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您这脸比磨盘大15
武王和成王年岁相差不到一岁,在元光帝面前并不受宠,原因无他——这二人长的着实普通。元光帝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也能看出年轻时俊朗的模样,武王和成王的母妃也都是美人,奈何生的儿子不会长,尽捡着父母的缺点长了。
没有皇帝的管束,加上这二人的母妃都是溺爱孩子的人,导致武王、成王越长越歪,贪财好色、胆大妄为。
在他们眼里一直以来是看不起赵渝的,赵渝登基后,这二人人前人后没少议论过,完全没有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进来后,二人并未行礼,直接坐下了。
沈霖注意到赵渝眼皮微掀,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武王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手一挥说:“正好九弟也在,这快到晚膳的点了,不如咱们兄弟几个边吃边说?”
赵墨看向赵渝,赵渝嘴角挂上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四皇兄不妨先说说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见赵渝不听自己的,武王登时有些不悦,成王扶着如怀胎十月般的大肚子,笑呵呵道:“六皇弟这是什么话,这是要把哥哥们往外赶啊,咱们兄弟几个,小酌一杯边吃边说,顺便联系下兄弟感情啊!”
沈霖被这两个不要脸的给恶心坏了:“我呸,拿这当自己家做起皇上的主来了?要点脸吧!”
赵渝坐着纹丝不动,赵墨吹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喝了一口。
沈霖看着两个肥头大耳臭不要脸的人,嫌弃道:“都是一个爹,皇上和九皇子是玉树临风,武王和成王怎么就长的这么、说长的像猪那都是侮辱猪了。”
见二人都不说话,武王再开口语气已经不是很好了,他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很好,却不知他眼里的算计和轻蔑被看的一清二楚。
“想来九皇弟在这里是为了请辞礼部科考的事,现在本王和老五过来了,正好可以把事情交接下。”
沈霖:“交接你大爷,您这脸比磨盘大!这真是光屁股打灯笼——自己献丑了。”
赵渝抿了下嘴,抑制住想笑的冲动,这个小家伙真有说书的天分。
赵渝说:“何来请辞一事,四皇兄莫不是还没睡醒?既没睡醒,就让五皇兄搀着你回去继续睡吧。”
言下之意说武王做白日梦。
武王还没跳脚,成王先不高兴了,他收起脸上的笑板起脸来:“六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哥和本王来是为了替你分担政事,你刚登基,根基不牢固,可不能做出兄弟阋墙的事。”
赵墨笑嘻嘻道:“五皇兄的意思是,这件事让小弟来做,不让二位皇兄做,就是兄弟阋墙之事?”
成王语重心长的说:“九皇弟,你年纪尚轻,这朝中的事你又不懂,你就别给六皇弟添乱啦!”
赵墨看向赵渝,赵渝说:“依朕看二位皇兄别在这里添乱才是。”
成王见好说歹说这二人都不上道,眉毛一竖声音突然拔高:“六皇弟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和你五哥要给你帮忙在你这成了添乱?本王来时便说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说,难怪六皇弟不搭话茬,原来是瞧不上我们啊!”
“嗯,是瞧不上。”赵渝点头,他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过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轻飘飘的说:“在来这里之前,你们收了不少银子吧,答应了回头皇榜上要写哪些人的名字了?”
成王猛地闭上嘴,看了眼武王,武王也是一脸吃惊,他们刚刚谈妥的事,怎么老六就知道了?
“你胡说什么。”成王的气焰下去些许,含糊地说:“科考一事,事关国本,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赵墨“好心”提醒:“二位皇兄你们进来身上就带着酒气和胭脂的香气,这是刚从哪个局下来就奔着宫里来了?”
沈霖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个人应当是刚在酒局上谈好了价钱,就直接进宫要差事来了,他直接给气笑了,这人真是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胭脂的香气和酒气混在一起冲的人不大舒服,赵渝也懒得再继续周旋:“二位王爷进来礼都不用行,是不是要朕给你们行礼?武王说要一起吃饭,朕就要与你们一起吃饭的话,那这个位置也让给你坐?说朕做兄弟阋墙之事,呵,信不信朕可以做是杀兄之事?”
不给武王、成王开口的机会,赵渝继续说:“十年前的水灾,七年前的旱灾,两年前修水利的钱,这其中多少进了你们二位的腰包里,朕这里有笔账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你,成王,你或下药、或胁迫,残害了多少女子,朕这里也有一本名册。”
“你们二人作恶多端,按律,当斩。朕念及父皇尚在病中,不忍他为此忧心,还望二位兄长约束好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
武王和成王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落荒而逃。
赵墨嗤笑了一声,真是两个草包。
沈霖有些不解:“就算不忍太上皇忧心,就这么放过他们,也不好吧,这多憋屈。”
赵渝闻言,敛眉轻笑,已经架在脖子上的刀哪有头顶上悬而未下的刀来的让人心惊呢?
