚上,元月又失眠了,就像元恪高考前一晚一样。
10月6号凌晨,王贞一起床就急急忙忙地用粉底给元月遮黑眼圈。
“你今天可是要领着元恪走一段啊!你昨晚又在搞什么!”
常舒曼和程鸢一大早就到了。
根据C市的婚俗,新娘在婚礼当天要穿一双崭新的红鞋。
伴娘此时的任务就是,在新郎来接新娘之前,把鞋藏起来。
新郎找到鞋,给新娘穿上新鞋,才能接走新娘。
藏鞋的这个环节算是走个过场,虽然也听说有特别刁钻的伴娘把鞋藏到了特别意想不到的地方,但绝大多数婚礼中,这个环节对于新郎来说,没那么难以克服。
不过,程鸢和常舒曼,显然是传说中那种刁钻的伴娘。
两人在房间里爬上爬下,吐槽没有一个能藏鞋的地方。
最后程鸢把绾起来的头发一松,浓密的黑发垂到腰际。
反正鞋是全新的,而且元月怕元恪脚累,这双红鞋准备的时候没选高跟鞋。
大不了,用头发藏嘛……
程鸢示意了常舒曼一下。
常舒曼抓了把梳子就上手了,平底鞋,缠了几圈,缠进了程鸢的头发里。
元恪坐在一边看着她们想出这种鬼畜的办法藏鞋,以此来刁难夏明光,最后忍不住笑出声。王贞有点担心地说了句:“会不会太难了?小明找不到这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