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合一）
解决完偷拍事件后的第二天, 楚忧就接到了来自季添的电话……
“什么？换经纪人？”
季添：“对呀, 小楚你猜你的新经纪人会是谁？”
楚忧沉默了一瞬, 犹豫道：“该不会是你吧？”
“果然聪明！”季添的声音瞬间兴奋起来, “你早就想来我手底下了是不是！毕竟经过我季添调/教过的艺人, 还没有不火的。”
电话另一头的楚忧抽了抽嘴角, 虽然有点无语季添的自恋，不过仔细想想他说得的确是实话。
全公司里最红的艺人, 除了陈方琼这个例外, 全都在季添手下。
她要是因为这次诽谤的事能换到季添手底下, 也算是因祸得福啊！
楚忧喜笑颜开,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当然一直很渴慕来季老师您的麾下，这是公司临时安排的吗？那陶姐那边……”
“她暂时不做经纪人工作，会有其他安排。”季添答道，“你的资料和合约各项事宜需要交接, 这几天就要麻烦你多跑几趟公司，对了, 助理和司机需要更换吗？”
“不用换, 他俩挺好的。”
“那就好，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季添最后说道。
这边楚忧刚挂掉电话, 季添立马就跟陆旻炫耀：“听到了吗, 小楚说一直很渴慕我哟。”
在桌前埋头工作的陆旻头也不抬一下, 不屑地哼了哼：“她就是这个风格，就算是坨垃圾她都能忍着臭上去恭维两句。”
季添语塞，忽而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没关系, 我是垃圾，你也是垃圾。”
“……”
……
持续一星期的雷雨天终于开始放晴，同时楚忧也接到一个好消息——赵娜被判违约，和陆氏解除了契约关系，并要求赔偿巨额违约金。
诽谤罪的控诉没有成功，毕竟赵娜偷拍的照片的确是她和陆旻，所以只能控告她侵犯隐私权和名誉权。
楚忧本就没打算真的胜诉，她的目的是赢得外界舆论的胜利，显然效果很好。
不光提高了知名度，连之前的一些黑历史也顺便洗白了，她现在就是清清白白小绵羊人设，只要以后不出幺蛾子，等这部大女主戏一开播，就是她提咖上位的好时机。
抱着对未来前途的美好憧憬，楚忧休息几天后，又重新回归剧组。
偷拍事件闹得这么大，剧组的同事也当然关注了全程，其中有几个和楚忧关系好的工作人员还发过慰问短信，楚忧对他们还是很感激的，回组后的第一天就给大家伙买了礼物，众人都特地到她的休息区域表达感谢。
虽然改变很微妙，可楚忧还是敏感地感觉到了大家对她态度的不同，以前可能会稍微随意一些，现在就多了一分尊敬和谨慎。
大概觉得她不好惹，连赵娜都能搞倒，虽然人看着很和气，却极有可能是个笑面虎。
就连一向爱说三道四的吴姓演员也不敢再跟她多说话，楚忧耳朵都清静了许多。
回组后的第一场戏就是和穆之衍所饰演的少年天子的情感升温戏，按照惯例，楚忧要去和搭戏演员事先对对台词。
找到穆之衍所在的休息棚，发现他正好穿好戏服往外走，似乎在弄妆发的时候还趁机补了一觉，此时笑眼微红泛着水光，整个人显得慵懒随意。
穆之衍见到楚忧精神一振，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小楚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楚忧微微一笑，扬了扬手里的台词本，“我来找你对对词。”
“抱歉，应该我主动去找你的，补了个午觉睡过头了。”他一脸歉意，白白净净的少年模样让人很难生气。
楚忧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挑挑细眉说：“没关系，谁找谁都一样，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立即拿起自己的台词本。
这段戏的台词量巨大，两人一句一句对也弄了半个小时，期间再沟通了一下走位和镜头。等完全沟通好，已经快接近开拍时间。
穆之衍的棚离片场近，楚忧就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和穆之衍一起过去，却忽然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修长的手指点在台词本上，显得焦躁不宁。
“你……如果有什么事去做吧，我先过去也行。”她贴心道。
穆之衍表情微微尴尬，讪笑：“也没什么，我想去下卫生间，那小楚姐姐麻烦你先去片场等一等。”
楚忧点头答应了，不知为何，总觉得穆之衍一些行为动作异常熟悉。她若有所思地起身朝片场走去……
在剧中，她所饰演的青年女主比少年天子小两岁，而现实中穆之衍比楚忧小一岁，两人虽然从外表看不出年龄差，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楚忧重活一世，在气质上总会显得成熟些，可她演技不俗，一旦入戏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将女主的娇俏和稚嫩体现得淋漓尽致。
坐在屏幕后的罗斯察最能体会到这一点，他十分满意地关注着楚忧的表演，不时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耳语两句。
“Cut！good take，下一条！”
第一场拍完，化妆师迅速上前为两位主演整理妆容，楚忧观察到穆之衍有些心不在焉，便多说了一句：“机器调试还需要十多分钟，你可以休息一下。”
穆之衍微微有些诧异，眸光闪动：“谢谢小楚姐姐，那我去趟洗手间。”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楚忧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怪不得觉得熟悉，这小伙子跟她以前一样也有烟瘾吧。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楚忧明亮的黑眸黯了黯。
果不其然，穆之衍回来后，楚忧闻到了一股漱口水的味道，应该是吸了烟后紧急处理了一下烟味，倒是没什么难闻的，楚忧什么也没说，迅速入戏。
