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自愿的
对林佳树的拒绝，段翊表现得丝毫不在乎。
“好。”
他收回合同，交给秘书。
林佳树以为事情就此了结，转身要回便利店理货。
但是段翊抓住了他。
“跟我走，”段翊说，“生下我的孩子以前，休想离开我。”
“你——”
没想到段翊这么偏执狂，林佳树皱起眉，义正词严地说：“段先生，我的肚子里真的没有你的孩子！”
我们甚至可能还没发生过关系，林佳树腹诽着。
这并非他的一厢情愿。
穿进小说前，林佳树是只没开过荤的雏男，但也知道男男用菊花发生关系，初开始的时候菊花很容易撕裂，做的次数多了，菊花不会再痛但会松掉。
然而林佳树身上虽有多处伤痕，菊部却是完好无损。
这事很不寻常。
依着段翊的狠劲，哪怕他本人是个秒射金针菇，也会用道具将林佳树折腾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可能把金丝雀折磨得全身是伤唯独菊花完好？
他们至今没有真刀真枪做完全套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林佳树再次重申：“段先生，我们至今没有任何关系！我的肚子里不可能也绝对没有可能装着你的孩子！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真的吗？”
段翊出神地看着林佳树，目光专注得仿佛要把他揉进灵魂中。
林佳树来到书中世界前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未被他人深情注视，猛然得到段翊的打量，竟有些彷徨不安，低下头，手足无措：“段先生，我……真的……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怀孕，医生比我们更清楚答案。”
话音未落，段翊强拽着林佳树向路边豪车走去。
秘书为他们打伞，段翊却要秘书把伞偏向林佳树，似乎林佳树肚子里真有个孩子，是受不得半点风凉的孕夫。
……
……
豪车一路呼啸，来到医院，科室主任亲自接诊林佳树。
主任看了下资料，发现林佳树才十九岁，正站在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段翊身旁不住发抖，便对段翊说：“年轻人情窦初开，难免控制不住做出格的事情，做父母的要学会包容。”
“我不是他父亲，我是他的未婚夫。”段翊认真地说。
主任愣住，扶了下眼镜，对林佳树说：“小朋友，你身体不舒服？头晕犯困，恶心呕吐，没有食欲？”
“我精神很好，胃口也好，昨晚上吃了两包泡面加一瓶鲜橙多。”
林佳树全力证明自己很健康，没有任何怀孕症状。
段翊却是眉毛一挑：“你居然吃泡面这种不健康的食品！”
“这位先生，我正在看诊，请你安静。”
医生打断段翊，说：“伸出舌头给我看看。”
林佳树张嘴。
看完舌头，医生又说：“伸手，我给你号个脉。”
林佳树卷起衣袖，医生为他号脉。
几分钟后，他给林佳树开了验血验尿的单子，又让林佳树脱鞋，在检查床上躺好。
段翊接过单子，吩咐秘书去排号，自己留在诊室等林佳树。
医生带好听诊器，在帘子后为忐忑的林佳树做检查。
温暖的指腹和冰冷的器具轮番擦过皮肤，林佳树有些不安，正要问医生，医生突然低声说：“小朋友，你和外面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强迫过你？我可以帮你报警。”
“我是自愿的。”
林佳树垂头丧气地说着。
他们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强迫和被强迫就能概括，闹到警察那边，会让林佳树的未来更黑暗。
医生是个好人，他看林佳树态度不正常，怀疑少年有把柄在段翊手中，趁着做最后一项检查的机会，小声提醒：“别怕，法律是保护弱者的。”
“我真是自愿的。”
林佳树无奈地重申着，结束检查后就翻身坐起，在段翊的陪同下去抽血验尿。
段翊显然知道医生趁着检查时和林佳树咬了耳根，林佳树出诊室后，他特意回头看了眼医生。
医生顿时把听诊器掉在地上。
……
血常规和尿常规都是半小时出结果。
林佳树拿到检测结果后立刻交给医生，说：“医生，我的数据正常吗？”
医生接过报告，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说：“白细胞偏高，血红细胞偏少，有轻微贫血。另外，你激素分泌异常，是可以怀孕的体质。”
“是可以怀孕的体质但是没有怀孕，对吗？”
林佳树专注地看着医生，希望医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医生被他的问题难住，揉着眉心说：“男人怀孕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在临床上也是存在的。我给你号脉的时候，就发现你是可以怀孕的体质，再加上血检激素报告……当然，你如果怀疑我的判断，可以再约个MRI检查，获取更加直观的图像。”
“不用了……”
医生的话让林佳树浑身直哆嗦。
段翊却笑着对医生说：“医生，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办法让佳树立刻怀孕？”
“立刻怀孕？”
医生看段翊的眼神顿时充满不屑。
他指着面色发白的林佳树，提醒说：“先生，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身体已经发育成熟，心理却还是孩子，担不起怀孕这么大的责任。何况他是个男孩，相较女性，他的妊娠综合征会表现更激烈，需要心理专家定期为他排解压力。”
“我不差钱，我可以请最好的医生为他做心理疏导。”段翊说。
“但是……”
医生到底不忍心，皱着眉对段翊和林佳树说：“段先生，即使你有办法让他接受怀孕的事实，我依旧希望你能慎重。男人怀孕的流产率比女人高出至少一倍，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
“……”
一枚又一枚的□□在林佳树耳边炸响，他知道自己穿进了男生子的世界，也准备接受男生子的世界设定，但他没想到“男人生孩子”五个字背后有那么多需要防备的危险。
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发现林佳树已经吓得魂不守舍，心里不免叹息：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做事不计后果，为了进豪门把自己推到这么危险的境地，真是可悲又可怜。
到底医者父母心，医生故意问林佳树和段翊：“你们真的准备结婚？”
这个世界允许同性结婚，满十八周岁就可以注册登记，所以如果林佳树和段翊确实准备结婚，医生便决定不再淌这浑水。
林佳树听出医生的弦外之音，抬头，要和段翊撇清关系，段翊突然将手按在林佳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林佳树浑身一震，爬到喉咙口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们下个月就会结婚，”段翊说，“请柬都已经印好了。”
说话的功夫，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烫金请帖，交给医生：“届时请务必光临。”
医生打开请帖，发现眼前这男人竟是百亿豪门掌舵人段翊、酒席地点也是本市最豪华的半山旋转餐厅后，顿时态度大变，笑着对林佳树说：“你运气很好，有个这么优秀的未婚夫。”
“呵呵。”
林佳树干笑两声，对医生说：“医生，你别信他的话！我绝不会和他结婚，更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你一定会和我结婚，为我生孩子！”
段翊重申一遍，拉着林佳树就走。
林佳树不服，挣扎着说：“段翊你这乌龟王八蛋！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甚至没有发生过关系！”
“过去或许没有发生关系，但是过了今晚我们就有关系了。”
段翊气定神闲地说着，像扛米袋一样把瘦小的林佳树扛在肩上，走进电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