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结局
见家长是件隆重的事,随或回去的路上给他名义上的爸爸打了个电话,讨教了许久关于见家长应该注意的事项,其重视程度让顾弥开始思考要不要这么快把他带回去吃饭。
最终,这顿饭落空了。
倒并非顾弥拒绝带随或回去,而是因为他们半路上接到高助理的电话,说刚回国的随缘在机场被人捅了一刀,正在医院急诊室。
顾弥和随或赶到医院时,随缘已经脱离危险,刚从急诊室转回病房。
他本人不算憔悴,还蛮精神的,甚至还能和他亲爸讨价还价,不能玩电脑,起码给个手机或者PSP也行。
随爸爸冷酷无情地让人把病房里唯一一台电视机也给撤了,随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顾弥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率先见了随或目前的监护人。
随爸爸是位十分随和的长辈,长相偏严厉,说话的口吻却截然不同,颇有点老师的书卷气。
这么一看,也不知道随或和随缘兄弟俩满嘴跑火车的性子从哪儿学来的。
随爸爸对顾弥早已了解,这么些年,随或那小子对她的重视程度半分可没消减,随爸爸这几年总是能帮就帮顾弥一家。
顾弥能在娱乐圈这么顺遂,一半是周厌语和谢酌的功劳,另一半便是随爸爸的功劳了。
只不过外界几乎不太晓得这事儿,就像他们不晓得随爸爸是真的想把公司交给随或打理这事儿一样。
随或刚回来那段时间,公司里的人都在传,随董事长只是想借着随或的手处理掉一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们,从而给自己的亲儿子随缘开路。
毕竟没有谁会那么大方将这么大财产无私地拱手相让,显然,随董事长刚好就是那么无私之人。
随或因为这件事已经和随爸爸僵持了好些时间,他当然不愿意接这种麻烦事,比起当总裁,他更想去当医生。
当然,目前这件事如何处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缘被捅了。
捅刀的人,随爸爸和随或都认识,刚好就是被随或拉下来的一位混账老东西,贪了公司不少钱,还总打压有能力的新人,随或费了些心思才把这最后一个老东西拉下去。
老东西记恨随或,又想到公司里流传的“随或只是暂代总裁之职”的传言,当下就决定去找随缘讨说法,谁知道随缘鸟都不鸟他,最后随缘烦不胜烦,直接告诉他真相。
这老东西突然得知真相,愈发绝望,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时头脑发热,趁着机场人乱,红着眼捅了他一刀,原本还想再捅几刀的,不巧,CN战队最近刚好雇了俩保安,及时把人制服。
因为这事儿,随或半天都没笑过。
要是那老东西刀子再偏一点,随缘伤到的就不是肚子,而是手了。
对电竞职业选手来说,伤了手就跟要他命差不多。
随缘趁此机会,向随或讨了不少好处,甚至就连他爸一直不肯给的PSP和平板都搞来了。
于是,回顾弥家见家长这事儿便被搁置了。
随缘出了这档子事,随或着实不能掉以轻心,除了被抓的那个老东西之外,随或还让人仔细注意着其他被拉下台的老东西。
也幸好他长了这么个心眼,没多久,警察就拎回了另一个老东西。
这次这个聪明多了,他没挑人多的地方下手,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小路,更没挑力气大的男人,他看过网上随或和顾弥传的火热的绯闻,直接就挑了顾弥下手。
结果可想而知,踢到块铁板。
这老东西真是够傻的,光顾着调查随或和顾弥的绯闻,完全忘了顾弥是什么出生的。
她可是全娱乐圈中最能打的女星NO.1啊。
随或的正式见家长也来得出乎意料。
他们在警察局见的面。
于是那会儿的场面就变成了:
警察:“听说你们快成一家人了?恭喜恭喜,顺便,顾哥能不能给签个名?”
然后两方人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坐在对面捧着警察局的一次性茶杯,互相无言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就连警察小姐姐都莫名感到一点点的惭愧。
谁都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家长竟然是这般场面。
好在顾爸爸顾妈妈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做完笔录,随或把顾家一家子送到楼下,顾爸顾妈下车的时候就顺便问随或要不要上去坐坐。
随或空着手,沉默地上了楼。
实在令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半途,高助理及时送来了一堆见面礼,好歹算是弥补了一点点。
这一场见家长的经历着实不同凡响,随或下了楼嘴巴就闭上了,整个人阴云罩顶。
顾弥靠着他的车门笑得不能自已,随或越听她笑,越不想说话,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拉开车门把她摁进车里,俯身压下去堵住她的唇。
笑声戛然而止。
顾杉辰抱着走心慢吞吞敲了敲后座的车窗,一脸茫然。
“姐姐,姐夫,你们在干什么?”
