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楚安离僵立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祁墨会来。

  祁墨逼近,将楚安离用力一扯,扯到自己身侧。他用劲儿很大,楚安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手腕很疼,她挣了挣也没挣脱,“放开我。”

  祁墨就像是没听见,反而裹挟怒气一般,握得更紧了。楚安离面色微白,不说话。

  顾廷均见状,挑了挑眉尖,“你这是干什么呢?没见她被你弄疼了。”

  “我的女朋友需要你来关心?!”祁墨眼神凌冽如刀锋,讥讽道:“顾廷均,一段时间不见,我怎么不知道你的爱好成了撬墙角?你爸妈都知道吗?”

  “阿离是你女朋友?这我还真不知道。”顾廷均啼笑皆非,眼睛扫了楚安离一下,“阿离,之前我说跟祁墨认识……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告诉?怎么告诉,说自己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说自己就是那个被你们都同情看笑话的人?她要怎么说出口。

  这话听在祁墨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原来,阿离早知道顾廷均认识他,她却从来没告诉过他。在外的那一个月,不,恐怕是从开始这份工作就跟顾廷均认识了,可她一直瞒着他!还说没交到朋友,这段时间又一直不对劲儿,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今天要不是听到秦桑讲电话,他都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而且宁愿住在外面,也不愿意回家去。他就算再想让自己不多想也不行了。谁知,从秦桑那里逼问出约定的地点之后,赶过来就让他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两人站在一起又说又笑,动作亲密!

  他遭到连环暴击,快气疯了。在他不知道时间和地点,这两人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而他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墨浑身血液狂沸,怒意烧红了他的眼睛,“顾廷均你少老子装,敢对我的女人打主意,我看你是想死!”

  祁墨表情骇人,松开她就要对顾廷均挥拳头,楚安离赶忙将他拦住。

  楚安离就挡在顾廷均面前,瞪着他:“我跟他是同事,他也没打我什么的主意,祁墨,你能不能别为难人家。”

  祁墨呼吸粗重,眼睛发红,就这样看着她,模样有些可怕。

  楚安离头也没回对顾廷均道:“顾大哥你先走吧,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顾廷均担心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你走吧,别管了。”

  “可是……”

  楚安离无力道:“不用说了,快走吧。”

  祁墨咬着牙关,冷笑一声。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顾廷均眼神复杂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最后道:“那你自己小心。”

  刚才四周有好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近不远的瞧着热闹,顾廷均离开后,那些人见不会有什么冲突,就才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楚安离跟祁墨面对站着,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阴沉而冰冷。

  “为什么不回家?是想出来跟他约会?你们俩这样多久了?”

  楚安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缓一些,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在这里等秦桑,碰到他打个招呼而已,我跟他之间没什么。”

  “打招呼?”祁墨眸子更冷,轻笑一声,“打招呼要牵你的手,要摸你的头?你们这打招呼的方式可真特别,哪个老师教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开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碾碎成泥了。

  “我头上掉了一只虫子,他帮我捉下来。”

  “哦。”祁墨点了点头,“原来真有这么善解人意的虫子,怎么这么不巧,就在我来的时候掉到你头上了。”

  “就是这么巧,我能怎么办?”

  “楚安离,你当我是傻子糊弄呢?!”

  楚安离不说话了。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毕竟还没分手呢,男人自尊心强,谁愿意被戴绿帽子?传出去,他就成笑柄了。

  可是她解释了,他不肯信,那就算了。

  毕竟他现在跟程雪梨堂而皇之,招摇过市,甚至连隐瞒她都懒得费工夫了,也并没向她报备一个字。

  “我问你。”她一语不发,祁墨更加的怒火翻腾,双手狠狠抓住了她的双肩,“你今晚为什么不回家?”