在那之后，穆之衍再也没有出过片场，倒是时常注视着楚忧的身影，被她发现了也不躲不闪，坦坦荡荡地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搞得她还有些莫名其妙。
……
晚上回到酒店，楚忧主动给陆旻打电话，难得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接起来，楚忧都快感激涕零了。
自从经过那次突如其来的系统惩罚后，就在她心中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以前做任务的时候还有点侥幸心理，现在却不敢了。
舔狗人设不能崩、作精人设不能崩、恶毒女配人设也不能崩——楚忧面对的是从业生涯中最严峻的考验！
现在她所要做的是，兢兢业业履行自己的舔狗职责。
楚忧：“陆总在做什么？”
陆旻：“看数据。”
楚忧：“那我就不一样了，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陆旻：“……”
……
楚忧：“陆总今天应该很累吧？”
陆旻：“还好……”
楚忧：“可是你都在我心里跑了一整天了，为什么不累？”
陆旻：“…………楚忧，你能正常点说话吗？”
楚忧：“不能，面对你我无法理智思考。”
陆旻：“……”
楚忧：“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旻：“我……”
楚忧：“为什么你不说话，我脑子里却都是你的声音。”
陆旻：“…………”
“没有正经事可说，我就挂电话了。”陆旻无语良久，最后威胁道。
楚忧翘了翘嘴角：“土味情话也是正经事啊，你听了难道不开心吗？”
“并不觉得开心。”只觉得肉麻，陆旻拿着手机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听着楚忧在那头自顾自的巴拉巴拉。
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她一点面子，装作被逗笑了。
楚忧立即捕捉到：“笑了吧！看你开心我就很开心。”
“这句话还显得有诚意一点。”直到这时，陆旻英俊的脸这才真正染上笑意。
那头楚忧见效果达到，刚要趁热打铁问他能不能来探班，忽听门外传来飞飞和苏蕊桃交谈的声音——
“忧姐在休息，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飞飞姐，明天有一场重头戏，我想请教一下忧忧姐。”
“可是……”
她眼眸一亮，心想来得正好，对电话里的陆旻说：“陆总，你等一等，先别挂电话。”
拿起手机，楚忧打开了房门，门口的苏蕊桃还没走，见她突然出现，惊喜地喊道：“忧忧姐！好久不见。”
楚忧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不过一个星期吧，你这段时间都没出影视城吗？”
苏蕊桃咬了咬唇，弱弱答道：“对，我还临时找了个剧组里的工作，多挣了一份零工。”
楚忧心里已经怜悯心泛滥，面上还是维持着高冷的表情，斜睨她一眼，悄悄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往前支了支：“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就是关于明天的一场戏，我想向忧忧姐请教一下……”她一脸忐忑，“如果您很忙的话，就算了，我可以去问其他同事的。”
楚忧心想，我倒是想帮你，可人设不允许啊，遂冷眼看她：“我还要背台词，没时间。”
“好吧，谢谢忧忧姐飞飞姐，打扰你们了。”苏蕊桃失望地往回走。
目送她的背影，楚忧随口问了一句：“她会去找谁啊。”
“嗯……可能找穆之衍老师吧，前两天您不在，我还看到他俩在棚里交流剧本来着。”
楚忧愣住：“……麻烦你帮我把人叫回来一下。”
剧情发展总是不随人愿，为了守护女主的真心，楚忧最终还是不惜冒着被系统惩罚的危险，一边对苏蕊桃趾高气昂，一边教她一些演戏技巧。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楚忧就有种忘我的境界，她演戏经验丰富，只要肯真心诚意地教，就没有学不会的徒弟。
苏蕊桃没有科班训练的经历，被她指点一通后，猛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沟通结束时，还一脸感动地拉着楚忧的手：“忧忧姐，你真是一个好人。”
看着眼前开始闪烁的进度条，楚忧木着脸冷笑：“呵呵，你想多了，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不想看你演技太差，拖累剧组进度而已。”
“……”苏蕊桃一脸错愕，却又像习以为常似的迅速整理好表情，对她道了谢走了。
随着她的离开，泛红的进度条也终于消失，楚忧大大地松了口气，忽然想起陆旻的电话，拿起手机见竟然还没挂断。
连忙开口问：“陆总睡了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和同事交流剧本。”
那边静默了两三秒，响起他醇厚的嗓音：“想不到你还挺专业。”
刚才在电话里清楚地听见楚忧对后辈进行指导，条理清晰、直击重点，确实让人收获颇丰，如果不了解的还以为她会是个有多年从艺经验的老戏骨。
这难免让陆旻感到诧异和惊喜。
提起业务能力，楚忧还是很自信的，谦虚道：“只是把以前专业课上的内容照搬出来了而已。”
她说完想起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对了，陆总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陆旻抓了抓半湿的头发，在楚忧和苏蕊桃交流的时候，他开了扩音，现在已经洗漱完毕，正准备入睡。
“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她叫苏蕊桃。”楚忧循循善诱，盼望着男主与女主之间能有宿命的联系，譬如听到她的声音或者名字，就莫名好感。