顾弥:“……”
随或:“……”
于是这次的见家长,愈发让随或印象深刻。
顾弥隐退的消息渐渐失去热度,她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出门,倒是真的藏在家里学习起了高中的知识。
作为一名自学到获得知名大学学位的天才,对他来说,高考简直小菜一碟。
然而顾弥宁愿报班也不肯让他教,因为学费实在太贵,她光是付学费就得分出一半的学习精力。
《燃尽》电视剧播出恰好是五月份,顾弥准备成人高考准备得快疯了,整天把自己锁在家里背书刷题,任随或如何威逼利诱都没用。
最后还是王琳声喊她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她才愿意出门。
“我的脸还没有王琳声那家伙大?”随或对此,十分不满。
顾弥瞅了他一眼,诚实点头:“实话是谁,你那脸还真没有王导的大。”
随或:“……”
实话实说,这是真的。
王琳声和随或关系好,尽管顾弥已经退圈半年多了,但顾弥的最后一部电视剧即将上映,顾弥还是应该去看看。
记者招待会上,不少记者借着这次机会恨不得把话筒怼到顾弥脸上,问的问题大多都是能猜到的,当然,也少不了问她和随或的关系。
顾弥息影这么久,偶尔还是会上热搜,比如说她和随或约会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他们俩没继续瞒着,也没立刻公布,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没有必要非公之于众。
记者招待会上,正好有人问到这点,顾弥坦然承认。
“是的,我们是男女朋友。”
王琳声见她终于承认了,一拍大腿,开始打开关了的嘴巴闸门,滔滔不绝起来:“我靠我终于能说了!你们不知道我都憋了多久……半年?可算了吧!五年啊!我憋了五年多!随或那小子高中就和小顾谈恋爱了!他们俩是早恋!小孩子都不要学!”
“哦,还有,小顾以前说的那个初恋当然就是随或了,别问,问就是随或初恋也是小顾。那小子简直就是神经病,分手五年了还整天惦记着人家大好姑娘!惦记就算了,还使黑手故意把人身边性别为男的弄走,你们以为小顾绯闻为什么那么少?还不是随或那小子干的!”
“什么神仙爱情?可算了吧,我真是太可怜小顾了,摊上这么个臭男人,这么个单纯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斗得过随或那种黑心黑飞的——嗝——”
王琳声坏话没说完,因为他看见台下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微笑着注视着他,眼里写满了: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然后王琳声僵着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招待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顾弥偷偷绕过人群跑到台子人少的边缘,下面等着的男人穿着休闲衫,戴着个黑色的帽子,俊美的面上带笑,正朝她张开手臂。
顾弥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正扑进他怀里。
随或把外套给她披上,手藏在外套里,捏捏她的腰,若有所思:“长肉了?”
顾弥拍了他一巴掌,怒道:“不许说女孩子长肉!”
随或又捏了一把,笑道:“好,那就圆润了些吧。”
顾弥气得想咬他,闪光灯倏地闪过,记者拍到想要的照片,连忙同手同脚地溜了。
理所当然,第二天,这俩打情骂俏的照片再次登顶热搜。
离了娱乐圈这么久,网友们对顾弥宽和了许多,大多是在祝福九九,还有些人提醒顾弥快六月了,赶紧专心准备高考。
顾弥感到十分扎心。
六月飞快,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顾弥紧张得不行,考得还不错,但第一个志愿被撞了,第二志愿……
随或盯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眼里都快冒火了。
S市的录取通知书。
离H市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的。
大学四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
随或捏着录取通知书,看起来下一秒就想撕了它,然后他转过头,认真问顾弥:“复读吧?”
顾弥抢过录取通知书,珍重地抱进怀里:“你想得美,我再也不想体验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一点睡觉的痛苦了。”
随或面无表情,拉开车门,坐进后座,保持着拒绝交流的态度,整个人宛如雕塑。
仔细想想,他和顾弥本来就已经少了五年相处的时间,如今他们都二十五岁了,顾弥再去上四年大学?
等她毕业,他们都快三十了!
三十岁的老男人,之前输给高考一整年,如今还要输给大学四年?