  楚安离清澈淡漠的眼睛望进他的眼底,忍着心头的绞痛,将他的手缓缓给扯下来,低声道:“我现在去收拾东西,跟你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挣扎什么,贪恋什么,她只是还不想离开他,苟延残喘一日是一日。

  当初她费劲口舌想让珍珠清醒一点,可是如今,没人来摇醒她。

  楚安离回到自己住的酒店,简单收拾了一下,拎上行李包,下楼之后,她被祁墨拽上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坐在车里,均一言不发,冷沉到空气都要凝结的气氛让司机频频从后视镜看他们。

  回家之后,秦桑已经不在了。楚安离刚放下行李包,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床上,唇被粗暴的堵住,衣服也被他用蛮力给扯掉。楚安离不停地挣扎,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祁墨将她双手按在头顶,眼里布满红丝,表情偏执而扭曲盯着身下头发散乱,闪着泪光,嘴唇红肿的人。

  他忍了一路,此时再难自控,浓烈的恶气和怨气交杂冲撞,几欲湮没了他仅存的理智。

  “如果今天没被我发现,你跟姓顾的是不是打算聊完就一起回房过夜去了?我坏了你的好事,对不对?”

  楚安离原本压抑的泪水夺眶而出,浑身都在抖,抽出自己的手来,扬手给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这不大的房间内甚至有回响。

  祁墨头都被打偏了,他转回脸来,脸颊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生气了?我说错了吗?”火辣辣的疼痛没有令他清醒,他将楚安离的手重新压制住,眼神里有令人心颤的疯狂,嗓音压的很,很危险:“那你倒是告诉我啊,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让我碰?为什么今天要避着我不回家?你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给我吗?”

  泪水不住的滑落到发丝间,楚安离被噬骨的寒意笼罩,张了张嘴,半晌才艰难的出声,“你要是,哪天晚上不回家,我不会多问你一个字。”

  祁墨漆黑的眼珠子凝住不动,一直看她,就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样。

  她这是什么意思?默认双方各玩各的?她原来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一瞬间,他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放开我。”楚安离又开始挣扎。

  祁墨却发了狠一般再次将她桎梏,俯下身继续撕咬她的嘴唇,他的气息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实的包裹住,楚安离根本没办法从他身下挣脱。她突然就放弃了,躺着不动任由他动作。

  屋子里激烈的动静彻底止歇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不太结实的小床都有些错了位。

  楚安离眼睛半睁半阖,安静的侧躺着,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雪白的脸上满是木然。

  其实有句话说的对,爱和欲是完全可以分开的。以前上/床还他还会怜爱她,如今,只有践踏。

  祁墨拉过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肩头给搭上,从她身后紧紧拥着她,楚安离一动不动,缓缓闭上眼。

  明明这么亲密,可是两颗心却仿佛越来越远。

  早上闹钟还没响,楚安离就撑着床慢慢坐起来,缓了缓才开始穿衣服。

  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的祁墨把她的手机递给她,盯着她道:“打电话辞职,我给你找别的工作。”

  楚安离扣扣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乌黑沉静的眸子看向他,嗓音低哑却坚决:“不辞。”

  她为什么要辞职?凭什么要她辞职?

  楚安离不去看他冷沉的脸色,推开他的手下床了。

  她仍然去上班了,可她的状态简直太差了,毫无血色不说,走路的时候都摇摇欲坠,韩娇看得很心惊,“阿离,我这暂时还没进组,事儿也不多,要不你回家歇着去?”

  楚安离早上根本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鬼样,她怔了一下,刚摇头说不用,韩娇却从钱包里拿出两张一百的塞给她,“今天不用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去。”然后,她自己跟司机去赶下一个采访了。

  保姆车很快就远了,楚安离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钱,心里头突然就难受的很。

  她不想回家。

  呆呆的站了许久,她又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手机不知道第几遍响起的时候,她才从包里拿出来接。

  祁墨沉声问:“现在在哪儿?”

  楚安离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低声道:“我不知道。”

  祁墨第二句明显就在压制怒气了,“你自己在哪儿你不知道??”

  “是啊。”楚安离眼睛又酸又涨,单手捂住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在干什么,我通通不知道,不要问了。”

  她语气里有股浓浓的悲哀,祁墨顿了顿,唤道:“阿离……”

  “别叫我,祁墨。”

  “你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接我,然后呢?”楚安离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又让我辞职吗?可是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份工作?我哪里错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祁墨,我们别吵,别争,你也别来接我,让我安静安静好吗?”

  她现在就像是站在了一层薄薄的冰面上,要很小心翼翼,就怕冰面破碎,坠入冰窟,万劫不复。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祁墨走到了这个地步。

  祁墨沉默了一会儿,将电话挂了。

  楚安离浑浑噩噩的又坐了会儿,秦桑又打过来,“姐你没事儿吧,昨天晚上我其实在你家,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被祁墨听到了,他那样子太吓人了,我只得告诉他你在哪儿,我是无辜的,你们如果吵架的话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好的不回家。”

  顾廷均也给她打电话,只是楚安离没接。

  他最后换成发信息。

  顾廷均:阿离,你昨天没事吧?

