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有些事情很早就想做,有些人很早就想扁。
我要做的就是注定做不了的事,哈。
在这天、这地、这世间万物都不能在我心上留下痕迹的这时候,神算什么。
神要求的集合我没去。
我在第四天跟米迦勒搞私人的鸡尾酒宴。
还以为这么明显的表示能让那个人收敛一下,后来才知道那个人那是把什么都当个屁。
米迦勒如常地谈笑玩乐,甚至还在第四天新勾搭了个纯情的小女人,甜甜蜜蜜地搂在一起坐我对面。
姿势色|情地喂完一杯葡萄酒,米迦勒才从身边人身上移开视线:“路西菲尔?没看错吧,你原来也会翘班?”
他身上的酒气比平时浓一些,估计是没节制好,我在他对面坐下:“他如果能少干点无聊事,我大概还能兢兢业业点。”
米迦勒呵呵笑过,勾过那女人的下巴,对她说:“看,这个就是‘路西菲尔殿下’。”
小女人眼神闪亮地盯着我:“啊……殿下,很荣幸见到您。”
“幸会。”我说。
米迦勒眼看着那女人的眼睛亮成电灯泡,把她的脸又掰回去:“喂,你就不怕我吃醋?”
她低下头去咬了口米迦勒的手指,模糊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xxx殿下的大房间~”后面的声音委实难以辨别。
米迦勒抽回手:“话也不说清楚点,算了……”光明正大地低下头去热吻。
宴会上穿行的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这边。
“是么?”作为被小小利用一把的报复,我低低说了一句,“米迦勒,你的床似乎没我的大吧……”
米迦勒臂弯里那个肩膀抖了抖,他立刻察觉到,转脸来对我呲了下牙。
这太像他幼年时期的孩子气动作,我看着愣了半秒。他自己察觉到不对,赶紧找个话题弥补形象:“滚你的,你的床还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那女的猛地站起来,因为速度过快还撞了米迦勒的下巴。
米迦勒痛苦地抚住下巴。
“啪”的一声,小女人的一巴掌扇得米迦勒整个懵掉,她抬着下巴说:“亏我还觉得你男子气概,原来也是个被包养的!”
然后很意气地走人。
米迦勒坐下来,揉了半天,猛地想明白了。
——他就那习惯。对着自己人很容易说“你的就是我的”这种话。其实也是无意之举……噗!
我转过脸笑了也就一两秒,米迦勒磨着牙挤出来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看别人口误很好玩么,路—西—菲—尔—?!”
“不敢,米迦勒大人……”转过去继续笑。
米迦勒恼了,合身扑上来挠痒痒。
于是惨遭一顿蹂躏后才被放行,干脆去阳台整理了一下。
回来却发现屋里已是清冷一片。
一个人斜倚着门口。
眉眼柔和,唇角勾勒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想着什么,轻合着眸子,睫毛纤长。银发整齐地披在月牙白的长袍上。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看了半秒,温柔浅笑:“在这里见到你,真巧。”
那笑容是温柔的,像如今浅色眼眸中的一片清淡笑意。只是清浅得有些透明了,仿佛在注视一段失落已久的记忆,透过太多年的沉淀,已经陈旧如荒海遗迹。
我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绵的阶梯、空旷的大殿、崇高的御座……举世尊崇而皆不得见的,原来是这么一个人?
我应该是立刻行礼还是寒暄几句什么的……还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了,他是耶稣。
“耶稣殿下好兴致。”我说。
他笑了笑,以一种标准但笨拙的姿势拿起高脚杯,遥遥向我致意。
我就近掂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目光余角看到他缓缓喝下一整杯。
在这种热闹的酒会上,散尽了所有的宾客,酒觞佳肴却尚满席。他丢下所有等着他的天使们,从第七天一路跑到第四天来,远远地向我敬了一杯酒。
我总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是那种悠久的、古老的心情平和而淡雅,褪去了俗世的浓墨重彩。想起那些小溪一般静静流淌的事物,平日不屑一顾,想起什么的时候却总是来不及了,徒然地怅然若失。费尽心机、步步为营却留不住的东西太多太无奈,太残忍。
所以,有什么人能比他看得更透呢。
……把不必要的情绪收敛好,我问道:“耶稣殿下此为何来?”
他摇摇头。
“既如此,就恕我先行一步了。”
他矗在那里。等我准备从旁边经过走出去的时候,他却忽然伸手捉了我的手腕,待我回头,又倏地缩回去,只淡淡说:“路西菲尔,七天后在神殿要开一个……”
“我知道了。”见他语速慢下来,我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会去的。”
直直走出去,没有回头。
但我猜到背后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是站在最繁华的地方身处最高的位置,微笑却仍能透彻人心的,人选一定是唯一的。
我以为像这样淡淡路过会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他却在我背后说了什么。我只听到尾上几个字:“……感谢这奇迹。”
我想我已经猜到他说的话。
这世上的生灵亿亿万万,能准确地彼此相遇的几率是不是小于零点零零零零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