第16章 贪财
抄了一批家加上那些大臣为保命将收受的贿赂吐出来的钱,如今国库是相当充实。
赵渝当即拨了一笔款项给工部用作研发、改良农具使用,得了这一大笔拨款,清汤寡水的工部一下子让人眼热起来。
奈何工部的人大多只专心于自己手头上的事,想打听消息的只得找到杨何竹,但杨何竹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杨何竹对经营权势没有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他身为右丞相的门生,两人却走的不近的原因之一。在刑部的时候他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怎么改良刑具,到了工部他的兴趣就转移到了改良农具上来,很快就和工部的人打成一片。
过去周福在的时候,眼高于顶,觉得手底下管着一群“匠人”很丢人,加上工部没什么油水,他就养成了凡事一推二作五的老油条习性,工部在他手下存在感越发的低 。
在赵渝那里碰了个硬钉子,武王和成王安生了几日,又把主意打到了工部上,无非图的就是那笔款项。
沈霖:……就挺无语的。
“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是数字,要这么多钱干嘛,又花不完,天天晚上躺在银子上睡觉啊。”
不得不说,沈霖真相了,武王确实会干这种事情,他让人把银票缝在被子里,把金子垫在床板上,盖着银票睡在金子上。
这次武王和成王来的时候,规矩了不少,进来知道要先行礼了,只是这礼行的还是挺敷衍的。
赵渝低头看折子,也不看他们,依旧是武王先开口:“六——皇上,本王听闻工部改良农具遇到了瓶颈,这杨何竹平日里和其他大臣也不常走动,工部里那些人天天关在屋子里这见识少了自然是难有创新。”
写下朱批,赵渝拿了本新的折子,巧了,正是工部杨何竹的,折子里简单说了进展,通过下田实践部分改良农具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赵渝说:“那依武王之见当如何?”
武王见皇帝接了话茬,认为这事就成了一半了,他说:“这杨何竹喜欢研究东西就让他研究,本王可以替他暂理工部事宜,平日里带他们出去走走,拜访下民间的能工巧匠,说不定可以给他们启发。”
“主意不错。”赵渝点了点头,说:“武王的建议,朕会和杨何竹说的,没什么事的话就不留二位用膳了。”
武王的脸色一滞,和成王对视了一眼,成王问:“皇上的意思是……那这工部的事——?”
赵渝说:“工部的事,杨何竹做的很好,朕没理由让他放权。”
沈霖拍着巴掌说:“干得漂亮!下面请欣赏变脸术——”
让人意外的是,武王没有发作,脸色很差的拉住想要发火的成王。
武王忍了又忍,把火气憋了下去,经过上次他知道跟赵渝不能硬着来,他放软语气说:“本王只是想着改善农具有利春耕生产,为大成出一份力——”
赵渝扬了扬手上的折子笑着说:“武王有心了,正好杨何竹上奏说经费不够,不如武王替朕给工部捐赠一些费用?哦,还有成王,二位王爷的拳拳之心,朕替天下百姓谢过了。”
终于,蛮横惯了的两个人绷不住了,两个人直接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赵渝说:“老六你别太不识相了!父皇还在,你别以为你这个位置就坐稳了!”
沈霖好笑:“怎么,您二位想篡位啊?”
赵渝也不气恼这两人的无礼,他神色淡淡的说:“看来,二位王爷对朕这个位置有想法啊,很好。”
“来人。”
几名侍卫进来把武王和成王围了起来。
“传令下去,武王和成王犯大不敬之罪。质疑太上皇,对朕不敬,罚俸一年,禁足一个月。”
武王怒道:“本王何时质疑父皇了!”
赵渝不紧不慢说:“父皇亲笔御书传位于朕,二位一口一个朕这皇位坐不稳,不就是在质疑父皇的决定?”
成王抢着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要见父皇!赵渝你不能如此残害手足!”
沈霖:“……残害手足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赵渝说:“行啊,那朕带上你们这些犯事的证据,一同找父皇理论?”
这话一出,武王和成王就安静了。
对于赵渝说的证据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两人被带走后,沈霖摇头:“这脑子能活这么大也是稀奇。”
他不知道的是这二人不学无术,外家无兵权在手,也没有大臣不开眼去和他们为伍,自然也不会成为其他皇子的眼中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