  顾廷均:阿离,你别傻了,大家都知道祁墨心里的人是谁,回头是岸。

  顾廷均:如果,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可以照顾你。

  顾廷均:等我说服了我爸,我就带你一起出国,我学设计,你也可以重新上学,好不好?我等你回复。

  楚安离看着那几条信息愣神。他……这是什么意思?告白了吗?

  可是,她此前一点都没察觉过顾大哥对她有什么不一样。她只觉得有点突兀。

  楚安离出神了半晌,给他回道: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多谢顾大哥关心。

  顾廷均很快回:阿离,你何苦要这么固执?最后会受伤的。离开他身边吧,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楚安离没再回复。她确实固执,就跟她妈妈一个样。等到伤到无处可伤了,她自然会醒悟,自然就会死心,会离开。

  祁墨近段日子整个人都有些阴晴不定,疑神疑鬼,他的心头就像是梗了一根刺,没有一刻安生。下课的功夫也要给楚安离打电话查问,她一般会接,但是话很少。祁墨问得多了,她也不挂电话,就一直沉默,沉默,再沉默。

  回家之后,两人都在非常吃力地跟对方好好相处,一起吃,一起睡,什么敏感话题都不提。

  表面上就好像跟刚交往时一样。但是两个人都清楚,哪里还一样呢?假象罢了。

  这天楚安离给韩娇去拿活动赞助的服装,一推开休息室的门,却发现她跟顾廷均相对而坐,似乎在聊什么。

  看到她进来,低语声戛然而止。

  楚安离心里隐隐奇怪,韩娇跟顾廷均之前都没怎么说过话,可是刚才那样聊天明显有点熟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韩娇若无其事地道:“你来了,他也跟这场活动,知道你在,顺道来找你的。”

  顾廷均冲着她微微一笑,“阿离。”

  韩娇撩了撩头发,起身拍拍她的肩头,“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楚安离想避嫌,道:“我陪你一起去。”

  韩娇好笑道:“我又不是小学生,去洗手间还让人陪啊。”

  韩娇走之后,楚安离在原地僵立片刻,对着顾廷均点点头,“顾大哥,我还有点别的事,就先走了。”

  顾廷均猛地起身,两步追上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看着她:“你真的要这样吗?就算你不肯答应我,我们也还是朋友。”

  楚安离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唇动了动,“我不想被人误会。”以前可以当朋友当同事,可他都间接告白了,她不觉得自己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怕被谁误会?”顾廷均哂然,“祁墨?你这么小心,可他有没有想过不让你误会呢?”

  楚安离不说话。

  “今天祁墨没跟你说他去干什么了吧?”顾廷均道:“程雪梨的母亲过生日,他跟程雪梨一起陪着庆生去了。那画面,你觉得你能插/进去吗?你对他而言其实就是外人,是多余的,懂吗?”

  楚安离呼吸声重了些,对他道:“雪梨爸爸对祁墨有救命之恩,他去帮忙庆生有什么问题吗?”

  顾廷均目光怜悯,“阿离,你怎么还在骗自己?祁墨是不是就一直以这个借口跟雪梨亲近的?救命之恩需要靠以身相许来偿还吗?他不愿意,谁能够逼他?”

  他说话字字见血,句句锥心。

  楚安离看他一眼,不想再听,她后退两步,转身就要出去。

  顾廷均在她身后道:“这些都不说了,他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一直欺瞒你,你要倔强就等着自己去发现吧,虽然不知他会用什么借口来糊弄你,但我恳求你能清醒点,不要再相信他了。放过自己吧,阿离。”

  楚安离走的很快,但是顾廷均知道她都听到了。

  顾廷均坐回沙发上,回想着她苍白的脸突然心口有点堵得慌。他眸中突然有些茫然的神色,他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些什么了。

  晚上楚安离回家已经十点了,祁墨还没回来。快凌晨的时候,外面才传来动静,楚安离坐起身,祁墨酒气熏天歪歪倒倒的走进房间,边走边脱衣服,往床上一倒,双臂抱住了楚安离的腰,嘴里嘟嚷着什么:“抓到你了,我的,是我的,不许跑……”又不怎么安生的动了会儿,把楚安离扯得重新躺下,将脸深深埋入她怀里蹭来蹭去,撒娇似的唤了几声老婆、老婆,才慢慢消停的睡了。

