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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前辈,这对在哪里呢?”刚才推测的那个少年,战战兢兢地问道。
“时间。”魏无羡敲了敲桌子,“卷宗上说,此案发生于十三年前的冬至。有没有人记得,张公子说的话?”
少年们开始搜肠刮肚,誓要把那话找出来。那少年也许是受“对了一半”的鼓舞,竟首先想起来:“张公子在山上说过,他表叔在十二年前突然联系他,这才知道表叔突然发迹,此前表叔家的生意平平!这场火后,张家发财了!”
“没错,正是发财的时间。”魏无羡满意地点点头。
“烧死了没有生意关系的人,然后发财了?这是有人□□吗?”蓝景仪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众人沉默不语,每次找到突破口的时候,总是有新的问题出现。
“未知全貌,仍需探查。”蓝忘机打断了众人的推测。
“含光君说得对。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去打听这别庄,再去瞧一瞧。”
魏无羡这么说,众人也就散了。
第二天,魏无羡特意找了个小二看上去像是本地人的茶楼。这次,改由蓝景仪发问。
“小二,我等路过此地,城中热闹非凡,可喧哗不宜修炼。这附近可有别致的庄子,我等欲拜访一二。”
那小二看他们似是玄门中人,自然是信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庄子,然而没有张家别庄。
也是,屋子烧了,人也死光了,这么问有什么用?
蓝景仪又说:“我曾听闻东昌十里外有一张家别庄,小二可知道?”
小二的眉毛跳了跳,问道:“公子问那庄子做甚?”
“没什么,不过好奇罢了,是有什么不能说吗?”蓝景仪说着,也学着魏无羡的样子,掏出了碎银,塞在他手中。
“也不是。我都是听说的,不知道准不准,公子你且听着。那张家吧,以前也就是个普通商户,时运不济,生意平平,张家老爷迟迟没有子嗣,老母又体弱多病,总之这全天下的霉运都被他们沾啦!”
小二这么说,众人更加觉得张家发迹问题多多。追问之下,小二又说:“后来吧,这张家老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高人,说在那里那里置个别庄,便能转运。张家老爷信以为然,虽然生意不好,硬是东拼西凑,置了那别庄。这不,过了一年就突然生意好转,发财了!老母亲病好了,那张老爷也老来得子,似乎这全世界的好运气又都被他沾了!”
少年们眉头深锁,世界上哪有这么多高人,还这么灵?
“对了,那里发生过大火吧?”蓝思追插嘴道。
“哦,对。那庄子大概是夏天建的。冬至时办了个什么宴会,不小心烧了。奇怪的是,那时候张家还没发迹,就又把那烧坏的庄子修了回去,还修得跟从前一模一样!但是张家的人,从此之后也不见去别庄住上几天。怕是阴气太重,不敢住呐!”
小二在说“阴气太重”时,还故意换了个阴森森的语气,听得众少年头皮发麻。
“你别吓人啦!”蓝景仪打断了他,随即又问:“当时赴宴的那些人,你可有印象?”
“当然有。那几个富商啊,都是镇上最有钱的几个,轰动一时啊。当时也有人怀疑过,这张老爷怎么请得动这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是啊,为什么呢?”少年们问道。
“生意人的事,这我就不知道啦!”
魏无羡摸摸下巴,问出了今天的第一个问题:“除了那几个富商,其他人可有特别之处?”
“这……”小二似是为难,挠了挠头,过了片刻才一拍脑袋,说道:“有的有的。其中一个富商的妻子,乃是一个官老爷的闺女,当时还有孕在身,惨呐!一尸两命!还有一个武师,是另一个富商的近身侍卫,这有钱人都怕死,竟然还有侍卫。这人人高马大,娶了个老婆更是厉害,是那什么什么兰陵的,跟几位公子一样。”
“兰陵金氏的女修?”蓝思追惊讶道。
“啊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这一个身强力壮的爹,加一个修仙的娘,怎么就生出一个孱弱的儿子呢?唉,几位公子还有什么要问吗?”
沉默良久的蓝忘机也终于发声:“这个别庄,在何处。”
小二见他仪表非凡,不敢怠慢,指着一个方向说:“出城往东约十里便是。”
蓝忘机点头谢过,魏无羡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这时,有弟子说道:“我还是不明白,这几位富商和当时的张家不是一个层次的,为何会赴约?”
“不知。”魏无羡道。
“魏前辈也有不知道的?”
“废话,我又不是神仙。虽然平时不让你们乱猜,但这次我们就来猜猜吧。这张家经营绸缎生意,而另外三家分别经营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琴棋书画,你们觉得有何共通之处?”
蓝思追最先想明白,抢答道:“这些,都跟女孩子有关!”
“没错。如果张家说自己有什么好路子,想联合各家,专赚那闺中少女的钱,也说得通。”
众人点点头,下一刻又有人问:“建那庄子已是破财,烧了后为何重修?修了又为何不住?”
“这个嘛……”魏无羡托腮,“我们就要去瞧一瞧,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值得如此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