随或心情很不美好,甚至还有点委屈。
他抱着胳膊,靠着车后座,一脸“不要搭理我”的表情。
顾弥抱着录取通知书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得来随或冷眼一枚,然后她稍稍敛声,将录取通知书放到另一边空座位上,伸手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她按下车座,顺着平铺的座位爬到后座,半跪坐在随或身边,伸手。
随或斜眼睨她。
她的手很白,这些日子总窝在屋子里学习,便更白了,她已经一年没有打过架了,手上的几块茧渐渐消退,随或养了这么久,总算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了。
她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张银色的银行卡。
随或怔了一下,一副“就算你给钱也哄不好我的”模样:“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顾弥手指一转,银行卡重新落回她手中:“不要算了。”
随或抿了下唇,按捺不动。
顾弥冷不防又转过身:“真不要?”
“不要。”
“不后悔?”
随或瞥她一眼。
顾弥嘟嘟囔囔往回爬,漫不经心说:“那算了,本来我还打算包你一晚上呢……”
话没说完,她的胳膊就被人扣住,男人手腕一用力反将她拽了回去,正好跌在他胸前。
“你说什么?”他目光灼灼攫住她的,嗓音低哑,“你再说一遍。”
顾弥眨眨眼:“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啊,我还问了两遍呢。”
随或:“……”
自己把送到嘴边的美味推走了。
他手上稍稍用力,刚想再说些什么,顾弥就弯了眉眼,手中的银行卡再次推了出来,银色的卡面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趴在他身上,白嫩的双手轻轻按着他胸口,在他耳边缓声重复了第三遍,这一次,嗓音热烫,充满了勾引的味道。
“随或,我的卡归你,你今晚归我,你愿不愿意?”
随或揽在她腰后的手指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两下,他索性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手烫的惊人。
他垂视着她,压声下结论:“不用等今晚了,就现在。”
顿了顿,他扯开领带,看似冷静地说:“我全身上下都归你,你看从哪儿开始?”
顾弥:“……”
疯了!他们现在还在学校门口呢!
她本意是想提醒他现在时机不对,谁知道出口的却是:“……你买套了么?”
说完,她简直羞愤欲死。
这句话导致的后果让她无法想象。
隔天中午,顾弥被手机短信提示音震醒的,她迷迷糊糊看了眼信息提示,银行卡消费余额数字猝不及防扎进她眼里。
余额不到二十块钱。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加上消费总额算了算,她这张卡里的总额还不到四位数。
也就是说,她用一张三位数的卡,包了随大少爷一晚上,而随大少爷完事第二天还真拿了她的卡去买东西了。
顾弥反省了半天,最后注意力全集中在随大少爷究竟买了些什么东西。
随大少爷没买别的东西,只买了一样东西。
顾弥看着床头柜上一袋子的方块包装盒,简直要疯。
“你……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她惊恐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这一袋子的XX套,得用到什么时候?
最让人羞耻的是,这些东西北北还是用她的卡买的啊!
随或这个变态,简直不是人!
在浪费的过程中,顾弥头一次发觉,或许去S市上大学真的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顾弥去S大报道的那天,感觉自己离成仙还差那么一步,如果随或能早点回去,或许她可以当场飞升。
飞升失败。
随或在S市留了一晚上。
顾弥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从所未有地感谢学习。
宿舍门口新生旧生们来来往往,有些女生仍旧认识顾弥,不由停住脚步偷偷摸摸观察着她。
随或站在楼下,身形修长清俊,眉眼潋滟,安安静静地目送着顾弥上楼。
顾弥感觉浑身上下热的不行,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颈,昨晚上被他故意咬了一口,到现在还有点麻。
她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随或懒洋洋朝她笑了笑,桃花眼盛着满满的阳光,炫目的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
顾弥抿了抿唇,皱了下眉,猛然往回走,拉着随或的手把他塞进车里,然后关上门,彻底隔绝周围人热切的视线。
她抓着他衣领,凶巴巴地威胁他:“听着,回去不准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随或扶着她的腰,眉眼稍扬:“好。”
“勾引男人也不行!”
随或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我的性取向,你还没体验够?”
“……”
顾弥牙痒痒,后颈那块儿愈发烫人,她拍拍他的脸,命令他:“把脸转过头。”
随或没多问,真的转过了脸:“又要干什么?”
顾弥撩起他后颈的头发,在他布满牙印的脖颈后面用力咬了一口。
随或没防备地嘶了声,而后沉沉笑出了声,揽着她腰的手愈发用力。
顾弥收了力,垂眸看了眼那道深深的牙印,都快出血了,她犹犹豫豫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伤口,慢吞吞说:“我就,报复一下,你知不知道我脖子到现在还疼着呢。”
随或叹气:“好,我的错,你再多咬几口报复回来?”
他脖子上都是牙印,她脖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没他精力旺盛,咬也就只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他倒好,浑身上下都快咬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