  后半夜,楚安离才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轻轻推开。

  屋内灯火未熄,楚安离注视着他的脸,一如初见时的美好容颜,五官轮廓精致到像是用画笔一寸一毫勾勒出来的。因为喝多了酒,脸颊还在微微的泛红,嘴唇轻张,吐息间都是酒气。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不舍,让她深深眷恋。

  楚安离凑过去轻轻在他的唇上碰了碰,靠进了他的怀中,湿漉漉的长睫低敛的瞬间,眼泪从眼角无声落下。

  韩娇快进新剧组了,就是那个需要讲英文的电视剧,这部剧制作班底比较专业,开拍前,所有演员都要聚在一起开剧本研讨会,还要进行拍摄前的培训。比如韩娇演的是一个会跆拳道的富二代小姐,她就要去做相关的训练。

  楚安离没想到韩娇要去的地方,竟然跟程雪梨练习舞蹈的工作室在同一层楼,两人迎面碰上,程雪梨被几个女孩簇拥着,梳着俏皮的丸子头,穿着舞蹈服,身材窈窕,气质挺拔亮眼,她笑着跟楚安离打招呼,“阿离,这么巧。”

  楚安离神情淡淡,“是很巧。”

  陪着韩娇练习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韩娇约了小姐妹,让楚安离一个人去找个地方吃东西。

  楚安离不知道吃什么,正在附近闲逛,手机突然有陌生来电。

  楚安离想了想,还是接了。

  等到了约定的高级餐厅,楚安离虽然面上不显,但一颗心七上八下。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她找到了约自己的那个中年女人。

  她长得很富态,穿着体面贵气,浑身上下珠光闪耀,脸上化了妆,嘴角边一颗黑色的小痣。

  这张脸虽然稍微有点变化,但还是跟程雪梨照片上祁墨妈妈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楚安离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打电话找自己。

  看到楚安离之后,祁妈妈的目光里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考量,看起来有种不善的意味,“来了,坐吧。”

  楚安离双手攥着,身体紧绷,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然后,接下来的事,有意料之中,也有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笑里藏刀暗贬她一通,让她识相的离开祁墨身边。因为他很快就要跟她的准儿媳程雪梨订婚了。

  意料之外,祁墨的妈妈告诉她,祁墨其实是风耀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只是暂时腻味了家中的生活,所以出来游戏人生。但是大少爷终归是大少爷,玩够了就要回家去了。她这个贫穷的打工妹其实就是他的一个消遣。消遣完了,他就该回去迎娶他最爱的公主了。

  楚安离感觉自己浑身的血一瞬间都冷了。

  是了,祁墨从来都不提自己的家人,她一直以为是有什么苦衷,原来,只是不想告诉她而已。顾大哥上次说祁墨有隐瞒她的重要的事,应该就是指这个吧。

  可是他在怕什么呢?怕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因为他有钱死缠着他不放吗?会让他丢脸吗?

  屈辱,难堪,愤怒,不安……楚安离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心口疼得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她不顾路人的眼光,边走边哭,满面泪痕。

  想给祁墨打电话,想跟他确认,跟他对质。

  她要把事情彻底弄清楚,她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她会走的远远的。

  可是手指在不住地发颤,手机差点握不住。

  她知道,这通电话打出去,他们两人大概就真的完了,结束了……

  韩娇打电话,说她吃完饭了,让她去接。楚安离跟韩娇一起回到了培训中心。

  内心太过煎熬,她孤零零站在走廊里,这通电话许久都没能拨出去。她就像是在等待判刑的人,明知道会是死刑,却还在可怜地拖时间,想要这个结果能晚一点到来。哪怕就晚一分钟。

  然而,事实上,并不需要她打电话问了。

  因为,这个刻骨铭心的下午,祁墨用自己的行动向她宣告了他内心最真实的选择。

  楚安离觉得祁墨那些朋友肯定很失望,因为她没哭没闹,没崩溃没出丑。已经心死如灰的人,大抵是不会有这些反应的。

  差不多一个月后,她在机场,一通电话将祁墨给甩了,然后跟她妈妈一起去了美国。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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